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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困惑,“听闻嬷嬷身子虚,腿脚不便?”
何嬷嬷心虚的很,说话支支吾吾,“奴婢只是……只是……”
楚青棠立时抬手:“嬷嬷不必解释!”
“众所周知,侯府向来“仁慈”,本小姐自然不会为难于你,我刚
刚已听小和尚说明了侯府此番派人的来意,只是我这一时没做好准
备,还有许多事情未做完,师父出门前吩咐我要采收半夏这药材,好等他回来制药,我这还没完成任务,自然没那么快下山……”
说着,楚青棠眉头蹙起好似有些为难。
何嬷嬷这人精似的,哪里听不出言外之意,但也无法,苏姨娘
的吩咐,人必须全须全尾给带回去,于是便谄媚开口:“大小姐放心,
这些事情奴婢们今儿下午便能办好”
“嬷嬷果然是嬷嬷,侯府有你,我便放心了"
跪在一旁的翠芜,低着头咬了咬牙,憋出一句:"大小姐,可奴婢们并不认识半夏这味药材”
闻言,楚青棠抬眸看了眼翠芜,又打量了一会儿何嬷嬷和其他的丫鬟半晌,旋即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味…
翠芜还没等楚青棠开口,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身后一道欢快的声音传来。
“小姐,奴婢回来了"
楚青棠转身看去,只见远处冬葵挎着竹篮子跑了过来,一蹦一
跳鲜活的像稚童一般。
她眼神中泛起一丝笑意,唇角微勾,
“教你们认识的人来了"
作者有话说送礼物冲榜
冬葵小可爱,易只宛
雪山寺和上京隔着好几个郡县,需一天一夜的时间才能抵达,
何嬷嬷带着丫鬟忙活了一下午,楚青棠验收成果后,和住持打了声招呼,留下一封给扶摇师父的信,随后带着人傍晚便出发了。
夜晚山道上行驶着两辆马车,天上挂着一弯圆月,显得有些孤寂
而坐在前面的马车里的冬葵有些反常的沉默:“小姐真要去和亲?”
楚青棠靠在马车的卧榻上,瞥了眼马车内流光溢彩,华丽夺目的装潢,闭目叹了口气,轻声道:“自然是真的”
“不然如何让侯府满意”
如此大阵仗,不过就是想做给外人看,侯府是多么看重这个侯
府嫡女,侯府待她如何真心,她又有多风光,招摇过市
转而她眼神示意冬葵,轻声道:“何嬷嬷那人,不是个好相与的,但……身边那个丫鬟更加不简单。”
冬葵闻言愣了一会儿,心领神会:“姑娘是说那个叫翠芜的?”
她点了点头:"不错,回府后,你记得问问她是哪个院子的丫鬟”
"还有,冬葵,我知你性子率真,但是侯府终归不是雪山寺,我也不会再是那个昭言姑娘,往后行事必须小心为上,不过你放心,
你家小姐我不会受欺负的”
冬葵面色担忧的点头:"好的,奴婢省的了"
此时的云国七皇子府,寂静无边,夜色诡谲
后院膳房前的水井旁,坐着几个仆人在忙活晚膳,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伙夫,一边洗着羊肉,一边悄声问:“花婆婆,你听说了吗,听说前两天,陛下要选皇子和大燕联姻,好巧不巧的,抽签到了咱家殿下"
前方花婆婆正在洗菜的手一顿:“啥?你说啥?抽到咱殿下了?和亲?"
一旁陈嬷嬷也插了进来“可不是嘛,这不,今天殿下去皇宫回来后,我家那口子,今儿在门口接,见殿下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后来一打听,原是要和亲,一整天了,殿下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没人敢去触霉头,话说也奇怪,这前两天知道要和亲还好好的……”
"可不嘛,前两天不还挺正常,难道是那大燕郡主长相太丑不合殿下的意?”
一时间,众说纷纭。
话说前院的书房,灯火通明,一男子身穿玄色劲装,衣襟上绣着暗色花纹,身材修长宽肩窄腰,站在烛火旁,如松般挺拔,腰间挂着一根玉笛和绯色香囊,骨节分明的手正在焚烧信件,烛火照在他的脸上,影影绰绰可见那深邃的淡蓝色瞳孔中泛着冷意,俊美绝伦的脸如雕刻般,白皙而又野性,浑身气势不羁又渗人,他薄唇微勾,转过身来眸子如鹰隼般直直看向跪着的蓝衫男子
“父皇如此煞费苦心,你倒是上了他的套了"
对面的蓝衫男子已然后颈发凉,随即低头伏在地上颤颤巍巍道:“主上,是在下自作主张,但……但“蓝尧”男子打断他的话
蓝尧胆寒,缓缓抬起头来,盯着此刻已经坐在黄花梨竹节椅上的男子
“七皇子殿下”
闻言,座椅上的七皇子谢祈抬眼看着那张和自己无异的脸,心下有些讽刺,淡然开口道
“蓝尧,这些年我在外求医问药,知你代替我在这个位置上,实属不易。大多时要在府中装病不外出,这是我欠你的,我原总想着如何补偿,可却没想到,你却先背叛了我,不仅是在此次和亲的事情上面,甚至更早……”
说完,只见蓝尧脸色巨变,瞳孔微震,颤抖着开了口:“殿下,是如何发现的”
谢祈面色有些讥讽:“我确实是身中剧毒,众人却只知我身子不好,不过,自年初我归来之时,却在某些地方听说我身中剧毒,父皇突然时不时问我身体如何,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殿下饶命,是在下心有蒙蔽,听信了三皇子的话,那日在景
和楼,三皇子发现了我并不是殿下,以此威胁……”蓝尧还没说完
“哈哈哈……”谢祈突然大笑起来,眼皮了起笑的极尽风流,手肘屈在椅子上撑着鬓角,手指一下下叩打着扶手
“是吗?威胁?难道不是说,让你彻底取代我吗?”
一瞬间,空气死一般的寂静,蓝尧心知到了绝路,心下绝望:“望殿下赐在下全尸……”
秋天夜晚寒凉,月色如水,沐浴后,谢祈身着紫色宽大长袍在
南苑凉亭里站了许久,耳畔只有飒飒响的树叶声。
临近子时,从院墙外翻进来个黑衣人,那人扯了蒙面巾:“哎,
谢祈?你站这吹冷风干什么?”
"不是我说,听说你要娶媳妇?有这美事儿,你还不偷着乐……"
话刚落地,一道掌风直击面门而来,黑衣人反应极快翻身躲避,气急败坏骂道:“谢祈,我去你的,老子是你师兄,谋杀我?"
反观谢祈,恍若未闻,慢慢从凉亭走了出来,瞥他一眼,嫌弃摇头道:"如今越发老了,怎么?在大燕待久了水土不服?”
“放你的狗屁,我不过就是年岁稍长你十五岁,正值大好年华”
黑衣人说着忽然从衣襟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小铜镜左右照了照。
谢祈见此扬起唇角:“是,都要到不惑之年的大好年华”
不惑之年这四个字被他说的格外重。
黑衣人瞬间被气的脸色铁青,憋了憋最后还是咽下这口气:“哼,罢了,不与你计较”
说完后又似想起什么,有些欲言又止,盯着谢祈看了许久。
"有话便说…”
黑衣人一顿,似乎叹了口气:“蓝尧的事,我已经听十五十六说
了,你也不必太过介怀”
谢祈听了后状似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无妨,人心本就是最难测的,打小我便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觉得有些有些可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