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姐(1 / 1)
铃木家的橱窗陈列着五颜六色的风铃,于湘晴看得出了神。雨打在屋檐,又打在她洗白的帆布鞋,堆糖粉色的那款风铃好贵。她叹了声。
这时,姐姐送她的翻盖机震动不停。
“死丫头,鞋子送来狱渊没?”
话说两小时前,于湘晴好不容易从昊城高中放假,连一杯水没来得及喝,被姐姐叫去送双鞋子。出门到半路,老天爷下起了雨,只得躲在铃木家,羡慕在店里买得起风铃的客人。
姐姐一催促,于湘晴在电话里道:“姐姐,我忘带伞了,雨小点立刻送。”
到狱渊的时候,瘦得跟猴子似的保安队长扫了眼于湘晴脏污的帆布鞋,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有个女孩冒雨来找工作,当天被老板买了初夜,前两个月装贞洁烈女,后来还不是偷偷怀了孕企图做正妻,现在什么世道,小姑娘都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你干嘛的,这不准未成年进。”
瘦猴队长很不客气,于湘晴摸干脸上的雨水,见惯了欺软怕硬,没觉得奇怪,她笑道:“大哥,我姐姐于桂丽在里头上班,给她送双鞋,能帮我叫她出来吗?”
这女孩笑起来嘴角的小痣更漂亮了。保安队长意味不明扫了眼她。
“于桂丽呀,她在三楼s包厢推销酒水,具体哪个包厢你进去问问,我没权限叫。”
“行,谢谢大哥。”
于湘晴收了笑,忽视他奇异的目光,她来的急,没来得及脱校服,只在外头套了一件外套,拢了拢外套,她包裹严实走了进去。
狱渊一楼众多男女蹦迪,她又问了好几个侍应生,才找到楼层口,到了三楼,保安拦住她。
“小姐,有邀请卡么?”保安还算客气。
于湘晴赶紧打姐姐电话。
长时间没接,最后一声“嘟”,于湘晴以为会自动挂断,那头接了。
“喂”
是个男的,于湘晴皱眉。
“于桂丽妹妹?”
对方又问了遍,于湘晴只好把对保安的话又对着电话讲了一次。那头愣了会,才道:“把电话给保安。”
于湘晴观察保安的神情,静静等着。
很快,保安挂断电话还给于湘晴。保安领她去走廊尽头一扇门。
“你姐姐在里面,客人喊你快点进去。”
保安走了一会,于湘晴深呼吸后敲敲门,等门那头出声,她提起印有服装花标的袋子走进去。
还没打招呼,于桂丽衣衫不整的模样就映入她的眼,明显喝醉了,一个男人搂着醉酒的姐姐。
“喂,放开我姐!”于湘晴瞪眼过去,跑的急没注意沙发的长腿男,摔在他两腿间,男性荷尔蒙气息爆棚,于湘晴连忙憋气爬起来,旁边有人么,她都没发现。
“牧初意的哥哥?”
这男人和牧初意长得像极了,却比牧初意更有气场,虽然是好几个月前看的照片,但是于湘晴还是一眼识出是牧初意的那位厉害哥哥。
看小姑娘年纪不大,应该没成年,在陆丞怀里的女人是她姐姐,掉落的袋子露出一双高跟鞋,印证了陆丞刚才电话提到的女人妹妹。她的杏仁眼本该晕染媚色,却出奇的纯净,牧归年拍了拍裤腿:“你认识牧初意?”
“嗯,他是我高中同学,我叫于湘晴,我看过您的照片。”于湘晴她卸下防备,指着于桂丽,“您发个话,我能带她走吗?”
父母意外死亡后,她和姐姐受多了嘲讽和欺压,于湘晴因此很会看人脸色,眼前的牧归年似乎很平易近人,但是于湘晴所谓的会看脸色只不过存在于普通人的世界,在牧归年这行不通。
这不,牧归年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腾出块位置,示意她坐下。这边动静引得沙发的生意伙伴陆丞瞩目,从而耐着性子没继续动手,可口的点心一向留到最后才特别的美味。
于湘晴犹豫了瞬,乖乖坐旁边,双膝并拢在狭窄的沙发角落,尽量和牧归年保持距离。
“你们很熟?”
“没那么熟,我本来进这个学校带点运气成分。牧初意是班长,人性格好…”
说的口干舌燥,于湘晴不敢停下,因为她看见牧初意哥哥兴致勃勃的,头一次靠一个男的这么近,她有点紧张。
话说,牧初意哥哥长得比电视演员还好看。
一杯水呈在她嘴处。
“你应该渴了。”牧归年好笑看着她像小朋友小口小口喝水,觉得她不像高中生,中学生差不多。
喝水时她不忘记观察姐姐那边动向,看到姐姐衣服被拉上了,她暗暗松气。
牧归年把她自作聪明的小举动看在眼里,唇线微勾,“下次哥哥请你玩。今天的酒单算于桂丽的。来个人打包剩下的酒给陆老板,也算牧某一份心意。”
狱渊的酒喝过的都懂口感,而且出炉一瓶要五年,陆丞暗了暗眼神,没有拒绝好酒,道:“那就谢谢牧老板了,不过,传闻也没那么真啊。”
顺着陆丞视线,牧归年看到于湘晴脏鞋,倏然沉脸,他竟没注意到那双鞋。不动声色挪开位置,召来服务生。
来的服务员陌生脸庞,牧归年发觉他不像打包酒水,反倒是在酒里观察什么。
眉头蹙起,搞检查呢啊。
果然眼前的服务员立马和刚进的两个人亮出身份。
“警察!有匿名信举报,我们怀疑酒有毒品,跟我们走一趟吧。”
陆丞把烟掐灭,五天前他被万沛文狂轰滥炸,才大老远从法兰西飞来谈跨国生意,今晚还打算签完合同回国的,这一来二去,扯进毒品让他心躁。
“这事我不知情,有话好好说,不用上手铐。”陆丞道。
但是年轻警察没动。
牧归年慢吞吞地反握住那副手铐,“你们局长见爷都得笑。”
“骗鬼呢,快走。”年轻警察强行带他们下楼,狱渊彻底停业。
于湘晴被突然查毒吓懵了,听见牧归年冷哼,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踩到他脚,收回黑帆布鞋,紧紧缩成一团,她不想去警察局,姐姐在后面那辆车,她想和姐姐待着,可警察说推门看到她和牧归年坐一起,才压她和牧归年一辆车。
牧归年低头就看到她担心的小表情,路灯明灭也遮不住她玻璃般干净的眼睛,以至于多年后牧归年还能记得警车这一幕。
牧归年淡淡安慰:“不是大事,很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