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2)
魏涛笑了,尽管有些面目可憎,但他笑了,侧身低头,吐出一口血,再度抬头:“帮我问问那个乔新华华哥,服不服?”
曹海洋扔给他一袋湿巾,冷冷的说道:“咋地,不服还要继续干?”
魏涛没应声,态度鲜明。
“都关起来,先关七天,再说。”
……
先看病,祝喜春和另外几个人,需要住院治疗。魏涛则在检查过后,进行医疗处理好,表明只是皮外伤。
衣服内的东西都被收走了,发了一个橘黄色的马甲穿上,手机关机,所有东西被锁进柜子里,确认签字。
头也包上了,眼睛也处理了,浑身上下现在就不是剧场后院的铁骨铮铮了,而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魏涛领到的是新被子,还有一套新褥子,塑料盆,牙膏牙刷牙杯,还递给他一个全新的毛巾。
“有事叫我,你说你也是,跟曹副职服个软,有那么难吗?”
魏涛咧嘴笑了笑,腮帮子有些疼,表情抽搐了一下,对面给他发东西的‘大盖帽’,他认识,顾长顺领到曹海洋面前的三个徒弟之一章泽,四十左右岁,面慈和蔼,但也只是对魏涛了。
到了拘留的地方,绷着脸往那一站,监内马上过来一个满脸横肉挤压着一个个大疙瘩的丑陋男子,额头那一道疤痕如同蜈蚣一样,远远看着就不敢靠近,觉得这样的人离得远点最好。
“朱峰,你转过来两个月了吧?”
“是,快出去了不到一个月,章头儿。”
“这个,给我护好了,出点事,我能理解你,别人不一定理解。”
“明白,章头儿。”
“午饭,跟魏涛一起出来。”
“明白。”
态度没有低眉顺眼,却也是带着几分恭敬,面对章泽的安排,很认真的听令执行,要知道,章头儿可是从自己服刑了三年多的地方,刚调回来,到了这最后的三个月,自己也算是享福了,章头儿有事吩咐,那当然没得说。看章头儿这意思,身边这位可是个大人物,上面有人罩着。
“小兄弟,来,睡我旁边这里。”新褥子新被子,这待遇,没得说。
屋内的人,马上挪动。
屋子很大,两个大通铺,内侧中间是联排的洗漱池,两侧是没有任何隐私的蹲坑,进门头顶挂着一个电视,还有一个广播设备,什么位置好,似乎也没有别人口中讲的那么邪乎,不像是更高级别的看管地方,这里比较随意,看你个人习惯,欺负人的情况也不多,大家都是没几天要出去,最多也就是朱峰这种最后两三个月转过来的。
没有惹事的,大家都会相对比较和气,但一些能够彰显优劣的地方,还是有着高低差别。
魏涛刚放好自己的被褥,还没等他跟朱峰交流,门又开了。
乔新华进来了,还跟着三个兄弟,也都是包扎处理完,拳脚相加没有武器,破开伤口不多,更多是皮下组织损伤,看着比较狼狈,实际上只需要静养就没有太大问题。
魏涛腾的一下站起身,直接从铺位上蹦下来。
朱峰一看这情况,马上跟下来,伴随着他一动,也有四五个人,下地围过来。
“嗯?大华?”
乔新华本来注意力是在魏涛身上,听到呼喊自己的声音,这才看到朱峰:“诶呦,峰哥,你这是快到日子了?给转这边了?”
朱峰看了看两人:“怎么?你们俩?”
乔新华看了一眼包扎后也显得很狼狈的魏涛,苦笑一声:“魏总,什么也不说了,这件事了了,我绝不会再出现在手机市场。”
魏涛点点头:“乔老板诚信,事了了。”
朱峰是一脸好奇,拉着乔新华过来询问,他现在对身边这个年轻人更好奇了,刚开始还以为是哪个大人物家的孩子,犯了一些错误进来别挨欺负了被叮嘱照顾一下,可看现在这意思,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乔新华苦笑摇头,简单讲述了一下,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这面儿栽的一点不磕碜,少年好汉,没得说。刚才进来之前,他心里还有不甘,觉得你有衙门口这么强的能量,何必跟我们动手,既然动手了又为什么安排这个,怎么地,是要往死了欺负呗。
进到监内,看到魏涛,他心里那点怨气不甘散去了,虽说依旧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这潜移默化的‘公平’对待,他是没什么可说的。我们进来了,他也在这里。
两个人打十五个,这是新闻。
朱峰侧重点则是曹副职和那两个枪手,再看魏涛,那狼狈样子下,不可笑了,这是个狠人。长江后浪推前浪,朱峰不比乔新华,他一直在城北的重工业厂矿区域和更外侧的郊区城乡结合带活动,前几年就看到了一帮十七八岁的小年轻动起手来不管不顾,也意识到了,看着好欺负的生瓜蛋子,别给他们失去理智不管不顾的时候,那帮小家伙,下手绝对没个轻重。
晚餐,清水白菜一勺,馒头两个。
那清汤寡水的样子,说是水煮白菜放点咸盐是一点毛病没有,馒头也不是看着有食欲的软乎乎雪花大馒头。
“魏涛,朱峰,出来。”
小灶,一盘酱牛肉,一只烧鸡。
当然不止他们两个,还有一些人,花钱买小灶。按照朱峰的说法,有些像是他这样的,没钱;有些是故意让其受些教训的,不让你花钱买舒坦。
但即便是花钱买舒坦的,伙食也没到这程度。
魏涛肚子里不缺油水,但也没收着,两个人将这些东西都吃了,一人还吃了四个馒头。
打着饱嗝,章泽又来了,兜里摸出烟来,给两人一人一支,还对魏涛说:“什么时候想抽了,喊一声。”
魏涛点头。
朱峰是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到也没多话,他是看出来了,这位小爷,纯粹是进来受教育了,只要服软,马上就能出去,估计外面有人等着他服软呢,结果他也刚硬,就不说。
晃晃头,犯得上犯不上啊?抽支烟,舒舒服服,吃顿饱饭,肚子里油水有了,回去之后好好‘撇个条’(大号),咱也享受享受肚子有油水的疏通感觉。
回来之后,两人那份没有人动,朱峰分给了拥护自己的人。
七点,电视开了,没有选择台的机会,一套,新闻,天气预报,焦点访谈,八点开始两集电视剧,九点半,电视关闭。
关灯,睡觉。
不允许被子蒙头。
魏涛跟乔新华没有任何交流,双方都没有继续争斗下去的迹象,各自安好的感觉。
新褥子,下面的就褥子没收,两层,可到了晚上,依旧感觉到阵阵阴冷,将被子裹在身上,等于身下又加了一层,刚开始还好,半夜醒来后,还是感觉身体凉飕飕的。
放屁磨牙打呼噜,臭脚臭胳肢窝,亏得这屋里气味还有厕所,使得臭脚之类的,并不具备‘生化’杀伤力。
刚开始因为身体疼痛以及一些担心被迫害的想法,魏涛先是听着一些人讲的荤段子解乏,待到大家都睡着了,那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他是实在熬不住了才睡着。
感觉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醒来一是冷,也没那么累了,不敢睡了,躺在那里翻来覆去好久。
朱峰起来去小解,回来后,似乎知道魏涛没睡着,低语一声:“现在你借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动你,放心,就算这小子脑子锈死了,还有我呢。”
魏涛将枕头靠着墙垫好,靠坐起来,抱着臂膀,借着一侧窗外的月光,一侧门上栏杆口投射进来的灯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