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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恂握住了姜冕的手,笑道:“殿下总是想要保护所有人,臣都知道。不过殿下不用怕,以后让臣来保护殿下。”
姜冕嘴唇颤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看穿了他的脆弱壁垒。
“你知道本宫为什么喜欢你吗?”
贺恂摇头,毕竟在一年前他还认为自己是太子殿下暗杀名单上的一员。
“因为你看起来很真心。”
姜冕笑了一下,似乎是回忆起什么来。
“从小到大你就像个小夫子,总是要本宫做这做那。父皇母后都对本宫不甚上心,你却天天跟在本宫屁股后面大谈劝学言论。”
“你知道吗,本宫感觉自己要是读不好书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姜冕又笑:“本宫疑心你是母后的探子,可又想不懂一个探子为何要对本宫如此上心,贺恂你可真难懂啊。”
贺恂也笑,却笑的心酸。
他的心上人贵为太子,却小半生都在渴求父母那瘠薄的爱。
思及此,贺恂忍不住心痛。幸好他此生别无长物,唯有对姜冕的爱意真挚热烈,经年来亦如烧山野火愈演愈烈。
他俯身抱住姜冕,道:“臣从未和皇后娘娘说过什么,臣永远站在殿下这边。”
姜冕也抚上他的背,沉声道:“本宫相信。”
【作者有话说】:齐云生:服了你们给子了
忘记定时了今天
珍爱的朋友
秦旌虽说在齐云生那里得了些宽慰,可到底不甘,大半夜又跑到万季楼喝起闷酒来。
或许人伤心的时候酒量也欠佳,不过二两黄酒下肚,秦旌就已经醉得失去了意识。
他伏在万季楼二楼的桌子上,任由眼泪和酒汁混流。
陈珈措今日恰巧来万季楼应酬,欲走之时透过半掩着的房门看见了趴在桌上的秦旌。
他知道秦旌和姜冕的关系,本不欲招惹,却听得屋里秦旌呜呜咽咽的哭着,看起来很是伤心。
陈珈措很没君子风度的站在门口,希望能听出个大概。
可里面的人只是哭,并没有什么别的。
陈珈措刚想走,就有一个人从后面走过来。
那人戴着兜帽,看不清脸,从身形上看能看出来是个年轻男子。
“表哥,你在看什么?”
陈珈措一惊,看清来人后低声道:“是秦旌。”
姜翎探头,见果真是秦旌,不由来了兴趣。
陈珈措却不想多留:“藩王私自入境本就是死罪,王爷还是快些回去吧,京中事有我,不必担心。”
姜翎却摇了摇头:“秦旌深夜在此买醉痛哭必定是有什么伤心事,咱们看看清楚再走也不迟。”
陈珈措向来唯表弟是从,也只好站在原地。
不料秦旌却在这个时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他扶着桌子,垂着头,站着不动了。
姜翎怕他发现自己,转身欲走,却看到他突然捧出一条珊瑚手钏。
这条手钏姜翎在太子身上见过,想来是太子给秦旌的赏赐。
秦旌朝圣般双手捧起那件手钏,放在唇边轻吻,动作虔诚又渴望。
他轻声呢喃:“殿下,为何您不能正眼看看我……”
姜翎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可忽略的厌恶,冷笑道:“想不到秦旌也有这种心思,真是恶心。”
陈珈措默然,放在腿边的双手握成了拳。
姜翎没注意到表哥的变化,他说:“表哥,劳烦你去开导开导秦将军,无比让他知道他的真心是如何错付的。”
顿了一顿,姜翎又讥讽道:“这个姜冕还真是狐狸精下凡啊,怎么一个两个的男人都叫他勾引去了。”
陈珈措望着表弟一张一合恶毒的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眼见着秋祭将至,老皇帝却更加不愿动弹,故而今年秋祭的大任就落在了太子身上。
这两年来风调雨顺,国运昌隆,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一眼望去,黄澄澄的麦浪随风而动,天高云阔,令人心旷神怡。
姜冕手持镰刀,象征性的割下一束麦子放进木匣,又亲自捧了那木匣子走上祭坛,在巫师的祝祷下完成了祭祀事宜。
虽然已经是秋天,但太子吉服繁复,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的,让人透不过气。
秦旌负责此次祭祀的安保,他身穿铠甲,一动不动地站在祭台下。
祭祀完成,太子也回了城。
秦旌将太子殿下送到了东宫门口,两人一路无话。
姜冕下了轿子,挑起眼前的珠帘,轻叹道:“你是在同本宫置气?”
秦旌慌乱下跪,道:“末将不敢。”
他倒是没说谎,他不曾跟太子殿下置气,只是还有些想不通。
况且那日他酒醒之后遇见了陈珈措,那位国公世子同他说了不少太子的坏话。
陈珈措说太子殿下负心薄幸,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辜负了他秦将军一片真心,真是可恶。
陈珈措还说,太子殿下惯会利用他人,这种主子不跟也罢。
对了,陈珈措最后说,若是想通了就立即修书给他,他自然会求宁王——也就是五皇子给秦旌谋一份好差事的。
秦旌默默听罢,挥手就给了陈珈措一拳,现在后者的眼圈估计还青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