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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塞缪尔也很少会见到长成这样的雄虫。
大多数虫族头发和眼眸颜色都是不一样的,只有完全纯种的虫族才会拥有同样颜色的眼睛和头发。
但纯种成黑色的,塞缪尔想想就觉得奇葩。
林越沉默。他闭上嘴,也没有和塞缪尔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原来他长成这个样子还不是最丑的。林越突然有点庆幸自己不是身体穿过来了。
给林越上完药,塞缪尔自己拿了衣服去洗澡,林越则负责把宿舍里摔坏的物品都打扫干净。
林越原本只是低头收拾,但他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伤痕。
他有些诧异,塞缪尔没有伤到他,他身体上怎么会出现这种伤痕?
林越凝眸看了看那些伤痕,都是深沉的红色,三三两两遍布在他的臂膀上,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
林越伸手摸了一下上面的痕迹,却发现那些红色都是掩埋在皮肤底下,并不是外表的伤疤。
林越的灵魂超出了身体的承受范围,他的精神力正在破坏这脆弱的身体。
这副身体撑不了多久了……林越面无表情的继续打扫物品。
夜间塞缪尔已经换了一件新衣服,他把那件坏的衬衫丢在地上的时候,才恍然发现自己又被林越骗了过去。
塞缪尔啧了一声,也没有再继续追究。他已经教训过林越了,想必林越会老实很长一段时间。
塞缪尔往上面看了一眼,林越趴在上铺看着他。
塞缪尔故意装作不知道他的意思,“林越,我关灯了?”
林越立刻变了脸色,“不一起睡?”
塞缪尔靠着墙朝他扬了一下眉,“来我床上睡。”
林越的表情微妙的变化了一下,但他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他从上铺爬下来,直接躺到了下铺的床上。
记忆
塞缪尔见林越自觉地空出了一点位置,也伸手关了灯。
宿舍里刹那间暗了下来,塞缪尔躺在床上,感觉林越有意无意的向他靠近了点。
塞缪尔直接无视了林越的小动作,他翻身和林越相拥在了一起。
林越弯了弯眼睛,他闭上眼,感觉头脑里的刺痛终于慢慢缓了下去。
“林越,你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在短暂的寂静后,塞缪尔垂眸问道。
林越从没有这么异常过。
塞缪尔有些忘不了他刚刚的眼神,冷冽又绝望,带着积压许多年的痛苦悲凉。
林越没有立刻回答,他把头埋在塞缪尔脖颈间,放缓了呼吸。
塞缪尔也没有逼他,林越本来就是个四处飘荡的灵魂,他或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林越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哥?”
塞缪尔动作停了一下,他笑道:“林越,叫谁呢?”
林越也笑了,“叫你呢。”
“塞缪尔,你以前不总喜欢让我叫你哥吗?”林越和塞缪尔分开了一段距离,他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像是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什么滋味。
塞缪尔诧异的坐了起来,他不确定道:“想起来了?”
他压根就没有指望林越能记起以前的事情,毕竟前面九年他都没有记起过。
但这次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塞缪尔有些怀疑,难道林越非要挨打才能恢复记忆?
林越也坐起了身,他靠着背后的墙壁,开口道:“嗯……就想起了一部分,其余的还没有印象。”
林越原本就在缓慢的恢复以前的记忆,他这几天一直都在做各种稀奇古怪的梦。
但是他的每一个梦里面都有塞缪尔。
林越感觉很奇怪,他隐约意识到自己遗忘了很重要的东西。
可伴随那些记忆一起复苏的……还有他在那九年里的地狱生活。
林越在尝试接受他的曾经,也在自己拼凑着他的记忆图片。
没想到塞缪尔竟然想让他搬出去。
林越直接凌乱。
他逐渐开始分不清周围的景象,仿佛又回到了年幼的实验室里。
塞缪尔也走了……塞缪尔也不要他了……
所有的记忆开始崩塌混乱,林越逐渐陷入癫狂状态。
然后他就被塞缪尔打醒了。
林越靠在塞缪尔肩膀上,他抬起眼眸委屈道:“哥,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塞缪尔捏了捏他的后颈,“我怎么知道你下次还会不会忘?”
“不会忘。”林越抬眸道,“我不会忘。”
塞缪尔仰起头,他笑了笑,“等你都想起来再说这些话吧。”
林越张了张口,还是没有继续说话。
有一些事情他也不能确定,现在还不能告诉塞缪尔。
林越凑近塞缪尔,他故弄玄虚道:“哥,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能找到你?”
塞缪尔的确有些好奇,“为什么?”
林越扬唇笑了一声,“我能看到所有物种的灵魂,而你的灵魂与我是最契合的。”
林越来虫族的时候都是处于恍惚状态,他下意识的去寻找与他相类似的灵魂。
而塞缪尔的灵魂对他来说有着先天性的吸引力。
“有多契合?”塞缪尔咬了咬林越的唇瓣。
林越笑道:“百分百。”
塞缪尔闻言呼吸都变得沉重了一些,林越与他鼻尖相碰,也咬住了他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