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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恂,你想怎么样呢?”
贺恂上前一步,看着朝思暮想爱人恸伤的脸,竟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夏日蝉声噪,午后的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
姜冕不期望在贺恂那里得到什么答案,就算贺恂真的说出其要求,他也无法再满足了。
如今他不过是苏州城的一个闲人,贺恂却是掌管天下人生杀大权的帝王,在那一天他们的地位倒置,关系也从此渺茫了。
夏日燥热,姜冕转身欲走。
贺恂却越过彩明,一把拉住了姜冕的手腕。
他出神地望着姜冕的散下的长发,一把把人拉进怀里,死死地抱着。
他把头埋在姜冕颈间,低声恳求:“只求你疼我。”
姜冕不是第一次在贺恂口中听到这句话了,他一时间有些恍然,竟有些分不清这是在苏州还是在东宫。
贺恂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处,搔得他皮肤痒痒的。
姜冕用力挣扎着,可并没有挣脱出来。
他卸了力,语气坚决:“贺恂,咱们不可能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不要。”贺恂拒绝的很干脆,他任由自己的眼泪沾湿姜冕的领口,“你总是这样轻而易举的给我判了死刑,你为何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呢!”
姜冕闻之,心神震荡,他紧紧扣住贺恂抱在他腰间的手臂,咬牙问道:“难道我给你的机会还不够多吗”
贺恂这才恍然自己说错了话,他慢慢松开了手,期期艾艾地看向姜冕。
是啊,姜冕曾经给过他很多次机会,无论是金玉冠惹来的祸患还是他在暗地里帮助李家,姜冕都不曾真正的怪罪他。
是他太蠢了,总想着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姜冕的底线。
姜冕见他松手,快步向屋里走去,好像是要逃离他身边一样。
贺恂又向前半步,可最终没敢追上去。
他声音颤抖,喊道:“我该怎么办,咱们才能回到从前?”
姜冕开门的动作一顿,抿唇道:“贺恂,咱们回不去了。”
他打开门进去,紧接着关上房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在也没给贺恂说话的机会。
贺恂望着紧闭的房门,握紧双拳。
彩明此时从他身后走来,语气冷淡:“贺公子,我们家公子话说的够清楚了,您请回吧。”
贺恂没言语,他转身离开,心已经痛得麻木。
姜冕在房中枯坐许久,直到夕阳霞光透过窗照在他脸上。
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打开房门,见彩明正在廊前浇花。
他想了想,问:“他走了?”
彩明立即明白过来:“他走了有两个时辰了,奴婢还跟他说再也不让他来了。”
姜冕愣怔地点点头,眼神空洞地望向了远方。
贺恂的出现对姜冕来说无异是一次浩劫,他拼了命想要忘记此人,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出那段阴影。
【作者有话说】:存稿快没了,呜呜
两年前的那一夜
韩令舟从外面回来就看见贺恂败犬一般从姜冕家里走出来,他在心里偷笑,很想上前去奚落对方一番。
贺恂也看见了韩令舟,但他并没有什么动作,好像韩令舟在他眼里不算个人似的。
韩令舟年少轻狂,叉着腰站在一旁,极为大声道:“哟,你不会被人家赶出来了吧?”
贺恂本就心烦,更听不得韩令舟在这阴阳怪气。
他上前揪住韩令舟的领子,几乎要把后者从地上提溜起来。
“少在这里胡说!”
韩令舟被他勒得呼吸困难,但还在嘴硬:“怎么?被我猜对了你不知道哥哥最讨厌你了吗?”
贺恂知道自己不该被这毛头小子刺激到,但他一想到姜冕对自己的厌恶就无法不在意。
他一把把韩令舟甩在地上,冷哼道:“我们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韩令舟这下也被激起了斗志,他咳嗽几声,恶狠狠地盯着贺恂:“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哥哥的!”
贺恂心中刺痛,他冷笑:“你胆大包天,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死!”
韩令舟从地上爬起来,颇为硬气道:“你是皇帝又如何?在哥哥心里你恐怕连我这个邻家弟弟都不如!”
贺恂咬牙,他早该知道韩令舟是个狼崽子的!
自那日贺恂找上门之后,姜冕再也没有踏出过自家宅子一步,他整日在天井中枯坐,无泪亦无笑,表情空洞的吓人。
彩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今姜冕的模样与两年前刚来苏州城时无异。
两年前,东宫。
彩明得了太子殿下嘱咐,又听到外面厮杀声震天,心下了然今夜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她虽只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一个小小侍女,却也是个忠仆,她一夜未敢闭眼,等这太子殿下的消息。
她一只等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只等来了太子殿下的尸体。
彩明永远也不会忘记姜冕那一日铁青的脸,她还记得几天前太子殿下离开时笑着让她别担忧的模样。
不过短短两日,太子殿下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们是……五皇子的人?!”彩明惊惧地看着送姜冕来的卫兵,这些卫兵的模样很陌生,看起来倒像是西北人士。
此时,从后面走来一个人,他身穿甲胄,面容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