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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觉望着秦越手中的那杯牛奶,他有些莫名的直觉,大约能够猜到究竟是谁拿了他的东西。
但他需要确定。
俞觉平静地开口:“秦叔,我不在家里的时候,你看到过谁进我的房间吗?”
秦越将牛奶递到他手中,想了想:“除了那次给少爷整理房间,之后应该就没有人未经允许进去过了,家里也立过规矩,一般不会有人……小觉,是丢东西了吗?”
俞觉语气平淡,面无表情:“丢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俞觉平日待人虽不亲近,却也算是随和的,现在这幅模样,虽然冷静,却隐隐压抑着什么,随时都要爆发一般,还是第一次。
秦越:“要不我现在就去调一下监控。”
俞觉不语。
这时,俞庭走了过来,见状不禁询问两人,秦越又将情况重复了一遍。
俞庭思索了一下,望着俞觉,温声道:“前两天,爸好像去过你的房间。”
俞觉一顿,脸上突兀地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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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觉静静道:“哥,爸什么时候回来?”
秦越替俞庭回答:“俞先生大概九点左右回到家。”
俞庭见他状态有些不对,忍不住上前揽住他的肩膀,低头询问道:“小觉,你这是怎么了,我只是见爸进过你房间,也不一定是爸拿的。”
俞觉:“我明白的。”
他语气毫无波澜,让俞庭欲言又止,他继续道:“如果可以补拍的话,小觉,我帮你再拍一张好吗?”
俞觉摇摇头。
如果如他所想,照片上的人就是何秩的话,他固然可以再央求何秩,得到一张他的照片,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22、23岁时的何秩的照片了。
“不用了,谢谢哥。”
俞觉绕过两人,走下楼去,静静地坐在前厅的沙发上。
俞庭吩咐道:“秦叔,你帮我看着小觉,等我爸回来了,去我书房里叫我一下。”
“好的。”
俞觉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有些出神地望着空气的一角,格外冷淡疏离的气场弥漫开来,让人难以接近,不容打扰。
九点过一刻,俞觉等了两个小时后,俞天图终于出现在门口。
他走进来,看到俞觉正独自坐在沙发上,不由开口:“小觉,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他望了一眼:“酥酥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路上很累吧,怎么不去休息在这坐着,不怕着凉吗?”
俞觉听他说完,突然感觉到无力。
俞天图是一个好父亲,他也在时时刻刻关心着他,发自本能地对他好。
可俞天图有些时候,或许也忘记了,他不仅是他的儿子,还是一个独立的人。
他对自己正如俞庭所说,过度的关注,过强的控制,这让他感觉到一层似曾相识的窒息感。
可他又知道,俞天图这样,也是有苦衷的,这个苦衷,让他心疼,让他心软。
“爸。”俞觉叫了他一声。
俞天图立刻止住了话语,转头问:“怎么了?”
或许他也察觉到俞觉情绪的波动,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
俞觉:“我房间床头柜里放的照片,是你拿走的吗?”
俞庭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眼中瞬间划过一抹心虚,然后飞快遮掩过去:
“什么照片啊?”
俞觉平静地看着他,并不避讳,仔细地描绘道:“一个男人的侧影,他拿着一支笔,露出了下巴、脖颈、左臂和左腿。”
这样描述时,俞觉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仅看了一次的照片,印象竟是如此清晰,近乎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或许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有了某种预感。
俞觉话语平淡,可却难以掩饰地在吐字中暴露出他对这张照片的重视,对照片中的人的重视。
这个人,给了他深刻又难以磨灭的印象。
俞天图听到最后,脸色已然与初始时截然不同,十分阴沉,他扬手打断了俞觉的话。
“够了,不用说了,这张照片,的确是我拿走的。”
俞觉唇角微动,顿了片刻,开口:“那请爸把他还给我。”
俞天图加重了语气,质问道:“一张几年前的旧照片,你还要它做什么?”
俞觉笑了一下:“妈妈的照片,即使是十几年前的,二十几年前的,爸也没有说过要丢,不还是好好珍藏在自己的房间吗?”
俞天图将手中提的东西摔到地上,一楼远处的声控灯瞬间亮起来,照得大厅一片通明。
“那能一样吗?那是你妈妈,是我老婆,她的照片,哪怕再破再旧我都要好好存着,有问题吗?”
俞觉脸上带上丝笑,看着却是微苦:“没有问题。”
俞天图冷哼一声:“那你还有什么事,一个毫不重要的人,现在连人影都不知道在哪,你拿着他的照片干什么,有什么用?我会替你处理了。”
俞觉望着他,声音很轻,却声声入耳:“爸,那不是毫不重要的人,我以后,要和他结婚的。”
他已经让何秩毫无希望地孤独了这么久,他不想辜负他,他喜欢何秩。
俞天图愣住了,身后刚刚走下楼的俞庭也停下了脚步,两人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俞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