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1 / 1)
凌以亦双腿跪得发麻,起身的时候,被她父亲吼住,“站住!!!”
他扬起的手又落下,他浑身发抖地站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却到最后,将自己的女儿拉到自己的胸前,那么笨拙的,那么木讷地将凌以亦揽在怀里,凌以亦的身子是僵硬的,父亲又何尝不是呢,在记忆里,已经好多年好多年父亲都没有这样拥抱过她,父爱总是沉默中带着厚重吧,一向装强固执的凌以亦躺在她父亲的肩头,像是终于释去了所有的包袱,嚎啕大哭起来,那些哭声里包含着这些日子里所承担的所有压力和苦闷,世人如何看她毫无所谓,她在意的,不过是父母安好,司徒幸福,仅此罢了。
父亲其实依然接受不了,可是看到自己亲身的女儿如此痛苦,非得要逼到她走入绝路吗?他甚至都不知道她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常人所走的路,结婚生子,可是她呢?女大不中留,曾经掌心里的庇护,而今只能提供给她一个疗伤的港湾了。
那天晚上,凌以亦哭得很累,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睡着,梦里是模糊的,眼睛上有热气,有一双布满皱纹厚重的手盖在她眼睛上,她梦到她的父亲还有母亲,在梦里,对她微笑着,她从没觉得自己的人生如此舒坦过,以至于第二天睡到下午一点才醒,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关的静音,十二个未接电话,醒来的时候,茶几上,放着银耳汤,她望向在阳台上浇花的凌妈。
“我已经帮你向警局请假了,要实在不行,就辞职别干了,反正我一直也不同意你当警察。”凌妈头也没抬,眼皮都没搭理凌以亦一下。
“可是我不当警察我不知道干什么,我会饿死的,妈,要不你养我吧。”知道什么叫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吗?凌以亦这种就是典型中的典型。
只听阳台上有东西被摔烂的声音,凌以尔在卧室里伸出头来,“老妈,你砸到花花草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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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以亦抽时间回到警局,主动递呈了辞职信,她回来那天全警队的人都屏气凝神,头儿最近焦躁到前列腺都快失调,如今当事人终于施施然然地回来了,众人躲在杨警司办公室偷听,幻想着无数八卦的画面,只是从凌以亦进去到出门的几分钟内,办公室一直安静地听不清任何争吵的声音,杨警司铁青着脸坐在真皮沙发上,凌以亦把自己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下就和同僚告别了。
文生追出来,“亦姐……”他欲言又止。
“有什么你快问,这么大热天会被烤焦的。”凌以亦缕了缕额前的碎发。
“回去给杨警司道个歉吧,一切都可以当没有发生过的,我们不能没有你啊。”文生恳求到,他知道凌以亦的脾气,可是这次临阵有任务,她却因为自己的私事而耽误了整个警队的出勤,警队有警队的规则,就算杨警司平时不针对,这样的情况至少也得停薪留职一段时间的。
“不用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文生,好好干吧,以前做警察是我最大的梦想,可是现在这已经不是我最重要的追求,我还有最重要的事要去做。”凌以亦拍了拍文生的肩,跟了她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实力去做他自己所认为的事业。
“亦姐……”
“还有什么事?”凌以亦停下脚步。
“司徒医生…还好吗?你们真的是??”文生挠了挠头,他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地关心罢了。
“传言都是真的,我喜欢女人,司徒她无大碍了,再调养些时日就好。”
“可是亦姐,你不做警察了,又还能做什么呢?”
“找人包养。”
文生满头黑线,看她那英姿那眉眼,怎么也不像小白脸的摸样啊。
“可是……”
“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这么磨蹭吗?你是存心想热死我是不是?有事打我电话,我走了。”凌以亦不耐烦地转身就走。
文生想喊,又没出声,他只是有些舍不得,回过头的时候,警队的同僚在玻璃窗后目送着凌以亦的离去,警队从此,少了个精英,裴素婉从法政部串出来的时候,凌以亦已经走得很远了,想来私下还可以聚下,只是平时工作少了个朋友,心下不免有些惆怅,只是单细胞的裴素婉拍了拍手,又回到实验室去了。
全球变暖最变态的结果就是每日的新闻都是当天的天气又衝破了历史记录,用纪珂然的话说,盛夏就是用来等死的,那满墙的蔷薇此时都显得异常地碍眼。
司徒钥三天就好的病情被凌以亦活生生拖在病床上熬了一周,暂时失业的凌警官闲着无聊开始研究小白脸的行情,“司徒,现在的小白脸这么好当呢?皮肤白一脸,脸皮厚一点,装萌一点就可以也,只不过出卖一点色相而已,一晚上就相当于我以前一个月的工资,这钱也太好挣了点。”
“有本事,你去啊。”司徒一边吃着刚剥好的橙子一边淡定地说到。
“我找纪珂然研究一下,她应该有熟人可以介绍入行。”说得还真是煞有其事。
司徒放下手中的橙子,一把拉过她,左瞅瞅,右看看,端着凌以亦的下巴,“看你这皮肤,像筛糠子似地,看你这手,像树皮,还有,勾引人,会吗?来,勾引一个,我看看,帮你审核一下,能否过关,想找珂然,是吧?她不从做免费的事,你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