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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卢克说出自己的想法,左汉也感到兴奋,但同时又隐隐不安。难道“大画师”那首诗里的“阴龙”,指的是胡求之?画在胡求之手里?但不可能啊,赵抗美如此强势,胡求之是怎么做到的?
“我现在在去美院的路上,你在哪儿?”卢克问。
“我已经在美院了,还有李妤非。”左汉道,“教学楼门口。你快点。”
“十分钟。”
两边会合,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找到胡求之的办公室。同一个办公室的老师说,今天胡教授压根就没来。卢克向那老师要了胡求之的电话,打过去,对方关机。
“你们教务主任在哪儿?”
“行政楼七层,出了电梯左转第一间就是。”
卢克要了教务主任的电话,确认本人在办公室后,立即带着所有人杀过去。
教务主任接了院长的命令,无论谁来都尽量打太极、打官腔。但那时候陈院长主要是被各路记者纠缠,尚未想到警察这一层。卢克发现自己亮了证件也不好使,登时怒火中烧,吼了教务主任两嗓子,道:“我不跟你说,叫你们院长出来说话!”
主任一听要找院长,更是不敢把火往领导那儿引,只推说不知道,可能外出开会了。
“主任你听着,胡求之涉嫌强奸,现在是重要犯罪嫌疑人,你是要包庇他吗?”卢克能当上支队长,自然不只是一介武夫,要打官腔谁不会啊?
果然,主任只好带他们上到九层找陈计白。陈院长是个有分寸、明事理的人,一瞅是警方,全力配合,说胡求之已经回家,而且也承认他开的是自己的车。
“您车牌号多少?”卢克担心胡求之根本不会回家,而是畏罪潜逃,于是多留了个心眼儿。如果到他家找不到人,那么还能安排郭涛通过监控找。
陈院长不解其意,“嗯”了一声。卢克不耐烦给他解释,同样的话又问一遍。院长方才悻悻道:“覃a·8l968。”
卢克一秒不敢耽搁,带着一行人赶往胡求之住处。
可当他们赶到那栋价值连城的别墅后,却发现那里已经一个人也没有。
夏山如怒
众人于9点40分赶到胡求之家,原本个个一脸兴奋,却不料扑了空。卢克庆幸要了车牌号,立即通知技术科调查车子去向,同时往队里赶。
待众人回到队里,郭涛说:“很可能‘大画师’出现了。”
所有人,包括卢克和左汉,俱是惊愕不已,这情节也跳转得太快了!
“我早该想到的,”左汉双手抱在胸前,目光斜向右上方呈思考状,“其实李妤非已经提出过这个猜想,就是胡求之可能和赵抗美合作盗画,否则齐东民有省博地下室的一整套钥匙,还对内部结构如此了解,说不通。”左汉想起了在“破碎回忆”酒吧的某晚,李妤非提出的那个令他惊讶的可能性。
“没错,”李妤非道,“而且我们严重怀疑一个叫罗帷芳的人制作了《渔庄秋霁图》的高仿,并拿来作为齐东民换取真迹的赝品。而这个罗帷芳正是胡求之的学生。两个方面结合起来看,胡求之在盗画案中的嫌疑实在是太大了!”
左汉又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大画师’杀齐东民之前录的那个视频里,齐东民交代了盗画的目的、经过和结果,自然将涉及的人和盘托出。‘大画师’故意隐去了内容,所以我们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大画师’自己是知道所有细节的。他若听见胡求之在里面也有个角色,怎会不去找胡求之的麻烦!”
卢克点点头,也陷入沉思。没错,假设确实是胡求之提供了赝品,那么作为一个热爱艺术的人,“大画师”眼里不可能容得下胡求之的所作所为。而刚巧网上又爆出胡求之和女学生的不正当关系,还导致一个寻了短见,以“大画师”那“疾恶如仇”的性子,他下一个不杀胡求之杀谁?
“我现在怀疑,‘大画师’那首诗里面的‘阳龙’就是赵抗美,‘阴龙’就是胡求之。”左汉道。
“对啊,我们好久都没有提起那首诗了!”卢克眉头凝起来,“按照诗里所说,两条龙都想得到宝贝,最后反而是被‘阴龙’后发先至。难道说现在画在胡求之手里?”
“说不通啊,胡求之自己把真画留着了,拿什么和赵抗美交代?”左汉道。
“你们说,既然罗帷芳能造出一张假画,那她为什么就不能造出第二张?反正赵抗美也不专业,胡求之拿一张假画给赵抗美,一张放在省博,自己留着真的,这也不是不可能!”李妤非提出了第二个疯狂猜想。
连左汉都不得不承认,李妤非的脑洞已经开得只剩下脖子了,然而却又很有道理的样子。“实在是太疯狂了。”左汉道,“但又把一切说通了。因为以胡求之的财力,他是不会为了钱而帮赵抗美犯法的,他很可能是想通过帮他偷画,最终让《渔庄秋霁图》真迹流进自己兜里,他一定爱死这张画了。”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并且也被‘大画师’发现,那他简直有一百个理由要杀掉胡求之!”卢克道。
“而且过了这么久,好像‘大画师’也该作案了。”李妤非似乎在自言自语。
这句不经意的话,居然起到了振聋发聩的效果,在场的人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今天几号?!”卢克猛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