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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氏的通讯器内也传来塞勒涅的消息,诡异祸乱的推进速度极快,远超以往,要让他速速过去,随她通过裁决所的特殊传送阵离开深蓝之域。
“平定在地狱中饱受折磨的怨魂。”
“我称之为。”
“镇魂曲。”
墨镜男如是说着。
“好一个……镇魂曲。”
无名氏不再多言,汇聚出一道足以撕裂整个法蓝城的狂暴力量,远远超越这里被拿去熬制高汤的所有主宰之和。
他并不在乎接下来会被余波所创的性命,终究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只是怨念所化,唯一区别只在于如何受苦,是在永堕中受苦,还是过渡为了有意识的残念怀揣着希望再包含绝望的重堕,区别并不大。
陨灭在自己手上,实乃天大的幸事,不痛不痒没反应过的时候,已被摆渡。
室内所有的门扉都在溢血,墨镜男的战意也至巅峰,铁丝刀卷朝着无名氏奔流而去。
无名氏为之临摹将足以崩坏整个位面的汹涌力量全部质变,形成了三道燃烧着血红业火的钢铁锁链。
他并不知道这火焰是从何而来。
骤然。
一种诡谲之感油然而生,他对这火焰本能的恐惧,即使出于自己之手。
刹那间。
业火铁索已突破重重围困,斩断所有迎面而来的刀卷风暴,直接贯入了墨镜男的天灵盖之中。
……
……
……
民族,土地,仇恨。
堑壕,铁丝网,集中营。
血红的土地,燃烧的天空。
无名氏猛的惊醒。
大口喘着粗气,茫然四顾,竟然已经身处一间极度陌生的餐厅之中。
并且……
无比真实!
深界的一切都是抽象的,概念的,精神的,而这里,每一个细节都巧夺天工,每一种规律的色彩都赏心悦目。
就仿佛是物质界一样。
这是一家较为高档的西式餐厅,水晶吊灯的光线柔和,高台上有着乐团奏乐,每张桌子的间隔距离都不短,顾客的表情皆是阴郁,谈话声也很小,隐隐被某种无形的高压所笼罩。
“我愿意。”
桌对面穿着黑色晚礼服的漂亮女人如是说着。
等无名氏反应过来时,自己竟然半跪着在求婚,另外自己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穿着黑灰色的军官服和战术靴子,胸口上还有几枚勋章。
“你不必这么紧张,兰迪。”
“我都已经说愿意了。”
看到这个男人惊慌失措甚至喘着粗气的样子,让朱莉亚受宠若惊,虽然挤出了一些笑意,但目光还是有着隐隐的淡漠。
无名氏眼神冰冷。
感觉到身上一处刺青传来疼痛的灼烧感,他渐渐反应过来,在深界无数次轮回之中,自己似乎曾经杀掉过所谓的古神,所以劫掠走了如此奇异的力量么?
那燃烧着业火的铁索,竟然能透过残存的执念,而直抵他人的……回忆么?
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对自己使用?
无名氏仔细一想,若是真能够这样,自己在前世就早做了,一定要去永恒之塔,那里刻录了,自己在永恒中所记录下的所有奥妙与秘辛。
在朱莉亚的眼中见兰迪完全愣住,主动拿过了婚戒套在了纤细白皙的指头上。
无名氏明白了。
想要彻底击倒一个人,就必须击败他所恪守的一切,以及粉碎整个人格,既然如此,就必须为之了解,无名氏没有妄动。
兰迪……
么。
那墨镜男竟然叫这个名字,他真实的名字,真是嫉妒。
唯独有了结果,才会知晓自己是否真的拥有本质这种东西,无名氏无比嫉妒,至少,这个叫兰迪的人,他的本质是存在的。
他认为应该按正常流程走下去才对,才利于理解,虽然他并不知道实际上兰迪是怎样做的,即使这种恐怖分子也有恋人么。
看来,扒开每张疯狂暴戾的面具后,也只是脆弱不堪的可悲凡人而已。
无名氏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开始设定人物,自己穿着军官服,应该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兴许还有一点残忍乖戾,看这个女人不悲不喜的样子,至少看不出什么高兴来,通常被求婚都应该泪涕横流才对,想必也是被胁迫的。
兰迪。
真是一个烂到骨头里的人渣。
不过还是要表现一下求婚成功的喜悦。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无名氏说着模棱两可的话,不让这个女人起疑。
“你的军务要紧。”
“很抱歉。”
“但等会儿我不能去你那里了。”
“我知道在这种时候说出来有些唐突。”
“你该准备去忙你的事。”
朱莉亚看了看手表,给无名氏整理了一下衣领,时间已经不晚了。
无名氏表面上不为所动,内心已然是狂喜,早就盼着你走呢,现在自己一无所知,难免不会流出马脚。
可能会导致同步过程的崩溃,他感觉得到,是那燃烧着业火的锁链在连接着这奇妙的回忆,一旦进程和实际回忆不一致的话,就会崩溃。
那时候就只能在力量上碾压那个墨镜男了,不过无名氏选择了不正面刚的方式,只玩投机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