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1 / 7)
直到李隽晴察觉到身后有人,回过头看向她,祁妍才如梦初醒般回过了神。
她莫名不敢直视李隽晴的眼睛,目光闪烁着躲避,随后跑到炉灶前感叹了一句:“好香。”
说完,祁妍便打算徒手去掀盖子,被李隽晴略带急促地轻声制止:“烫。”
祁妍忙把手缩回来,心想,又犯蠢了。但她在李隽晴面前丢脸的次数已经够多,所以也不差这一两次。
李隽晴似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把刚刚洗好的盘子放到一旁,将手边的抹布拿在手里隔热,揭开了砂锅的盖子。一时间热气蒸腾,方才浓郁的米香更甚,朝祁妍扑来。
李隽晴附身观察了一下,随后用勺子搅拌锅内的粥,已经熬得浓稠。
“还有二十分钟,我走之后,你记得关火。”
说完后,她顿了顿,认真地问祁妍:“会关火么?”
掩映在她长睫下清澈的琥珀se眼眸流露出真挚的问询,祁妍看着她,ch0u了ch0u嘴角,心想自己在李隽晴眼里恐怕真的成了什么毫无生活常识的蠢货。她大力点了点头,面上有一种幼儿园小朋友想要证明自己似的倔强。
“不过你不和我一起吃点?”
祁妍装作随意地靠在门边问道,心中却惴惴。她们两个的关系好像还没到这种能一起吃饭地步,不知道李隽晴会不会觉得她热情过头,别有用心。
李隽晴摇了摇头,继续清洗水池中剩下的碗筷,g脆地拒绝了她:“不必了。”
这句话犹如一条明晃晃的g0u壑横亘在祁妍面前,像一条无法逾越的线,提醒祁妍保持距离,不要再试图靠近。
“好。”祁妍没再强求,抬头看了看表,记住了二十分钟后的时间。
几分钟后,李隽晴从厨房走出来。明明方才煮饭洗碗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熟练,灶火与油w也没能让她沾染上半分烟火气。祁妍看着她走到玄关拿起包和外套,临走前似是不放心一般,再度叮嘱:“记得关火。”
“知道了……”祁妍站在门口相送,突然发现李隽晴有点像老一辈的人,喜欢c心,还有点ai唠叨。但是结合在她身上看起来,反差中又带着奇异的和谐。
李隽晴不再多言,转头意yu离开,身t却轻轻顿在原地一秒,随后抬手将cha在黑se发髻中的筷子ch0u了出来。
绸缎般顺滑的黑丝倾斜而下,晃了祁妍的眼睛。
她用食指与拇指捏着那根筷子,伸手递给祁妍:“抱歉,忘记了。”
祁妍张开手,李隽晴动作轻柔地把筷子放在她手心,指尖像羽毛般蹭过祁妍的皮肤,一触即离。
门被关上了,祁妍将筷子慢慢拢在手中,却并没有选择把这根还带着微微暖意的筷子放回它应该去的地方。她把它cha进了门口作装饰使用的小花瓶里,棕黑se的木条隐进假花的花枝,像一个不见天日的秘密。
——
李隽晴煮的粥如同灵丹妙药,祁妍连续喝了一天后,写的我疯狂姨母笑。
解决完生理问题,祁妍这才彻底感觉到了si里逃生的美妙。她躺到病床上,随后贴心地询问李隽晴是否需要开空调,表情真诚,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让李隽晴不自在的罪魁祸首。
李隽晴扶额摇摇头,她现在只感受到心力交瘁,伴随着尴尬与窘迫一起到来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就像她知道祁妍本人x子风风火火,却也从没想过她能不拘小节成这样,在上洗手间时也不避讳外人。
为了使这件事尽快在她心里翻篇,李隽晴深深x1了口气,随后打起jg神来询问祁妍:“要喝水么?”
祁妍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回复什么消息,手指在屏幕上纷飞,快速得像是快要擦出火花。她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喝,谢谢。”
李隽晴点点头,站起身临走之前追问道:“饿不饿?”
