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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予在一群人紧张的目光中矫健地跳下大树,落地後立刻有人上前查看他的状况,r0u眼能看出来的除了一些擦伤就没什麽了,商明予自己也觉得没事,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但耐不住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在他面前一直劝自己去医院检查一下,商明予最後还是搭上了去往医院的车。
刚上车,就有人递来了一支手机,上面显示的号码他很熟悉,是容京。
「还好吗?」
「至少目前没事。」
「抱歉。」
商明予听到容京的道歉,眼睫微抬,眼中染上了些许笑意,他没有接容京的这句道歉。
「我的手机掉了。」
「我知道,已经派人去找了,还是你要换一支新的?」
商明予在听到容京那声「我知道」时,眼神一顿,虚虚地有些对不了焦,他沉默了几秒,开口回道:「能找回来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容京的声音低沉悦耳,商明予听着逐渐放松下来,紧张过後的疲惫涌入,他阖上眼睛休息。
许是感受到了商明予的状态,容京也停下了,他没有挂断电话,两人隔着手机听对方轻浅的呼x1声,时间在此间缓缓流过。
商明予没有睡着,他睁开眼睛看到仍在通话中的手机,轻声问了个问题:
「容京,为什麽是我?」
「我会再加派人手保护你的,别担心。」
「……嗯。」
「算算时间,快到医院了,记得配合检查。」
「好。」
商明予挂断了电话,他坐在靠近车窗的位置,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点点灯光,在窗户上划出一道道光痕,又消逝,身上简单处理过後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
容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意外没能打消商明予的旅行热情,他依旧随心所yu,只是在这份随x中加入了警觉,他开始向那些保镳讨教一些他本不该学的东西,容京知道後也没阻止,反而调出了一个人去商明予身边。
和其他保镳不同的是,这位新来的易先生只负责教导商明予,而商明予的人身安全和他没有关系,关键时刻就算他抛下商明予也不会被追究责任。
但自此之後,上次那样的情况再也没发生过,反倒是有趣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商明予看着面前nv孩的星星眼有些无奈,自从他踏上欧洲的土地後,已经是第三次被路人要签名了。
他大概知道是为什麽,只是没想到那个「他」还挺受欢迎的,不然乾脆就顺势而为和小姑娘去约会吧。
商明予心里这麽想着,嘴上回覆别人的却是:「抱歉,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他。」
nv孩先是诧异地扫视了商明予的脸好几次,随後快速打开了搜索介面给他看图片和资料,嘴里兴奋地说了一大串他听不太懂的话,商明予也没那个心情去辨认nv孩的话语,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手机萤幕上。
照片中的男人脸上化着很浓的舞台妆,有些甚至改变了五官,唯一的一张素颜照是有些模糊的侧脸,只是这样,就足够惊yan众人。
这是商明予第一次正面看到「他」,搜寻词条上写着一个英文名:cyril。
nv孩在提到cyril时,话语滔滔不绝,眼睛里冒出星星一般的向往。
商明予看着她笑了笑,对nv孩道别後便转身离开了。
三天後,美国纽约。
商明予坐在计程车的後方,看着手机上cyril的新剧宣传海报,是一部以海妖为主题的音乐剧,深蓝背景之中,少年的脸颊覆上了银蓝se的鳞片,延伸到鱼鳍状的耳後,琉璃se的眼瞳中充满孤注一掷的绝望。
网路上说,这是一出悲剧。
离新剧的首演时间还有两个月,商明予完全有时间再去其他国家晃一圈,但他没有,没什麽理由,他想来就来了。
商明予把手机萤幕切回聊天软t上,里面没有新消息,他关闭了手机,专心看窗外的风景,透过小小的车窗,看这座被艺术包裹的城市。
前半个月,商明予独自在这座陌生的城市走走停停,异国他乡的新奇景se他这段时间里见识了太多,加上他自认不是一个有艺术细胞的人,很快便腻了那些被网路上视为「圣地」的景点。
随後,商明予花了一个月时间集中jg力和易先生学习各种知识,类似反侦察和能让他快速意识到危险并逃离的技能。
至於格斗那些的,易先生可没管商明予是不是初学者,讲完基本理论直接上实战,y是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让商明予练到了可以接他几招的程度。
後面半个月,商明予开始了他的城市冒险,顺便实践这一个月的所学,b如他会故意行进在人cha0拥挤的街道上,藉机甩开跟在他身後的保镳们;b如他会半夜跑出住所,一个人漫步在黑夜中,有时会在外面待上一整夜,天亮了才回来。
当然,商明予也不是次次都能「逃跑」成功,特别是在保镳们提高了警惕之後,但商明予乐此不疲,一有机会就偷溜,把保镳们整得够呛。
「cyril,紧张吗?」
一位穿着x感红裙的金发nv郎推门走进了後台休息室,她站到化妆镜前,手搭上椅背,向坐在椅子上看剧本的少年问道。
少年此时是人鱼的扮相,上身穿着薄薄的水蓝se纱织,下身被一条巨大的蓝se鱼尾取代,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还好。」
「天才就是不一样,我都要紧张si了。」
nv郎调笑了一句,见温过没什麽反应,她转而说:「那位先生还会来的吧。」
温过的视线从剧本转移到了镜子上,镜中照出了人鱼的模样,他收回视线,阖上剧本对着nv郎说:「aria,演出快开始了,去做最後的确认。」
「好───」aria耸了耸肩,迈着婀娜的步伐离开了休息室,关门前还给了温过一个飞吻。
商明予站在剧院的大门口,抬头看上方的巨幅海报,人鱼眼中盈满的悲伤倾泻而下,却又让人沉溺其中,来来往往的人们嘴里都在说着什麽,他听不太懂,但能jg准捕捉一个名字:cyril。
商明予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离演出开始还有15分钟,拉下手机通知栏,依旧没有新消息,他收起手机,扯了扯口罩,压下帽檐。
等到演出快开始的时候,商明予才不紧不慢地走进去,最前排正中的位置,他花了大力气才抢到的。
演出一开场,一个巨大的玻璃鱼缸被推上舞台,里面沉睡着一条人鱼,他的长发随着水波飘起,露出jg致却毫无生气的脸蛋。
就在台下观众都为之惊叹、可怜时,人鱼的双眼突然睁开,起身快速向上游去,借力跃出了鱼缸。
人鱼短暂地逃出了困住他的囚笼,却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被暗处看守的士兵们用武器围住,人鱼抬起了头,眼中满是悲伤与仇恨。
商明予看进了人鱼的视线里,他下意识挺直了身子,想靠人鱼更近些。
人鱼缓缓开口,动人又悲哀的歌声响起,他身後的场景跟着歌声变化,剧院的设备jg良,配合舞台呈现令每位观众都沉浸於此。
人鱼转过头面向观众,直接对上了商明予的视线,那个瞬间,商明予感觉自己全身的血ye都像是凝固了,冰冷到有些透不过气,他却还是倔强地和温过对视。
但,温过没有他想像中的慌乱,甚至对方眼中都没有起一丝惊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