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 / 4)
跃,宿舍里就会弥漫起了诱人的香味。
林叶繁锦衣玉食地长大,就算被家族放弃了,也从未因钱财忧心。不擅厨艺的他依然在军校生活中吃得肚子溜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辛郁的精湛厨艺。
不大的一块糖很快就吃完了,甜味被吮完前,辛郁端着餐盒敲响了房间的门。
“哒哒”,林叶繁瞥了一眼门,并不作声。
“我进来啦?”辛郁一手托着餐盒,一手推开了门,脸上挂着无奈的笑,“煲了一碗清汤,你先喝了润润嗓子,好吗?”
辛郁自顾自地为林叶繁的不发一言找了借口,他在这个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房间内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放餐盒的桌子,于是径直走向房间内唯一的椅子。
林叶繁在闻到饭菜香味的一瞬间,眼神就亮了起来,见辛郁走过来,便期待地站了起来,小巧的喉结动了一下。
辛郁的脚步一停,随即转了方向。他撩起外袍,在床沿坐下,仰起头看到林叶繁惊讶的目光,“没有桌子呢,是我顾虑不周了。”
辛郁一手将餐盘搁在自己腿上,一手拉住林叶繁自然下垂的指尖,好软,“你是病人,理应我照顾你。来,我来喂你。”灯光打在林叶繁泛红的脸颊上,辛郁看着那抹红晕,心间痒了痒,他以为林叶繁害羞了,“要不然……”
辛郁腿上先是一轻,随后一重。林叶繁在辛郁惊讶的目光下拿起餐盒,直接坐在了对方的腿上,“不是说要喂我吗?呐,我好饿。”林叶繁坐好以后转过头,泛着水光的眼睛里映着辛郁愣住的脸,抿出了小小的酒窝。
肉肉的臀紧紧贴着大腿,软软地贴合着,餐盒的热度被另一种温暖代替,细细软软的头发蹭在辛郁的下啊带来微微的痒。少年身上有一股甜香,辛郁不受控制地低头,让鼻尖蹭过对方的发丝,眼睛死死盯着那黑发下隐约着的莹白耳垂,目光不受控制地发直。
“快,我真的好饿啊…”林叶繁不耐烦地将餐盒往上递了递,嗓音却是软软的。
“啊,好……”辛郁回过神,尽职尽责地当一个工具人,自愿成为一套餐桌椅——他环抱着林叶繁,一手托着餐食,一手拿着汤匙,心甘情愿地重复着投喂的工作。
林叶繁只负责舒心地卧在辛郁怀里,他已经想通了:既然有上赶着的免费保姆,为何不享受享受,军校里的营养剂可没有现炒的饭菜可口。
只是,汤匙正正好放在唇边,一动不动,林叶繁只能微微低头抿着躺直边缘,慢慢吮吸里面的汁水;舀饭的频率也不太合心意——这一世的辛郁只有一身好厨艺,还没能磨合出伺候人吃饭喝水的技能。
林叶繁抬头暗示了几次都没能让辛郁领悟到自己的不适,他有些生气。在小心眼儿和报复心的驱使下,他瞪了辛郁一眼,夺过汤匙开始自给自足。
辛郁彻底沦为一个莫得感情的餐桌,他任劳任怨地捧着餐盒,感受着怀里软乎乎的身体,脑袋一片空白。
美食很好地抚慰了林叶繁空荡荡的胃,他愉快地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嵌进了身后人的怀里,背贴着胸膛,头靠着肩膀;小腿轻轻地晃动,脚踝蹭着那人结实的肌肉。
身后的呼吸声重了,靠着的胸膛微微起伏,林叶繁不管不顾地继续往嘴里填东西。他之前饿坏了,顾不上细嚼慢咽;现在胃里有了东西暖呼呼的,他又拾起了小少爷的优雅仪态,开始真正享受美食了。
“还别说,虽然我上一世选对象的眼光不行,但辛郁和侯宇腾都长得好又会做家务,看来我在选家政保姆方面还是可以的。”林叶繁这样想着,心里好受了些。
填饱了肚子,林叶繁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转着脑袋看辛郁在狭小的旅馆内收拾来收拾去,甚至连自己身下的床单都要扯一扯,让褶皱不那么明显。
