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2)
而这位傅公子?,口头拒绝好像只是礼貌地虚晃一枪,实际脸上的神情很是甜蜜受用,好像更爱未婚妻了。
云嘉目瞪口呆。
你们?俩……玩这套是吧。
陆续有其他客人来了,由黎嫣招待。
傅雪容也加入男人们?的社?交圈子?,跟某位清港的世?交公子?闲适地聊起?天?。
云嘉被黎嫣建议,去上楼换一身更隆重些的礼裙,虽说是家宴,可不能真随便?了。
徐舒怡陪同她上楼,夹子?音消失,絮叨说着,自打跟傅雪容订婚之?后,自己伪装淑女有多么辛苦。
云嘉刚刚被她恶心得不浅,这会?儿没缓过来,即使好姐妹喊苦喊累,也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甚至不怀好意?地揣测徐舒怡的抱怨可能也是虚晃一枪,云嘉看她也挺甜蜜受用的样子?。
徐舒怡无辜摊手:“我跟他订婚的时候才见了几面,也不熟,谁知道他偏偏吃这套啊,我他妈真是硬着头皮在装,我经常感?觉,他高中要是在我们?学校,完了!肯定被陈亦桐那种女生迷得死死的,还好他是在新加坡读的书。”
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云嘉提裙子?站在镜子?前,回身问:“怎么忽然提到陈亦桐了?”
“你不知道吧?你舅妈之?前想给陈亦桐和庄在牵线来着,拎不清啊,庄在现?在怎么可能看得上陈亦桐,他高低娶个老?总的女儿给自己的事业添砖加瓦呀,而且他和你堂姐……”
云嘉打断道:“他跟我堂姐之?间没事!你过来帮我一下。”
白色的一字肩小礼裙,背后是繁复交叉的绑带。
徐舒怡一截截勒紧,到顶端系上蝴蝶结,问着:“刚刚听你妈妈说吃完饭下午还要去钓鱼啊,那你得我借我一套休闲一点的衣服,我这长裙子?往水边一拖就完了。”
“行,不过你钓鱼干什么?”云嘉故意?说,“钓鱼多不淑女?给你们?家容容看见了怎么办?”
“去你的!”徐舒怡雄壮一推,自己先乐不可支,“要你管啊,我自有我的淑女钓法!”
两人年纪跟没长一样,在房间打打闹闹磨蹭掉不少时间。
直到佣人来敲门,说客人差不多都?到了。
“太太让您尽快换好衣服下去见客人。”
云嘉应声?:“好的,马上。”
一旁的徐舒怡已经兴奋起?来,眼泛精光,兴冲冲挽起?云嘉的手:“走走走!去见你那些驸马!”
出了房间,两人倒没有着急下楼,寻到一片有阔叶绿植做掩饰的复古栏杆边,朝下打量来客。
穿一身再正式不过的西装三件套的司杭,此时刚泊了车,从门口被佣人迎进来。
璀璨吊灯映照下的一楼大厅,人员分散,在云嘉自上俯下的视角里,那些或穿正装或打扮休闲的年轻男人,或侧身,或背身,几乎都?在与人聊天?。
云嘉正在数那另外三个世?交家的子?侄。
除去傅雪容,还是多了一个。
她脑子?一混,想着是不是那里看错了,正要重新分辨。
只听那位涵养非常好的傅公子?,突然悦声?喊道:“庄总!好巧啊,没想到我们?又在这儿见面了!”
云嘉闻声?一怔。
视线顺着傅雪容的步向一转,只见刚刚那道一直背对着她的身影,动了,那人穿一件白色衬衫,身形撑起?挺拔利落的衣料线条,平阔的肩背慢慢转过去,面上朝来人扬起?一抹温和浅淡的笑容。
“是巧。小傅总,好久不见。”
傅雪容略略头疼道:“我本来不想来的,听说这算半个云小姐的相亲宴,你说我们?,这种因公事到访的适龄男性,看他们?相亲多少有点尴尬是不是?”
“相亲宴?”
“对啊。”
傅雪容也有些意?外,庄在此刻的神情值得细品,自己不过随意?笑谈一下,往常那么从容淡定的人,怎么还真像有点尴尬了一样。
而云嘉的视线里,那忽然收去笑意?的男人,不是庄在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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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傅雪容笑着说到转折处, “舒怡和云小?姐是好?朋友,她很想来,我就陪着过来了。”
说完,傅雪容朝四周望望, 他那位娇气黏人的未婚妻好像从陪云小姐上楼换衣后, 就再没见着身影了。
他猜想未婚妻应该是去找自己了。
就像之前有些宴会和聚餐, 舒怡说去趟卫生间,之后便久久不见回?来,每次他去找, 必定在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发现她捧着手机戳来戳去, 她看见自己,便苦着一张小?脸撒娇说,找他好?久了,但一直没找对路, 容容, 我都想你?了。
此时庄在也将大厅里?的人一一环顾,却不复一分钟前的心境。
她要相亲了?
云家有宴, 邀请了黎辉一家,他因有公事正要跟云松霖汇报,所以今天便跟着黎家人一起过来。
他刚刚结束一场晨会。
而这些人——这些打扮得光鲜亮丽, 跟谁都能侃侃而谈的年轻男人, 是来跟云嘉相亲的。
间隔数步, 庄在看见了刚到的司杭, 对方也正以一种?不动声色的冷蔑目光审视着他。
视线一碰, 对方又动了下嘴角, 露出几分贵公子该有的教养微笑。
那笑只短短一瞬,很快, 司杭便去跟黎嫣打招呼了,以恭谨温和的样子,向黎嫣道歉:“阿姨,路上堵车,我没来迟吧。”
傅雪容也注意?到那边的情况:“那好?像是云小?姐的前男友,听说家里?是做艺术品投资的,在清港很有声望。”
庄在低声应着:“对。”
“可这几年艺术品市场也不怎么?景气呀。”傅雪容随口一说,又意?识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这么?讲话,被?有心人听去,容易曲解为酸气。
他倒真没那个意?思。
他不与庄在闲聊了,主要是庄在的表情看起来话欲缺缺,也没有要跟他继续闲聊的意?思。
他便说:“庄总,我去找舒怡,她可能又迷路了,咱们待会儿见。”
“好?。”
庄在没忘自己是来汇报工作的,他就近找了楼梯,去二楼书房找云松霖。
步子迈上台阶,思绪却还停在傅雪容刚刚那句话上。
这几年艺术品市场不景气又怎么?样呢?
像司杭那种?出身的人,他们一帆风顺的人生里?少见争取姿态,更不会有狰狞吃相,就像云嘉少时曾告诉他的话,富人的世界都是联通的。哪怕时运不济家里?开始走下坡路了,这些年攒下的人脉人情,也能将下坡路铺得体面好?看。
而那些赤手空拳的人,稍有失误,就会在一重重无形门槛前,摔得人仰马翻。
人生从来都不是公平的,也没有公平可追求。
这道理,他比许多?人理解得都早。
刚上二楼,庄在有点分神,一道珍珠般莹白发光的身影忽然从柱子后面蹦出来,吓了他一跳。
看到是云嘉,本该迅速平稳的心率,突兀的,顿了一下,他只愣愣看着她,什?么?心跳快慢都忘了。
“你?……”
她像小?孩子一样,故意?吓人一跳,得逞了有点喜滋滋的,朝他挥挥手上的一张草草拟就的宴会名单,说:“刚刚你?在楼下,我看到你?还纳闷来着,特意?去翻了这个单子,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