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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女人迷迷糊糊地哦了声,甚至都没注意到男人已经从门口快步走到她的床边。
“玫玫?”
男人直接将同空间内的两个异性视若无睹,饱含深情地呼唤她的名字。
直接把刚清醒的厉华池激得鸡皮疙瘩满地。
某人绝不承认,他自己一口一个乖宝的时候,也是这幅样子的。
“嗯?”凌雪玫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喊自己,就应了声。
实际上都没睁开眼。
“你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他现在龙精虎猛,什么倒时差、回笼觉的念头一扫而空,浑身是劲,全然没了方才的颓废。
“唔?不是说今天吃火锅吗?”
提到火锅,凌雪玫清醒了大半,以为他们出尔反尔不让她吃了,顿时有些不高兴。
挑男人的自由都没了,咋连口好吃的都不给她吃了。
她有些生气地想着,皱了皱眉。
“吃吃,吃火锅,老傅刚回来还不知道。”
厉华池说完有些得意地看着傅寒深,但是此时注意力全都在女人身上的傅寒深半点眼神都没给他。
“要吃什么火锅?出去吃还是在家吃?我让人把食材和锅底送过来。”
傅寒深弯着腰询问她,那副样子,中间隔着的陆景云看了都牙酸。
“不用了,一会手机下单就送过来了,你去休息吧,坐了一夜的飞机了吧?”
凌雪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道。
只是敷衍的两句话,听到男人的耳中却是关心。
“嗯。”
脚步却是没有挪动。
如果可以,他更想在这里睡。
可惜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
多年的兄弟像是看不懂他的眼神那般,一个看天花板,一个看手机,反正就是不看他。
他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才心不甘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房间。
“好困~”
凌雪玫打了个哈欠。
厉华池急忙抱着她心疼地看着她因为困倦挤出的几滴眼泪。
心里暗骂傅寒深做事不地道,大清早回来就回来了,还上来吵醒她。
“再睡会?”陆景云也看着她。
他们大约知道女人起来的具体时间,离现在还有2个小时。
自从凌雪玫开始摆烂以后,什么朝九晚五、早八人的生活,就离她而去了。
她现在是凌·堕落·摆烂·不想努力·雪玫。
也挺好的。
不用靠男人给钱。
任时然归还的那部分财产就够她躺着吃三辈子了。
虽然那也是男人给的,但是意义不一样,任时然欠他们家的,原本就属于他们家的财产,她凌雪玫花的坦荡。
“嗯。”于是她再次拉起被子,看也不看两个男人,继续睡下了。
早上,两人就回了各自的房间洗漱,凌雪玫下楼后就看到三个男人正襟危坐地在等候她下楼。
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式早餐,凌雪玫扫了一眼,不是平时的款式,心里了然,感叹有钱好办事,才不到一天就找好了人。
她不知道的是,这是陆景云和厉华池连夜致电自家母上,直接从老宅派来的人,都是家里老人,都认识凌雪玫,平时也都谨小慎微,在他们家战战兢兢干了几十年了。
要不然一天时间,还真不好找手艺好又信得过的。
“醒了就过来吃饭吧,让人送过来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老傅睡觉去了,”
厉华池招呼道。
任时然其实同居以来,基本没有几回合她说过几句话。
一是,害怕人多,对方不搭理自己他下不来台。
二是,根本没想好怎么开口。
但是他又同时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热络的厉华池,和听话坐下的凌雪玫,心里思量,不过几天,居然是这个最傻的小子拔得头筹。
“在楼下看了套小户型的,到时候办好过户两位阿姨就可以住进来,做好饭再送上来,有时候帮打扫打扫卫生。”
陆景云敲开一个水煮蛋给她递了过去,又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见到她没有反对,才把鸡蛋放入了碟中。
“不用在楼下买房子了,让她们白天过来工作就好了。”
她本来就没想过这几个世家公子哥能天天做家务伺候她,只不过是为了小小出一口恶气罢了。
顺便试探下他们如今对他的容忍度。
“但是”厉华池显然在顾虑什么。
“我见不得人吗?”
凌雪玫没看他们,而是很专心的吃着东西,淡淡问了句。
“当然不是。”
“没有。”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三道声音开始有些慌乱的解释。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我总不能一辈子不见人。”
她没有忘记心里的目标,她要练琴,重新站上舞台,回到台前。
再说了,那天三个人的家里再三保证,他们就算没有那张结婚证,这几家的当家主母能拥有什么,她一样不差。
她和白梦雪,大抵还是有些许不同的吧。
她在心里悲凉的想。
面上倒是一切平静。
那种藏头露尾、见不得光的日子,是情妇的行为,不应当是她的。
或许她当不得别人正大光明的一句“陆太太、傅太太”之类的称谓,但是她就是她,她为什么要被冠以夫姓。
她要让上流社会知道,是他们求而不得、无名无分,一辈子终身不娶等她垂青,而不是像白梦雪那样见不得光。
这样一想,眼前陆景云剥好的那颗鸡蛋都没有那么碍眼了。
浪费粮食是不好的,她告诉自己,然后还是拿起了那颗鸡蛋。
一直用余光偷看她的陆景云像是被无罪释放的死刑犯那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已经醒了的傅寒深跟着陆景云出去接那位老先生,毕竟权贵也怕生病,最不愿得罪的,其实是医者。
命把握在别人手里呢,能不态度好些么?
看到那位有些仙风道骨的老先生进了屋,凌雪玫本着尊老爱幼的良好品德,也站起身相迎。
身旁的两人看她站起,自然不会傻傻坐着。
“您好。”
她对老人微微弯腰。
这么冷的天,对方因为要给她看病不辞辛苦过来,知道有人会付酬劳是一回事,但是这并不只是酬劳的问题。
“你好,小姑娘。”
老中医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和善的冲她点了点头。
几人都坐了下来,也没有过多的寒暄,老中医也没有对这间屋子内的看起来有些奇怪的组合有什么好奇,直接替她把起了脉。
时而皱起的眉头,时而抿起的唇,甚至最后那怜悯的目光,都让在场几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良久,他才收回手,叹了口气。
“来之前我就听说了大概的情况,但是实在没想到这么差,确实有些亏空了,年纪轻轻不应该的。”
只有凌雪玫面色如常,她自己的身体她知道,那两年受的罪,那些忍不住的故意伤害,都是难以弥补的。
“她成年前的身体一直很好,只是这几年生活有些难,又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