林叶繁翻了个身,故意用大幅度的动作扯动床单,他趴在床的正中间,用手支起下巴,挑衅地扫了一眼辛郁。辛郁好脾气地朝他笑了笑,转身去翻柜子里的备用床单被套,"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去报道,快睡吧。"
辛郁动作利索地将备用被褥铺在床边过道,连外袍也没有脱,和衣而睡。林叶繁从床沿边边探头去看他——大个子委委屈屈地塞在窄窄的过道里,紧紧地裹着床半旧的薄被。被子太短了,一部分小腿和脚都裸露在外面。
房间里唯一的灯熄灭了,林叶繁只能借助从窗户外撒进来的星光模糊地观察辛郁的表情——他正微微拧着眉。看来硬地板上睡得并不舒坦,但自己身下这张简陋的床也柔软不到哪里去。他倒是一点儿也不困,白天睡足了,现在一点儿睡意也无,只能无聊地趴在床沿,一只手臂弯曲着垫在脑袋下;一只手沿着床边自然下垂,指尖悬在空中晃荡。
林叶繁百无聊赖探出精神触手漫无目的地挥舞,手也不闲着,揪着床单边沿折起又放开。
"我睡不着,你起来陪我说说话。"林叶繁终于忍不住了,他探出身子用手点了点辛郁的肩。在心里默默补充:最好是现在起来陪我锻炼一下精神力。
辛郁困倦地睁开双眼,蓝莹莹的眼珠在黑暗中格外透亮,像两颗玻璃珠在夜晚静静地折射着星光。林叶繁受蛊惑般地探出手,想要抚摸一下那对好看的眼眸——他真的很喜欢这双温柔的眼睛,被这样温柔地看着,很难不动心。也难怪自己上一世会义无反顾地投身,飞蛾扑火般追逐生命中的温暖,毕竟谁能想到拥有这样一双温柔眼眸的人会背信弃义呢?
探出的手被紧紧地攥住,林叶繁愣愣地看着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辛郁直起身,想要将这只捣乱的手放回被子,"是为了明日的报道紧张吗?别害怕,我和你一起报道;若是担心迟到,我已经订好了闹钟,我会准时叫你的。"
林叶繁没有配合,他抽出手,细白的手指搭在对方的脖颈,邀请似的朝自己拉进,“我有些冷,你上来睡吧。你瞧,床上还可以躺下一个人。”
辛郁沉默地扫了眼林叶繁身后并不比过道宽的空间,又将目光凝在林叶繁红润的唇上——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林叶繁说话时微微吐气的湿润香气绕在辛郁的鼻尖,唇瓣柔软,说话时探出一小截红红舌尖。
辛郁象征地推拒了一番,最终不由自主地上了床,甚至在林叶繁的要求下退去了粗布外袍。床实在太小,辛郁仰面躺着,上身仅着一件里衣,身边紧紧贴着柔软温暖的身体,他少有地感觉到不知所措,感觉有什么事情失去了掌控。
林叶繁满意地笑了,他的手将辛郁的里衣袖口往上推,指尖划过辛郁手臂上的伤疤,试探地用最细弱的精神触手轻轻缠绕着对方的精神壁垒,“你手臂上凹凸不平的是伤疤还是……”
辛郁下意识伸手阻止了对方的动作,两人的手隔着一层薄衣上下覆盖。林叶繁在辛郁转头看向自己时换上了一副担忧的表情,他顺从地停了动作,微微拉进了点距离,莹润的脸蛋靠近辛郁,眼睫低垂,遮挡住了眼底的思绪。
“是很久之前受的伤了,早就不疼了。”辛郁转身侧卧,将胳膊从林叶繁的手下挣脱出来,难得简言寡语。林叶繁知道,这道疤痕是辛郁小时候被欺负受的伤,囊中羞涩的他又不被允许用家中的治疗仪治愈可以遮掩的伤痕,这才保留至今。
林叶繁眨了眨眼,眼睛泛上一层水光,他的精神触手传回来的波动显示出辛郁现在并不平静。林叶繁抬头直直地望进辛郁的眼睛,微微张唇,心里反复斟酌的安慰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对方一把捂住了嘴,随后整个人被大力团进怀里,鼻尖撞在坚硬的胸膛上,结结实实地感受到一股酸麻从鼻头上窜到眼角,化作一股愤怒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