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丢人(3 / 5)
,茶壶里的茶水早就冷了,他一口干掉,“昨夜让你写完,你耍赖说头疼,现在头更疼了吧?”
初平睨他一眼:“不要脸!还好意思说昨晚,昨晚缠着人不放的是谁?”
元冲走过来,把满额头的汗都蹭到初平颈窝里,“初平,现在都会骂人了。”
初平把毛笔尖在他鼻尖点了一下,又在脸颊上画了三道胡子,“走开罢,缠人精。”
“已是大暑,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没人疼呗……”
房梁上一条黑鳞巨蟒,悄无声息地滑动着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胡老板又等了两刻,终于揣着稿子走了。
初平拿着装着稿费的银钱袋子,“走呀,今天我请你喝酒!”
镇上热闹,国泰民安,百姓乐业。
太阳西斜。
两人坐在酒肆里,要了几样小菜,一碟牛肉,两坛薄酒。
“你说,硕玄帝算不算好天子?”元冲问。
“算。”
“可惜啊。”元冲饮了一杯酒,叹气。
“可惜硕玄帝说他是番人,后代无福配享庙堂。还有你那哥哥,竟然成了什么圣主,又跟个妖兽在一起,也没有子嗣。等几十年后硕玄帝一死,这中原又是一场劫难。”
元冲饮了杯酒,笑,“咱俩如今朝不保夕,倒替人家担心起江山来了。”
“不如,你娶妻生个孩子,丢给硕玄帝养,将来好继承江山啊。”
“不如,初平你生一个。”
“我能生,早给你生一大堆了。”
“一大堆……你是青蛙产卵呢!”
“而且,你知道的。上个月,我去镇上送稿子,去了一趟香袖楼。可是,不管是小倌儿还是漂亮的姐儿,我对着他们硬不起来啊!”
元冲也不管酒肆里还有其他人,凑过来,嘴唇几乎碰到对面人,“是么?怎么我一碰,就硬到不行呢……”
“喜欢啊……”初平声音低到听不见。
“就这么喜欢……”元冲的手在桌子下面伸到对面人股间,硬的。
“不如,我们上楼,立刻让你知道有多喜欢。”
元冲假装正色道:“白日宣淫,成何体统!”
姜肃听了,笑道:“哎呀,目不识丁都会文绉绉骂人了。”
“你的江湖话本里,不都是这么写的……”
“你识字?”
“我……听说书的讲的……”
“你在哪儿听的?”
“你不知道吗?城里有个茶楼,里面说书先生天天讲你的话本。我每月去城里赶集的时候,就去听一会儿。我以前还不知道,楚天阔写起情爱之事,这么‘不成体统’……”
姜肃拉起元冲,往楼上走,“小二,一间上房,住店!”
“等一下,我这酒没喝完呢。”元冲说道。
“酒菜给我送上楼。”
两人在床里滚了一刻,前戏做足。
姜肃解下发带,塞到元冲手里,“像以前那样……”
清早,两人坐在路边面摊上安静地吃着汤面,桌子下面,元冲还握着初平的手。
“你还记得红狼城的芙蓉花饼吗?”
“初平想吃了?”
“嗯。”
“找机会回去一趟吧。也不知道敬之在豫东如何了。”
“没有盘缠……”
元冲笑:“你啊,下个月给胡老板多写几篇,多拿点稿费!”
初平斜睨他,“你啊,下个月多打几只白貂,多卖点钱!”
“你少喝点酒!”
“你少吃几次烧羊头!”
互相埋怨完,两个人拉着手又笑。
“走罢。”
两人刚起身,就看见一匹马走过,马上的人再熟悉不过的晴山蓝戎装,以及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初平喊:“敬之!”
那人勒马回头,身前还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童。
那小童立刻大喊:“先生!我终于见到先生了!”
是安敬之和执盏。
“你们怎么来了?”元冲惊讶。
安敬之翻身下马,直接一拳捶在元冲胸口,“我以为你死了!”
元冲立刻还他一拳,“你敢打我!”
“我还想亲手杀了你呢!”
“两个你捆一起也白搭!”
两人一点真功夫没用,像两个路边流氓,毫无章法地厮打起来。
初平带着执盏走开:“躲开两个疯子,小心溅一身血。”
“嗯嗯。”执盏认真的点着头,紧跟着初平。迫不及待的从怀里掏出油纸包,递给初平,“先生,给。”
初平低头接过来,打开看,“呀,芙蓉花饼。”
“嗯。出发前我让安守备带我去买的。”
初平笑,“真是我的好执盏。”
“先生,吃一个。”
“好。”初平拿出一个掰成两半,“咱俩分一个。”
“好!”
两人在前面边吃边走,身后传来元冲的喊声:“初平!初平你等等我!”
“打啊?跑什么,怕了!”安敬之不依不饶。
“松手啊,初平生气了!”元冲奋力挣脱。
初平拉着执盏又快走了几步,“快,离他们远点。太丢人!”
“嗯嗯,确实有点丢人。”执盏一脸认真,“安守备平时不这样啊?”
几个人一路闹着回到村里的茅屋。
安敬之撇嘴,“你们就住这里?”
“是啊。”
“也太简陋了吧?好歹搬到城里住啊。”
“你懂什么,初平喜静。这里啊,每天都能看见日出日落,眼前没有遮挡,心情也好!”
初平带着执盏到水井边,洗山杏。初平让执盏捧着洗好的杏子,执盏那忍得住,边洗边吃。
“好甜啊。先生,我想留下。”
“这里太苦了,你跟敬之回豫东城住。”
“安守备住军中,他自己都没有家,不用人伺候!”
“你今年都十四了,让安守备送你去学堂!他出钱。你得跟着他,他现在可比我和元冲有钱多了。”
“啊?哦。”
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在这破茅屋又吃又喝折腾了一天。
下晌,安敬之还帮着元冲重新铺了屋顶茅草,修了漏风的窗户。
太阳西斜。
安敬之说:“初平,我们该走了。”
执盏依依不舍。
初平朝他挤挤眼睛,“记着我说的。”
执盏点点头,“先生说的我都记着呢!”
“嗯,去吧!”
回城路上,安敬之问:“姜先生都跟你说什么了?”
“先生说,他现在很穷。你有钱。让我跟着你,让你出钱送我去学堂!”
“啊?”安敬之不禁笑出声,“哈哈哈。好,我出钱,送你去学堂!”
又一年。
茅屋外,红袍将军抱臂站立,一条黑鳞巨蟒从院子东边的灶火房缓缓爬出来。
“傻徒儿,住在这黑山口不冷吗?”
“睡在灶火房?真是没出息!还不随我回去吗?”黑鳞巨蟒摇摇头,转身回到灶火房的房梁上。
“初平先生,我知道您在屋内。代天子看重先生,我就不闯屋子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