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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致死率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恐怖疾病,大部分人患上后,只会在短暂又恒久的痛苦中消亡殆尽。
而幸存下来的意志强大之人,因无畏死亡,又背离象征界,只会无休止的施加暴虐,直到他们。
完全发狂。
黑夜中的大海,完全漆黑,所有光线都被深不见底的海水吞噬。
即使是排水量上千吨的渔船,在汹涌摇曳的波涛中也只如一艘摇摇欲坠的孤舟,在无边无际的海中被卷起,然后放下。
秘鲁一带周边海域,盛产尤鱼,要捕捉它们的方式也很简单,这些进行远洋捕捞的水手,昼伏夜出,只要将探照灯打在海面上,尤鱼被光线吸引成堆靠拢,只要洒下渔网,便没有空的,最少也是几十上百斤。
然而在这等恶劣的天候下,海面上刮着大风,是不能进行工作的。
除此之外,这艘船还有着其它的任务,那就是载着偷渡客,把他们送往北美。
在全球范围的感染下,不少国家已经彻底沦陷,在缺少对策局维持秩序的情况下,这些刀枪不入的感染者凌驾在了人类社会之上,无视道德法律,颠覆社会政权。
杀人,烹尸,肢解,剪辑成娱乐视频,在暗网上传播,以此取乐。
每个人都想要逃离,前往最后的净土,自由联盟,听说在那里,没有感染者肆虐,是整片重归蛮荒的世界上,唯一的开化之地。
但他们的想法都太过天真。
即使是在文明时代中,出了海,法律意识也会淡薄,一艘船,就是一个小社会,这里没有尊敬,没有道德,没有人伦。
船每次到港,消失一两个人,是再寻常不过的事,通常会解释为酒醉后掉到了海里去,实则已被抛尸大海,尸骨无存。
何况是现在。
海上的暴风与雷电,以及那亘古的漆黑,绝非陆地能够比拟,所没有任何遮掩物下,置身于恐怖的自然中,才能感受到,无匹的孤独与恐惧。
船长室内。
“我们真的要带着那些人去自由联盟么,要知道我们可是通缉犯。”
轮机长口吻冰冷无情。
船上的厨子也抱着同样的想法,眼看航程已经快一半了。
“当然不。”
“我们杀了他们,就在今晚。”
“届时到下一个港口,还有人需要偷渡的。”
“我已经联系好了。”
船长相当平静的说着,彷佛早已轻车熟路。
“这可比捕尤鱼利润要高多了。”
中等身材的厨子目光中有些兴奋,他才上船不久,对这种勾当有些稀奇,这些偷渡的人,往往会押上全身积蓄,哪怕是十万联盟币高价的名额,为了在这种时刻偷渡到自由联盟,也会毫不犹豫的接受。
全球的跨国航班已经尽数停运,自由联盟也并没有接收难民的打算,唯一的方法只剩下了偷渡。
各地都在酝酿着一场史无前例的风暴,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到了,那最强大的国度身上。
“我兴许可以做一些,特殊的料理。”
厨子亢奋的舔了舔嘴唇。
他们都是感染者,尽管级别不高,但也拥有一定战斗能力,无惧刀枪,对付普通人,甚至一支军队也毫无问题。
何况是关在甲板下的闲置仓库,不见天日,那些饥饿的偷渡客。
船长副手从甲板上走来,海上的雨水淋湿了他的头发,肩上扛着一个厚重的包裹,他进入了船长室。
把包裹甩在地上,一阵金铁交鸣的铿锵声,一些长刃刀具掉落在了地上。
“来比一比谁宰掉的人更多。”
副手的神情阴狠无比。
于是一行人纷纷拿起刀具,神色中都有着极度的凶恶,伴着雨点淋漓的狂响,在噪音中悄无声息的潜入甲板下的闲置仓库外,雨声完全盖住了他们的脚步,里面锁着好几十个饿了一天一夜的偷渡客。
只有把这批人清理掉,才有空余位置载下一批人。
但事到临头,本来准备开门的一位船员颤颤巍巍,犹豫不决,真的要将这些人如屠宰畜牲一样杀掉么,或许还不如畜牲,因为他们这段时间来滴水未进,偷渡这种活可不是度假,包一日三餐的。
“你们都先让开吧。”
船长认为自己必须以身作则,给他们好好示范一下,因为接下来还要路过不少港口,必须驾轻就熟,有着好几百人,生意好的,说不定有着上千人等着自己去宰。
船长推开闲置仓库的门,因老旧渔船合页有些生锈,发出刺耳的枝丫声响,随着他将门完全推开,通道内的微弱光线照射进仓库内,看见了一些面黄肌瘦,头发油腻,憔悴无比的人。
而仓库中的偷渡客们,甚至以为是船长给他们送吃的来了,一些人向着船长靠近。
因为上船前,船长再三叮嘱,这道门会一直紧闭,避过一些海上巡逻队的眼线,否则偷渡就会功亏一篑,全部被遣返。
为了希望,他们也一直遵守着,连灯都没开过,即使胃部严重不适,缺水到皮肤都有些开裂,依然遵守着。
这些偷渡客中,没有老人,毕竟一个名额就需要上十万的高价,老人也经受不起长途颠簸,大多都是一些家庭,还有一些女人抱着孩子,即使是婴儿,也是算人数的。
就在他们目光中都怀揣着隐隐的期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