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龃龉(1 / 1)
王崇辰时下朝,比陆希娘早了些时候到家,他没进自己院子一直呆在前头书房里,周兴躬身上前来将手中帖子递给他:“大人,萧相公令人送来的请帖,邀您下月初二去府中赏花。”
萧相公萧庆介是魏原郡王世子,娶了国公爷的姐姐,不过国公爷向来与他没多少交情,这次邀约游玩许是萧相公先前让御史弹劾,国公爷替他说了几句话的缘故。
王崇拆开白色封皮,看眼里头内容就随手交给周兴:“晓得了,你拿去烧掉罢,再看看人回来没有,让人到书房见我。”
周兴不敢耽搁,忙将信件塞到熏炉里,又匆匆出去。
陆希娘回来就将自己关在房中,将丫鬟们都打发走,屋里没留半个人在身边伺候。
她见左右没人,方从袖中取出几小包药来心叹了口气,这药房伙计许是阴私见得多,她还没说几句,便很快给她递过来,她也是慌张扔下锭银子就跑走。
听那伙计说事后服了便能避子,不过前几日她和崇哥儿弄得频繁,倘若她腹中已有骨肉,她贸然吃药岂不是坏了条性命。思及此,陆希娘又觉得自己今日行事鲁莽,隻她又进退两难。
陆希娘枯坐半晌,她起身自匣子里取出衣笼锁钥,正要将药偷偷藏进里头,哪知房门忽而被人推开,王崇冷着张脸进屋。
陆希娘听到声响忙扭过头去瞧,见是王崇惊了一跳,手中药包直接摔在地上,里麵粉末撒了小半出来她也不敢去捡,隻直愣愣望向王崇。
王崇也不跟她说话,走至她面前俯身将药包拾起来迭了塞进袖中,看都没看她眼又转身走出去。
陆希娘张张嘴,想要唤他,却不知说什么好。
不一时,婆子拿了笤帚进来,向陆希娘道万福后将地上扫干净,又悄声退出去。
王崇刚才那番举动,可不像是偶然进屋撞见,像是特意来寻她。陆希娘倒忘了自家崇哥儿惯来敏感多疑,却是她思虑不周,不该在哥儿面前说要出府,当打听了自己出去便是。
王崇再没到后头院子里来,到了午膳时分陆希娘令春梅去打听,春梅回来道:“奴婢碰到石嬷嬷,石嬷嬷说国公爷在前头已经用过。”
陆希娘站在榻边愣了愣,笑道:“也好。”
王崇一夜未归,到了第三日,府中下人都晓得国公爷和夫人起了龃龉。十五陆希娘去秦氏那处请安,连秦氏都旁敲侧击问了她几句。
陆希娘也不知心里怎么想,总归再没打听过王崇的行踪,王崇那儿另寻了两个丫鬟过来,石嬷嬷领到她跟前让她赐名,说这两人会拳脚功夫,不过要再调教几日送来。
“那便春杏、春兰罢。”陆希娘半倚在榻上随口道。
身边春桃、春梅两个丫头往时惧怕她,进府后相处了段日子,却比先前好些。待石嬷嬷走后春桃壮着胆子对陆希娘道:“夫人,奴婢一早听说今日国公爷休沐,不若您做些吃食送到前院去?”
陆希娘平日里待她们还算和善,这会儿却淡淡瞥她眼道:“多嘴,你们下去罢,我歇会儿。”
春桃瞬间噤声,不过夫人虽这么说,却瞒不住她们,这几日夫人明明私下在给国公爷做衣裳。
两人退下后,陆希娘才从柜里拿出针线笸箩来,她给王崇做了身直裰,隻衣襟那处未成型。好在月香的针线活儿她还算清楚,依样画葫芦总不会叫人看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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