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2 / 4)
“喂,你到底进不进去,她都看到我们了。”
“别推我,你怎么不先进去?”
“你该不会是在害羞吧,章鱼怪加丘?”
“呃……!”
“呵呵……真可爱。”
“别调戏我!”
他们三个人自以为在小声拌嘴,实际上你听得一清二楚。
据你观察,这个位面的暗杀队论恶趣味梅洛尼第一,霍尔马吉欧与伊鲁索半斤八两,加丘则是梅洛尼与伊鲁索两个坏心家伙的受害人。
惨啊加丘,难怪他讲话会被文明系统屏蔽那么多,天天被这几个人折磨,是个人都会口吐芬芳。
你怀疑加丘74的理智值至少有10点是被队友折磨没的。
继续吃饭,一碗饭的量也刚刚好,他们分明是陌生人,却是连你的口味与胃量都把握得如此精准。他们真的是陪了你生活好几年的小动物。
“里苏特。”
在他端走碗筷,你喊了他一声,里苏特回过头,你又不知道说什么,只静静望着他。
他出去了,连带着在门口的三个人也被他拽走,关上门。
里苏特一向没多少表情,异于常人的黑色眼白与猩红虹膜让人无法透过他的眼神来揣摩,他的内心捉摸不透。
但你知道里苏特是个好人,不管你对他怎么撒娇任性,他都不会一刀把你咔嚓了。
你把脚缩回床上,手指覆盖住脚背。自己并非不知道如何与他们相处,那么多的记忆不只有恨,没有长时间相伴积累的爱意,哪会诞生与之对立的恨。
仅仅不能接受他们对你的欺骗和背叛罢了,他们总是带给你不安,哪怕有片刻的安宁,在那之后也会被他们亲手打烂,现在不就是吗。
可是也许你不该这么悲观,你只是被其它位面的记忆影响了,你可以重新认识他们,他们不再是黑手党,而是陪伴你好几年的小动物。
暗杀队已经成为合法公民,加丘开了餐馆,霍尔马吉欧与伊鲁索也开了一家游戏厅,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今年过后,护卫队也会成为和你一样的公民,大家都过得普普通通,可以平平安安地生活。
一切都很有希望不是吗?
可是他们是一群强奸犯!你的声音在你的脑海里响起。他们是一群强奸犯,一遍一遍,日日夜夜地强奸你,不论是在哪个位面,在哪一轮,他们都是这么对待你,从不关心你心里是怎么想,他们只顾及往你身上发泄自己的情欲,你不觉得他们过分吗?
你的内心那么脆弱,那么空虚,他们却不愿意动一下手脚走进你内心松动的房门,去拥抱你。他们只顾着拥有你的身体,不管你皱眉或是哭泣,他们只顾自己爽。你是一团肉,一具容器,他们说你漂亮,只看见你这身肤浅的外表,然而这具身体甚至不是你的,他们喜欢的是你在他们身下被他们掌控的样子,你不需要有自我,只要当一个好看的花瓶,他们只要性玩具。这和那些欺辱你侵害你的人有任何区别吗?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去接纳他们?你不害怕他们再度伤害你吗?
“我怕啊!我怎么不怕!”你捂上耳朵,摇起头来大喊,想赶走骚扰你心神的声音。可这声音与你自己的一模一样,是你自己在说话,你如何能赶走你自己。
非要逼着你去重温去面对,那些已经被杀的人仿佛又活了,把你推到床上,扒下你的衣裙,要把他们的生殖器塞入你的体内。
这么多年的性幻想都是真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你,那些不是梦也不是幻想。是你总放过那些蛛丝马迹,不愿意接受被侵犯的事实,大脑出于自我保护,才会留下都是幻想的印象。
你想起自己的身体里有那么多人的精液就恶心,有谁知道你当初被下药后醒来发现自己被强奸有多绝望吗?有谁知道你当初被检查出来怀孕又不得不打掉孩子,你有多崩溃吗?只是因为被下药昏迷,你无法用系统清除。
那些天里你总能感受到肚子里的生命,你不知道父亲是谁,但它的父亲一定是个恶心的强奸犯。可是它还什么都不知道,它是无辜的。当你躺在手术台上,接受胎儿摘除,局部麻醉,你没有感觉到疼痛,大脑却能清晰地听到胎儿在哭。
你杀死一个生命。它有心脏,有大脑,有了朦胧的五官,还有刚分出来没多久的小胳膊小腿,是你停止了它幼小的心跳。
之后的两个月,每晚你都喝得酩酊大醉,白天也为了拉客户不断地去陪酒,日日夜夜都不清醒,一旦清醒,你就会听到胎儿在哭,它喊你妈妈,问你为什么要杀了它。
最后是米莉拉跑过来扇了你一巴掌,让你清醒。是侵害你的那些人犯的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杀死了它,不是你。米莉拉反复给你洗脑,你才像只乌龟缓慢地从烂醉的生活中走出来。
你现在也很想喝酒,不愿意再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干脆就这样醉过去算了,就这样昏过去、死过去算了,什么都不用再面对,不管是未知的未来,还是外神、可怕的生物、一切的一切……
全都……恶心得要命……
有人撞门进来,扑到你身上。你被他的重量压成了馅饼,面饼是你的皮,肉馅是你的血肉。你的心在哪?你找不到。
“那不是你的错!你什么错都没有!”白发拥有着草莓酱眼睛的福葛紧紧拥着你大喊,“你没有必要因为别人的错误让自己内耗!”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的灵魂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在大喊,“你这个强奸犯!”
你的身体翻身骑到他身上,拿枕头捂他的头。
这双手想让他窒息,让这个伤害过你的罪犯也体会一番每每濒临灭亡的恐惧。
潘纳科达·福葛死死握紧你的手,攥得你腕骨发痛。身体能够感受到身下人渐渐不再挣扎的呼吸,他快要死了,他一定很痛苦。
嘴里想要发笑,吞咽进舌下泛滥的口水,却又觉得发苦。
这样一点也不能减缓你反胃崩裂的情绪。
潘纳科达在年幼时也遭遇过同样的性侵害。
“你在干什么!”
闯进来的人架起你的双臂,把你丢到一边。
你撞上床尾的木制边栏,胳膊肘顶到床沿坚硬的木桩,疼痛逐渐笼起你飘远不知去了哪的意识,手臂支撑起身体,你缓缓坐起来,阿帕基正在给昏厥的福葛做急救。
雷欧·阿帕基对你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个这。
“出什么事了?……!福葛!”
“他怎么了?呼吸?!”
“是有怪物袭击吗?!在哪?”
“福葛!你别死啊福葛!”
护卫队的人都挤进来,他一言他一句,围在本应是你所在的床头边。福葛躺在那儿,安安静静的;你垂着头,也安安静静。
福葛清醒过来,在他们的包围下坐起身,第一时间推开他们爬过来,抓着你的肩膀跟你道歉。
“你跟我道什么歉?”你抬手就是给他一巴掌,“你跟我道什么歉啊?!”
福葛被扇得别过脸去,他张口还想说什么,你反手给他的右脸也来一下,其他人都吓懵了。
“爽不爽?”你不等他回神,紧接着给他盖过章的左脸再来第二下,“我就问你爽不爽?!”
福葛心里越是愧疚,你的怒意与恨意就越是翻滚。仿佛他心里受愧就能抵消掉他那两年间对你的施暴,这一点也不公平。他回忆他的愧疚,就是在硬逼着你回忆起那些在另一个自己身上被迫承受的苦难。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