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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亦久妈妈的事情本就是柳老爷子心中一根大刺,没想到亲孙子还站在生母一边,从此便不愿再认他。此时一见便对柳亦久骂骂咧咧:“你既然出了这个家门投奔你妈和她姘头,何必还要姓柳?”
“还有你小子,柳家不欢迎姓沈的,都给我出去!”柳老爷子一转身面对沈康时,也是一副毫不客气的口吻。他一点也不在乎沈家的面子,毕竟十多年前两家就形同决裂。
柳亦久只是低头站在原地默默掉眼泪,再怎么骂他也不回应。
沈康时从来没遭谁这样指着鼻子骂过,压抑住了火气上涌好言好语说话:“柳爷爷,我父亲确实做错过事情,但亦久并没有做错过什么,别把他卷入上一辈的恩怨。”
柳老爷子可不哄着他俩:“是我翻旧帐咯?他和妈妈跑路的时候没想过今天?”说着又斜睨两人一眼,或许是想到了两人如今也是不清不白的关系,鼻孔出声:“哼!”
沈康时也不是有耐心的人,懒得和老登打嘴仗:“既然如此,亦久,我们走!”
说罢去拉柳亦久,想要带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拉了一下却没拉动,沈康时:?
柳亦久依旧在默默垂泪,沈康时拉他,他的脚步没挪动一分,嗫嚅到:“康时,这个事情是我做错了,你们不要因为我吵架。”
抬头楚楚可怜:“太奶奶还喊我们吃饭呢,不要吵了,她会听到的。”
太奶是柳老爷子的母亲,柳老爷子奉行百善孝为先,对母亲非常尊敬爱护,因此也稍微噤声了些。
管家见此松了一口气,这还是柳亦久回国以来第一次在柳家团聚,于是众人热热闹闹张罗起了柳家的家宴。
柳老爷子依然是不待见柳亦久,但毕竟念及是亲孙子,虽然不怎么理会,也并没有扫地出门。
但沈康时如何受得了这个气?这样的场合他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借口都懒得找了,也不理会柳亦久期期艾艾的挽留,沈康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沈家。
沈康时心里很乱。
于是他拨通了张秘书的电话:“张兴,你和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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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秘书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有求必应地迅速驱车出现了。
二人在关汀父母家的老宅门口站住了脚步。
这房子本就不在什么高端地段,也是老小区,在沈康时短暂住过的那一段时间之前,关汀几乎没有动过房子的装修和布置,维持着父母在世时的样子。
因此门锁也还是最普通的那种钥匙和锁,沈康时早已习惯了高科技家居,本来也想给换一套智能门锁,还没来得及动手。
当时临时配的钥匙他倒是一直没有丢,此时握在手里,冰冰凉凉的一小片。
张秘书不知老板何意,也不敢问,只是立在一边随时有求必应。
沈康时没多说话,自己掏出钥匙开了门。
一股潮湿的阴冷味道扑面而来,关汀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一切都还是沈康时离开时的样子,崭新的家具和电器,颇有些不和谐地站在老房子里,显得空间有些狭窄。
家具都是名贵的品牌,可在这个环境里却并不显得有多舒适,看着隻觉得陌生和局促。
沈康时不由得也有些恍惚:关汀家里,本来是这样的么?
这样崭新的一个屋子,却因为没有人气,又时值阴雨天,隐约散发着发霉的气味。
他只是想让关汀住得舒服一些——这个出发点是没有错的。可是事情怎么会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隐隐约约有念头从心底浮上来,沈康时茫然地想:自己可能做了一件错事。
张兴在旁边看着老板阴晴不定的神色,大气不敢多出。
沈康时开口了:“你知道关汀还有什么亲人在世吗?”
张兴大脑飞速运转。关汀本来是他的上级,领导自己不提,他哪有胆子去打探领导私生活。
但要说一点不知道那倒也未必,关汀父母双亡,依附着沈家的恩泽长大的,这在集团内部不是秘密。而且张兴记得,刚入职时就发生过一件事。
那次听说是关汀的奶奶远在老家突然生病了,关汀手边却在筹备一个重要的会议脱不开身。
最终沈康时也没批准他请假,关汀忙得两个晚上没睡觉,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后,开夜车回了老家。
那一阵子关汀格外憔悴,黑眼圈重得像鬼一样。即便如此,也依旧两边没耽误,张兴想起来就很佩服。
后面却也没听关汀提起过奶奶。张兴踌躇了一下,没有把这事告诉沈康时,只是公事公办地回復:“没有听关秘提到过家里人,我去调查一下,沈总。”
沈康时嗯地应了一声,没再接着问,却没头没脑地提了一句:“你看这个屋子,能恢復到装修前的样子吗?”
张秘书:……
受不了这些霸总了!一天天净折腾!张秘书在内心咆哮。
表面依旧发挥社畜本色:“沈总,新装的家具都可以拆除,旧的能找回来的换回来,不能找回的可以去旧货市场淘到类似的,还原到八成。但生活痕迹估计比较难恢復,我联系一下专业的团队来处理。”
张秘书心中pn a b c开始高速运转,沈康时却对空气发起了脾气:“算了,没必要。”
张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