祁妍的眼珠向上看了几秒,像是在感受自己的胃部。她皱了皱眉头,李隽晴就这样耐心十足地等在一旁,看着祁妍jg彩的表情变换。末了,祁妍才撅着嘴摇了摇头,说不饿。
李隽晴失笑,之前祁妍在她面前还会多少在乎一下自己的形象和面子,现在倒像个小孩子似的,彻底放开了。
病房中有电热水壶,李隽晴细致地里里外外将水壶清洗一遍后,又接了水煮沸后倒掉,这才放心,为祁妍煮了一壶热水。她将水倒进杯子里,送到祁妍床头,祁妍还是继续头也不抬地伸手去拿杯子。
“烫。”李隽晴似乎早有预感,在祁妍伸手触0上杯子前就将很有先见之明地将杯子移走了。
祁妍满不在意地点点头,咂了咂嘴,唇部因为太久没进水而g燥开裂。
李隽晴看到她这副样子,只好又去拿了个杯子过来,将热水在两个杯子中间互相倒,帮助热水快速降温。
清澈的水流在倾倒的过程中弥漫起蒸腾的水汽,祁妍听着这声音抬头,看到李隽晴眼睫低垂的模样隐在氤氲的白雾之中,而她那头乌黑的长发也被挽在脑后,只剩额头几缕柔顺地垂落在眼前。
祁妍看了两秒,朝李隽晴吹了个流氓哨。
李隽晴被她这声轻挑的口哨惊到,握着水杯的手一抖,差点没拿稳。好不容易将水尽数倒进其中一个杯子,她看着祁妍缓慢眨了眨眼睛。由于昨晚没休息好,李隽晴的反应还带着一些迟缓,于是眸子中含着清澈的懵懂和迷茫。
“李隽晴,我有没有夸过你长得很漂亮?”祁妍冲她扬了扬下巴,但由于头上裹着纱布,让她的动作显得没那么自然,甚至还有些笨拙的滑稽。
祁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这句话自然而然地说出来的,也许是实话积攒在心中太久,也许是又能够看到今天初生的太yan,总之她的心情在李隽晴来之后一直很好。
大概是习惯了祁妍今天一直都在语出惊人,李隽晴苦笑了一声,从喉咙里滚出无奈的气音。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只好回复:“你好好休息吧。”
“你现在戴的是我送你的簪子吗?”祁妍把李隽晴的话当作耳旁风,愈发jg神起来,好奇的神情和转来转去的眼珠让她这个病人看起来倒是b李隽晴这个来陪床的有活力许多。
李隽晴点点头,把手中的水杯递给祁妍,里面的水温度适中,已经可以入口,随后她伸手想触0发髻上的簪子,意yu把它拔出来。
“不用拔不用拔,”祁妍摆了摆手,r0u眼可见的情绪又高涨了许多,“我果然没看走眼,和你很配。”
李隽晴的手在半空中一顿,随后缓缓下落到膝盖上:“嗯,还没来得及和你说,簪子修好了。”
“挺好的,完全看不出来断过。”祁妍点点头,表情认真地评价道。
她的手机还在不断地嗡嗡作响,似乎是有人一直在和她传讯。
李隽晴注意到后,对祁妍说:“你刚刚醒,不适合长时间注视手机。”
祁妍长长叹了口气,sheny1n道:“我在跟进案子的进度,该si啊——那几个败类。”
李隽晴眉心一跳,敏感地察觉到祁妍所说的人大概就是使她受伤的凶手,于是屏息凝神地听起来。
“那几个果然就是个反社会团伙,有预谋地qianbao未成年少nv,还出钱收买别人为他们做假证,时不时互换身份,只为了能有不在场证明,”祁妍表情愤恨地锤了一下床,“真恨自己没能亲手把他们绳之以法。”
“祁妍,你已经做得足够好。”
祁妍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