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1)
一脚油门,顾司远把他甩在身后。
他这时对顾禾凯想要把他作为任主家培养的说辞信了两分。如果他大伯二伯的孩子,都是顾汶晦这样的德性,那确实要令人头疼。
没消停两分钟,手机又响了,还是徐青。
电话一接通,徐青就在对面演了一出委屈涕流的戏码,“司远哥,所以你不来接我,是看上了别的oga吗?他比我好看,还是比我温柔?所以,你是打算不要我了,是不是……”
顾司远头很疼,不想再听他念叨,“你给我发地址,我现在去接你。”
对面立马收声,甜甜道了一声“好”。
不愧是辰年教出来的学生,在变脸这一习惯上深得真传。
徐青在一家琴馆打暑假工。
南淮的琴馆和北华还不大一样。
北华的茶馆,兼备艺术表演和喝茶的功能,有常驻的琴师和曲艺家。
而南淮的茶馆,单纯是卖茶叶,很少有人去茶馆休闲,反倒是琴馆,兼具了喝茶休闲的功能。
能到琴馆消费的人群,通常都对茶琴文化略知一二,也因此对茶艺师的服务质量要求也高。
徐青才到南淮不久,就找到了这份兼职。
一般情况下,琴馆是不招大学生兼职的,因为他们工作时间不稳定,水平参差不齐,还容易和客人起冲突。
徐青当时刚说明来意,就遭到了委婉的拒绝。
但徐青有眼色呀,一瞅老板桌上玻璃公道杯中盛着的开水,礼貌中带着失望,“那就不打扰老板喝碧螺春了,再不投茶,开水的温度就太低了。”
“你等等。”老板叫住了他,“说说你为什么知道我在喝碧螺春,而不是别的绿茶。”
“碧螺春全身披毫,冲泡水温要求低,静水上投,才能保持茶汤清澈明亮,茶香清新。”
徐青就这么得到了这份工作。
虽然他手法上生疏了一些,但对于茶的了解还算全面细致,学习能力强,也肯干,经常帮人顶班,很快就被同事的接纳。再加上他嘴甜会来事,回头点名让他服务的顾客也很多,老板也因此非常满意。
这份工作的工资并不低,但徐青却一如既往地保持朴素,同事问起,他也很不避讳地说自己是受资助上的学,要省下钱交学费和生活费。
久而久之,大家在生活中对他更照顾了些,偶尔请他吃饭,给他带一些自己不用的衣物。
徐青照单全收,但也会在平时中帮他们多承担一些工作,这就导致同事和老板约看他越觉得喜欢,纷纷要给他介绍对象。
没到这时,徐青通通婉拒。
“为什么呀?有一个好对象,你也不用这么辛苦啦!”今晚下班,热情的同事又开始对他进行游说。
徐青没有回应,他好像在走神,一直紧紧握着手中的信封,看向空空的路口。
同事顺着他的眼神望去,疑惑,“你是不是在等人。”
“阿……对。”他羞涩地笑笑。
同事尖锐暴鸣,“是不是你对象?”
徐青连忙捂住他的嘴,“不是,不是。”
就在他们还在拉拉扯扯,顾司远的车稳稳停在他们面前,他降下车窗,看了一眼琴舍招牌,“年漫如梦”。
宛宛类卿
徐青很快发现顾司远,马上停下手中的动作,略带拘谨地站着。
在他要喊出自己名字时,顾司远立马下车,帮他打开后车门,“这是你同事吗?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一道送你们。”
同事很有眼色地蹿上后座,然后把门死死关上,徐青看了一眼顾司远,发现他没有拒绝的意思,就坐到了副驾驶。
一路上,徐青的同事有意无意想套顾司远的话,顾司远的职业注定了他擅长玩这种文字游戏,无形中化解了好些尴尬的问题。
下车时,同事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家底反倒被对方问了个清清楚楚。
徐青一直在旁边观察顾司远的脸色,没说几句话,等人下车后,才带着些许忐忑说,“司远哥,不好意思啊,他就是有些好奇。”
顾司远摇摇头,“如果他们的误会能让你的日子好过一些,我也不介意当这个幌子。”
普通人被揭穿之后必定会难堪,但徐青既不是玻璃心,也不是第一受到拒绝。
他知道自己的小伎俩在顾司远面前根本不够看,只是有些挫败地恹在副驾上,“所以我今晚提出要去你那,也会被拒绝吧?”
顾司远头都没回,“去我那睡沙发?你上次不是说睡得全身酸痛,还去?”
徐青有被气到,脸颊鼓得像个仓鼠。
顾司远觉得好玩,伸手薅了薅他的毛绒绒的头。
他这个举动,在徐青看来并不暧昧,反而让他想起辰年。
辰年也有这个习惯,每次上课,总能找到时机狠狠蹂躏他的头发,态度就像是对待家中的小宠物。
这下徐青的火气“蹭”一下冒上了头,话没过脑子就说了出来,“说是来找辰先生,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坚定,才来几天,转过头就找了当地的小情人。”
别的事倒还好,关于辰年的话题如今对顾司远来说非常敏感,他的脸一下就黑了,“徐青,你再胡说八道,就给我走回宿舍。”
他严肃的语气一下把徐青震住了,但认识久了之后,徐青或多或少也知道顾司远这个人对于oga的容忍度比较高,不会做出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顶多也就是跟在他身后,打着车灯监督自己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