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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地方,依旧充满了危险。
比如脚下时不时会出现吊洞……
这些吊洞,小的只有茶杯大,但也有脸盆一般大小的……
一个不小心,跌落下去,可能又不知道落到何处。
又比如有的地方十分逼窄,甚至还需要攀爬数米,方才能够继续前行。
还有不少的岔路口。
总之地形很是复杂,稍不注意,就会走到那死胡同里去。
对于这样的地方,我心中多少还是有一些畏惧的。
毕竟我现如今能够防身的手段不多,真正上得了台面的,也就是小绿姐教我的“花间隐身术”一门……
但那玩意,需要配合着花丛,至少是绿色植株方才能够使用。
在这样只有苔藓的溶洞底下,我真的是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
好在仿佛是上天眷顾一般……
就在我心心念念之时,前方突然间传来一阵让人精神为之一振的气息。
那是植株的气场。
我眼睛都不由得亮了起来,然后下意识地往前快步走去。
在快要没电的手机灯光照耀下,我瞧见了一个出口。
是真的出口!
那是一条往外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一个拱门一般的圆弧敞口,而敞口外面,则是山林的轮廓……
此刻天光,多少有些微亮,隐隐落入此间来。
与此同时,我还感觉到了相对比较微弱的风,从那敞口处传来。
在那一刻,我多少有种“逃脱生天”的激动。
我甚至都忘记了找寻“猪嘴蝙蝠”踪迹的初衷,只想着赶紧离开这见鬼的洞穴,呼吸一下外面那新鲜的空气。
毕竟,即便是没有“幽闭恐惧症”的我,在这样一个狭窄封闭、幽暗阴森的地下环境中待了太久,多少也有些崩溃。
而与我相比,何水似乎显得淡定许多。
大概她之前,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全程的状态都显得十分稳定,远比我一大男人要平静许多。
不过能够找到一条生路,回到地面上来,终究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两人相互扶持,脚步轻快地往着那通道口走去。
然而眼看着即将抵达通道的时候,我却停住了脚步。
因为我瞧见这通道口的附近,居然有着大片的复杂根系……
这些根系,仿佛是某一棵参天大树,或者大树群的底部根系,如同有些科普片里的展示一般,它有部分裸露在外,而另外的一部分,则镶嵌在了岩石之中去。
这样的情景,虽然稀奇,但并不是我驻足于此的原因。
我停下脚步,却是“闻”到了一种危险的信号。
我无法解释这到底是什么……
可能就是男人的直觉。
停下来之后,我拿着手机的电筒模式,开始扫量周遭。
最后,光线定格在了那通道上方的山壁墙面上。
而那一刻,我与何水都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与她互视一眼,瞧见了彼此瞳孔都在止不住地收缩,脸上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因为,我们在那墙面上,瞧见了一个人。
一个上半身凸显,下半身隐没于那发达根系之中的人。
那是一个老头,灰白破落、结痂的长发将他大半张脸孔遮蔽,下半张脸也被无数胡须给遮掩,只露出了眼睛附近的很小一块区域来。
这一片区域,满是皱纹,以及发绿的老人斑。
老人上半身赤裸着,肋骨凸显,上面有着同样墨绿的瘢痕,如同受刑的姿势,双手藏于根系之中……
这一幕,其实还并不算多吓人。
关键是那老人的双眼,却是在手机强光的映照下,发出了碧绿的光滑来,宛如夜里的猫头鹰一样锐利。
我这边被吓得心脏“噗通”直跳,而何水却已经回过神来。
她居然率先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开口问道:“前辈……”
那镶嵌在树根之中的老人睁开着眼睛,仿佛在注视着我们。
但对于开口打招呼的何水,他却没有任何回应。
仿佛死了一般。
而经过眼下的这一幕,被吓得不行的我,却也注意到了别处的地方。
这不瞧不知道,一瞧还真的有点被吓到。
我这时才发现,在通向出口的那一整面墙上,布满的根系之中,居然夹杂着许多的尸体。
我就这么粗略一扫量,差不多就有十来具之多。
而在视野瞧不见的地方,似乎还有更多。
之所以说是“尸体”,是因为这些,与通道正上方那“老头”截然不同。
它们大部分都呈现出干尸的模样,有的如同风干的腊肉,甚至还有的则已经是骨架的状态……
还有几位,身上居然还挂褴褛的衣物、布条。
……
总之放眼望去,那一整面墙上,有如尸体垒砌一般,让人望之生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尸体,又或者死人,它们生前,又是怎么样的身份?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经历了什么?
我满脑子都是各种问题,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一道干涩的声音,从头顶上缓缓响起:“许……大有?”
长辈故友,闻归云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