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1 / 1)
白栖岭翻手拍打她光洁的额头,打一下不够,再打一下。
花儿揉着脑门瞪他,听到他咬着牙道:“那白老二声名狼藉!恶贯满盈!”
“模样吓人!姑娘们绕道跑!”
“嫁谁也不嫁那臭名昭著的白二爷?!!l”
他一句又一句,想来她曾说大放的豪言它一句都没忘,如今总算逮着机会报复了。将她按在那狠狠搓磨一番,她哭笑不得求饶,他全当听不见,直到自己舒心了才放开她。
哪有洞房花烛夜翻小肠的呢?有,白二爷。
花儿扑到他身上捶打他,被他瞬间掀翻人欺上去,对她连唬带吓:“无论什么时候,在我白二爷面前都是只羊!”
“白老二,你快放开我!”
“我偏不放!”
二人吭哧吭哧打了起来,懈鹰在外头趴在窗上听到动静实在不解,轻声问柳公:“洞房要这样入?”
柳公摇头:“这往后可是热闹了。”
里头的二人打着打着打到了一起,白栖岭的手臂搂在她身后,嘴唇狠狠印上去,一下一下。她捧着他的脸,啄他的下巴,从这里到那里,最终贴在他嘴唇上。
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像山峰一样,嘴唇却柔软似水。她好像头一次亲他一般,为此心动不已。
外头公鸡打鸣了,他们的喜烛方吹下。
黑暗之中两个人或喘或呢喃,呢喃些什么外头听不清了,总之是些不能为外人道的不成体统的话。
“这就成事了!”懈鹰一拍巴掌:“就说咱二爷厉害!”
春闺梦里人(十七)
在他们洞房之时, 几千里外的额远河岸,一个女子正在风雪之中费力地前行。
这个女子的脸庞被冻得皴红,细心去看,仍能发现她的眉眼很是美丽。此刻草原上已晨曦初露, 将银白的雪染红了。
一望无尽的雪原刮着飓风, 但那女子分明不怕,一直在低着头抵抗严寒, 不时抬头分辨方向。她身后的呼喊声被狂风吞噬了, 她听不到。她只想向前走,一直走, 直到走回丈夫的行宫, 走到自己的家乡对岸。
远处有一双幽绿的眼, 静候在黑夜之中。她并没产生畏惧,而是找出火石,准备去雪原之中的孤树之下燃一堆篝火。可风如此大, 她周身毫无遮蔽之物,那火燃不起。于是她抽出自己的猎刀。
生死之事早已不在她的考量之中,但又不甘被一只狼吃掉。就算死,那狼也休想占到便宜。女子这样想着, 握紧猎刀, 缓缓前行。
狼是缓慢靠近她的,在它移动以后,她看到它身后还有许多绿色的眼睛。她想起来了, 这附近的狼从不会独行。
她想:鞑靼那么凶恶, 她都没有死, 如今要葬身狼腹了吗?当狼群忽然飞奔向她的时候, 她挥起了手中的猎刀…
这一切像一场冗长无用的梦, 她察觉到身体火烧一样地疼,而周遭的风一直在不停地刮着。噼里啪啦的篝火声带来一丝暖意,她费力睁开眼,想看看自己究竟在哪里。
周围很安静,火光照到岩壁上,将它烤红了。
应当是在山洞里。
草原上有山洞吗?她想。
这时一个人从篝火边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那人像野人一样,黑色的杂乱长须,当他在她面前蹲下的时候,挡去了所有的光亮。
他几乎没有长相,他的长相都在黑暗之中,唯有那双沉静又带着杀气的双眼,在黑暗之中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我在哪?”她问。
“叶华裳,你差点被狼吃了。”
“你认识我?”她费力想坐起来,被他一把按住:“你受伤了,眼下最好别动。”
“你是谁?”叶华裳问他。
而他停止动作,只那样看着她。见她摇头,无奈说道:“好歹年少时在京城有过几面之缘。”
叶华裳闻言又盯着他看了许久,震惊道:“谷为先?!谷为先你怎么在这里?你不要命了?”她声音很急,因为受着伤,剧烈咳了起来。谷为先轻拍她后背,待她气顺了才答她:“我来这里自然有要事要处理,只是没想到会遇到你一个人只身穿越草场。发生了什么?他们会任由一个王妃自己跑出来?”
叶华裳想起那件事,蹙起眉头。
那一日醉酒的乌鲁斯闯进了她的寝殿之中,要对她行苟且之事。乌鲁斯觊觎她由来已久,只是近几年碍于夫君阿勒楚的赫赫战功不得不收敛了起来。
初冬时候阿勒楚奉命回额远河两岸驻守,不巧临行前叶华裳生了一场重病,便先将她留在城里休养。不料这是叶华裳噩梦的开始。
起初遇到乌鲁斯,他只是当众嘲笑她一番,说些汉人女子以及汉人贱如猫狗之类的话。叶华裳对这类言语素来充耳不闻,倒是下人不满意,嚷嚷着要写信给阿勒楚,让阿勒楚为她做主,被叶华裳拦下了。
叶华裳说:“王爷在前方打仗好生艰难,不必再令他忧心。”
乌鲁斯见叶华裳不敢理他,渐渐便放肆起来,直至有一日将她堵在围墙边上,强行摸她的腰身。叶华裳惊声尖叫,大声训斥,声称要去君主那里告状,惹来众人围观。
乌鲁斯则对此毫不在意,捏着叶华裳的脸恶狠狠道:“娼妇,早晚入了你!”
这事传到君主那里,君主震怒,为了平衡兄弟情感,安抚阿勒楚的情绪,赏了乌鲁斯十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