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二次高考（6 / 7）
宋乐搀他上楼，梁景安静地跟在后面。
“爷爷，我想一直住在静园陪您，可以吗？”
“当然可以，有眠眠在，爷爷每一天都很开心。”
宋乐露出浅浅的笑来。
梁世安问：“明天下午和李家小子一起去京城吗？”
宋乐点头：“我学校和他公司离得很近，您不用担心我。”
“李家小子我还是放心的，虽然看着不靠谱，但小孩人很不错。”
“好啦，你回去睡觉吧，我也该睡觉了。”
梁景上前搀着梁世安走进卧室，主仆俩不知怎的又拌起嘴来，宋乐无意听到两句，似乎是梁景说梁世安年纪大了，该早点休息。梁世安不服气，狡辩说自己心态年轻。
宋乐快速洗完澡走出浴室，眼睛忽的亮起来：“一哥！”
111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魔方，正常体积的魔方在他的手里都显得小巧了许多。
宋乐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瞟，莫名感到一阵燥热。扯了扯睡衣领子，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
111习惯性拿出吹风机给宋乐吹头发。
热风略过脸颊，经过的地方变得滚烫。
宋乐闭着眼，脸颊慢慢红透了。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只大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干了。”
手下的触感柔软，111想，乐乐的头发微长，看起来乌黑顺滑，摸起来的手感应该更柔软舒服一些。
111看着红了脸的宋乐，眸色深了几分。
忽然，连接着国ip和梁景手机的数据几乎同时产生波动，那个邮箱地址给梁景发送了一条新的邮件。
111却并未查看邮件的内容，随意操纵着，将其彻底销毁。
“一哥，梁景有没有收到新的邮件？”
111眸光一闪，轻哼一声，起了逗弄的心思：“乐乐真聪明，不如再猜一猜，邮件的内容是什么？”
宋乐似乎有些困了，眼皮耷拉着，有些分神地盯着老宅的监控画面，闻言道：“或许是下一步的计划，也或许是一些毫不相干的杂事？”
111将吹风机放回原位，坐到沙发背上，长臂随意搭在宋乐的背后，看上去像是在拥抱他。
“什么杂事？”
宋乐声音轻轻：“比如梁文生为什么进了医院，或者梁家的大儿子为什么提起梁文生时满脸羞愤？”
吃饭时，宋乐有意含糊其辞，目的是试探兰渊是否是ip背后的人。
他抬眸，看到111的笑脸，知道自己猜对了。
兰渊是给梁景和梁文生发送邮件的人。
不过宋乐还有一事想知道：“是梁景联系的兰渊，还是兰渊联系的梁景？”
111说：“梁景找到的兰渊。”
“梁景膝下没有子女，在他心里，姜早这个活泼开朗的姑娘就如同他的女儿，而姜早，也十分信任和依赖梁景。”
他会为姜早排忧解难，会教给姜早许多道理。
姜早则会兴高采烈地向梁景分享她与梁文生之间的趣事，梁景每每都面戴和蔼的笑容，真心为姜早感到高兴。
可渐渐的，姜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浅，脸色越来越白，神情越来越憔悴。梁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每次问，姜早总是强颜欢笑地绕开话题。
梁景直觉，姜早的变化因梁文生而起。
可他只是一个管家，不得插手主人家的事情。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姜早日渐憔悴，他再也没有见过姜早脸上灿烂的笑容，也再也没有听到老宅里响起的清脆的笑声。
直到姜早怀孕，这个坚强的姑娘才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精神，脸上的笑容虽不复从前，但依旧明媚。
所有人都盼望着这对双生子的出生，只有梁景盼望姜早能永远开心快乐。
双生子在众人的期盼和爱下出生，那天姜早十分开心，眼里的光明亮耀眼，兴奋地要给孩子们起名字，却被梁文生无情拒绝。
“孩子们的名字我已经起好了，你不必操心。”
仿佛姜早只是一个怀孕机器。
姜早又一次枯萎了。
姜早回家后，梁景变着法的为姜早准备各种大补汤，可无论再怎么补，姜早的脸色依旧一天白过一天。
噩耗在十天后传来：姜早自杀了。
梁景仍然记得那天早晨，佣人的一声尖叫划破长空。所有人都狂奔到后花园里，亭子里，悬挂着一个身穿白裙的姑娘。
梁景倏地看向梁文生，他亲眼看到梁文生的眼里毫无波澜。
他知道，这一切是梁文生所为。
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姑娘。
“梁文生是梁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是梁氏的家主，就算梁景再喜爱姜早，姜早在他心中的地位也远不及梁文生。梁景的目的，只是想让梁文生对姜早心怀愧疚。”
宋乐微微眯起眼，继续说：“梁景和兰渊的合作因梁文生而起，过不了多久也会因梁文生而终。”
“一哥，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要让梁景永远和兰渊站在同一边。”
次日凌晨，宋乐来到梁文生的病房。
梁文生还在熟睡，没有注意到有人走到了他的床前。
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眸子缓慢将梁文生上下打量一圈，最终落在了他的发顶上。片刻后，宋乐取出一个手心般大小的蓝色瓶子。
【永久性地中海喷雾：被使用者头顶每天脱发带毛囊一根，过程缓慢，不易被察觉，两年后发顶寸草不生，光滑如鸡蛋。无法植发，无药可救，且无法逆转。】
颠了颠药瓶，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对准男人的发顶。
呲——
睡梦中的梁文生微微皱了下眉，伸手挠了挠头顶。
回京城的飞机上，宋乐和李明玉坐在一起。李明玉昨晚在网吧通了个宵，一坐下就开始呼呼大睡。
宋乐看了会书，飞机起飞时，他望向窗外：“一哥，发送吧。”
十分钟后，静园。
“啊！”
一声惊呼打破了静园的宁静，梁世安正坐在客厅看新闻，听到声音后关切问：“小荷，发生什么事了？”
小荷拿着手机，脸色发白：“老爷……”
梁世安见状，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猛地起身：“是眠眠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小荷支支吾吾：“是、是先生……”
梁世安的心落回肚子里，可还没安稳，微弱的哭声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见电视里插播了一条视频，那是一段偷拍的视频，画面昏暗抖动，但梁世安还是清楚地认出这是梁氏祠堂！
很快，画面里出现了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他手持鞭子，缓慢走向祠堂。
梁世安蓦地攥紧拳头，心下不安。
门被男人一脚踹开，哭声戛然而止，只见祠堂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男人如同地狱中的恶魔，一步步走向小孩，随即高高举起鞭子，狠狠落下——
地上的孩子已经奄奄一息，鲜血在地板上晕开，男人收起鞭子，淡漠地拨打了一个电话，磁性的声音清清楚楚响起：“来老宅祠堂。”
挂断电话，男人转身，露出一张大众熟悉至极的脸庞。
西城梁氏家主——梁文生。
梁世安忽然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