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连环?幻境之一(上)(4 / 18)
识皱起,显出几分可怜来。
【谢云流】对此视若无睹,见他除了左肩之外没有其他伤口,眉头舒展了些许:“总算没荒废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言罢他还刀入鞘,伸手按在了李忘生的胸口,略一沉吟,便顺着他胸口膻中穴将内力缓缓度入。
真气入体的那一刹,李忘生即便仍在昏迷中,也还是克制不住发出一声闷哼,【谢云流】恍若未闻,径自引导着内力在他体内运转周天。
他二人内力系出同源,交融之时堪称水到渠成,只是此刻李忘生经脉中内息枯竭,他也不敢一口气哺入太多,以免伤其根本。
膻中穴为人体要穴,内息由此涌入,与寻常推背之法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李忘生原本枯竭的经脉以最快的速度被这股同源内力所浸染,那星星点点肆虐着的毒气被这股内息以摧枯拉朽之势逼退,强行被赶至左肩,被毒素侵染的鲜血顺着那本已止血的伤口涌出,蜿蜒而下坠落地面。
这种方法堪称立竿见影,却也有着不容忽视的副作用——李忘生的面色随着他的动作逐渐变得潮红,身躯在内力交融的奇特刺激下开始不由自主颤抖,不断沁出汗来。
这一幕谢云流很是眼熟:与那日【谢云流】在码头时对李忘生所做如出一辙,顿时明白他刚刚为何会迟疑。
再看李忘生身下,果然随着内力逐渐渡入,那处也渐渐有了反应。
——幸而师弟此刻尚未转醒,否则怕是要羞愤欲死了吧……
与他为师弟尴尬的心情不同,【谢云流】的手自始至终都很稳,仿佛完全不被眼前之人罕见的靡丽之姿所动,一心一意只顾祛毒。直到从伤口中流出的血由黑转红,他才止住自身内息,收回手掌,状似不经意般捻了捻指尖的湿意——若非谢云流能清楚感知到他的一切小动作,恐怕注意不到这一点。
祛毒完毕,【谢云流】重新点了那伤处周遭的穴道止血,用布巾沾了泉水拭去手臂上沾染的污血,又从怀中取出一瓶伤药,在那伤口上细细撒了一层,撕下内里干净的布片将伤口裹好。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将视线下移,看向眼前之人身下挺立的那处。
“你看什么!”
察觉到他的视线落点,谢云流顿时炸毛:“非礼勿视懂不懂?”
“既然醒了就别装了。”
【谢云流】忽然开口,语气仍旧冷淡。李忘生的身躯却明显一震,缓缓睁开双眼——竟真的已恢复意识。
他此刻双颊酡红,睁开眼后那被汗水与生理性泪水浸湿的睫毛不堪重负一般颤了颤,水洗过的眸子仍带着几分潋滟,眸中感情却十分复杂。
“……多谢师兄。”他低声开口,语调却克制不住带了几分颤音,“忘生失礼了,能否请师兄稍作回避?”
【谢云流】却并未回避,甚至不曾起身:“这下清醒了?”
李忘生抿了抿唇:“一直都清醒。”顿了一顿,补充道,“每句话都发自肺腑。”
【谢云流】眯起眼,他适才为了帮李忘生上药,一直单膝跪在他身侧。此刻身体微微前倾,就形成了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手也老实不客气的捏上了李忘生的下颌:
“发、自、肺、腑——李忘生啊李忘生,你这张嘴倒是比当年更能说会道了。”
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嘲讽意味,李忘生几不可察的微微一叹:“师兄还是不肯信我?”
“我要如何信你?”【谢云流】眸色沉沉,视线在他眼中面上逡巡往来,“是相信你没蛊惑师父将我交给朝廷,还是相信你那日下山与我刀剑相向,并非出于歹意?”
谢云流差点被他气死:忘生每次见面都在解释此事,这家伙究竟要问多少遍才能相信?!
李忘生视线微垂,并未言语,不知是在想着如何解释,还是疲于反复解释。
“我姑且可以信你。”【谢云流】却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拇指上移,在眼前之人的唇瓣上轻轻划过,“你说你心悦于我?”
李忘生的唇瓣不堪其扰般颤了颤,缓缓点头。
【谢云流】一直盯着眼前之人的眸子,也不知道他究竟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来,看了片刻后才道:“证明给我看。”
李忘生顿时抬眼看向他,双眸圆睁,显然受惊不小,说出口的话都变得磕磕绊绊:
“怎、怎么证明?”
【谢云流】按在他唇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暗示意味十足。
这个动作委实过于暧昧,李忘生就是再迟钝,也明白了对方言下之意,察觉到按在自己唇上的手指力道微收,他的喉结不由滚动了一下,面色耳廓顷刻间红透一片,目光变得飘忽起来。
谢云流也忍不住口干舌燥,一时之间说不清自己心中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想法:一面因此世之身的无耻而震惊,一面又忍不住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心生期待。
忘生他真的会——?
啊!贴上来了!
眼前之人泛红的面庞忽然靠近,温热的触感从唇上传来,谢云流只觉胸腔内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极为厉害,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这具身躯本身的。
然而身躯的主人所作所为却看不出半点如心跳那般的狂妄,仍旧镇定的一手置于膝上,另一只原本捏着对方下颌的手顺着对方靠近的动作抚上他的侧颈,不拉进也不推拒,任由李忘生在他唇上贴了片刻,始终不曾给出反应。
如此过了数息,李忘生似乎觉得足够证明,又似乎因【谢云流】毫无反应心生退意,身体后撤就要离开,却被【谢云流】一把扣住后颈,用力将人贴向自己,叼着那唇瓣便是一阵辗转厮磨,舌尖毫不客气地撬开了李忘生的齿关长驱直入,卷着他无措的舌尖共舞。
谢云流:“!!”
这种感觉委实太过刺激,谢云流只觉自己的意识仿佛离他远去,只剩下身体的本能在饥渴的感受着唇舌交缠带来的缱绻欲念。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李忘生颈后碎发,谢云流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只是个冷眼旁观的过客。
——完蛋了。
他想。
摩挲按揉的动作是他做的,激烈的亲吻亦是出于他本心……所以,此刻这般非礼着师弟的,也是他自己。
又有何面目痛斥【谢云流】人面兽心?
再温暖的山洞,毕竟位于雪山峰顶之处,仍旧带着些许寒凉。
但这股凉意完全驱不散心头升腾而起的熊熊热意,肌肤相贴之处更如火烧燎原,难以扑灭情热。
心悦之人就在面前,互诉衷肠后衣衫不整,任君施为——谢云流自问无法抵御这种诱惑,很显然,【谢云流】也不能。
但与他内心激动满含怜意不同,【谢云流】看起来似乎还游刃有余,按着李忘生吻了片刻后便将人放开,目光在他潋滟的眼眸与红肿的唇瓣间梭巡,沉声询问:
“李忘生,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所言都为真?”
李忘生眸中光芒有些散乱,却是毫不犹豫点头:“忘生并未欺瞒师兄。”
“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你应当也知晓。”【谢云流】说着,手掌顺着他肩颈抚上锁骨,游移到浑圆的肩头,暗示般缓缓揉弄,“若你不愿——”
话音未落,却被李忘生接下来的动作打断——怀中之人竟在此刻抬起双臂,勾在了他的颈项上,凑过来生涩的在他唇边亲了亲。
【谢云流】一把握住他的左腕:“手臂不要了?别乱动。”
“师兄包扎的很好。”李忘生眉眼微弯,露出个很淡的微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