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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这边需要回茅山作一些准备,以及打通一些关系。
我这边也需要交代一下“后事”。
另外她还分配了我进行补给采买的一些相关事宜。
总之两人约定十天之后,到时候在鲁东泰安那边碰面……
鲁东,泰安?
当包子说出这个地名的时候,我有些茫然:“咋去那儿呢?”
包子说:“天下六道分定,有两处连通幽府,一曰酆都,一曰泰安——正所谓‘泰山一何高,迢迢造天庭。峻极周以远,层云郁冥冥’,讲的就是泰安地府,守门者乃泰山奶奶,幽冥地府一十八重地狱,凡一应生死转化人神仙鬼,俱从东岳勘对,方许施行……我们此去,不去泰安,又去何处?”
说完她又解释:“至于酆都,据说天门断绝之后,已成孤魂野鬼据点,后来三次道门扫荡洗涤,早就没有了门路……”
我听得一脸茫然,也不敢争辩,只能说:“好!”
包子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都不做停留,说完便走。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在市场搞采买,食物、衣服、补给品,以及露营和野外求生的物件,我都一一采购齐全。
第三天我回了一趟老家,在家里待了几天,陪着父母好好歇会儿。
与外界不同,家里几十年如一日,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大家也不知道我在外面,到底混了个啥样……
唯一知道我底细的,就是堂妹许澜。
不过她目前最头疼的,是高考,所以也只是过来与我聊了一会儿,又苦逼地回去读书了。
第七天的时候,我接到了山城杨局发来的一个视频。
我不知其意,直接打开,发现这居然是一个偷拍视频……
画面上是一个眼熟的餐厅,然后人物定格。
却是王芳露。
我一下子认出来了,视频上,是那天我与王芳露吃饭的地方。
画面内容,应该是我离开之后。
王芳露并没有走,而是来到了我做坐的位置,从随身包包里取出手术用的橡胶手套穿上,然后用很专业的工具,对我使用过的餐具,以及座位进行清理。
那就是,仿佛是在做犯罪现场采样……
啥情况?
视频不长,我看完之后,立刻给杨局打了语音过去:“什么情况?”
杨局接通,对我说道:“这是今天下午我们突袭一个嫌疑窝点时,从嫌疑人的手机里意外发现的——我们已经审讯过了,经过嫌疑人交代,他这边正好在那个餐厅碰到你们吃饭,于是就神使鬼差地偷拍,然后拍下了这么一场画面……”
碰巧
我有些茫然,问:“这是什么意思?”
杨局说:“画面上的姑娘,你应该认识吧?”
我回答:“认识,王芳露,湘西王家现如今当家王永白的女儿,之前我们抓捕的王当,是她堂兄——另外那王永白跟我爷爷还有一段渊源,算是老熟人了……”
杨局问:“她与你的关系如何?”
我把那日与王芳露碰面吃饭发生的事情,与他说起。
杨局沉吟了一番,说:“她约你吃饭的目的,可能并不是要打听王当的下落,而是如视频一样,收集那些东西……”
我回忆了一下刚才视频的内容,说:“她收集到了什么?头发,残渣、指纹……还是唾沫?”
杨局问:“这些玩意,能用来作诅咒媒介吗?”
我思索了一下,说:“应该不能——除非是带血的东西,又或者指甲之类的,可能还有点用……”
随后我又说:“当日我虽然一口回绝,但按道理讲,她应该不会对我用这种手段吧?”
而且,对一个玄门三品,上诅咒、降头之类的邪法,威胁也不大啊?
杨局说:“反正我感觉来者不善,我这边帮你调查调查,而你最好也提防一下……”
我想了一想,说:“晓得了。”
挂了电话,我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给秦原挂了一个电话。
秦原那边几乎是秒接,并且很是狗腿地喊道:“秀神,是哪股风把你吹来的?有啥事你直管说……”
因为有过之前在缅北一段“共患难”的经历,言语之间,他对我那叫一个“舔”。
我知道像秦原这种人呢,不能简单地用“好人”或者“坏人”来定义。
只能说,他算是一个比较有底线的生意人。
不过正因如此,我反而对他比较放心,开门见山地说道:“帮我调查一个人,多少钱你到时候报个价……”
秦原除了是个佛牌贩子之外,还是一个活跃于西南地区的消息掮客,总之三教九流,跟很多人都熟悉,所以我直接报上了“王芳露”的名字,然后把我知道的,大概说了一下,让他也去帮忙查一查。
秦原这边一口应下,说会亲自去弄的。
我让他保密,他也应承了。
两通电话打过之后,我看着手机通讯录里面的“王芳露”,沉默了许久,也没有打过去与她确认。
事实上,我与王芳露虽然算是认识,但彼此到底什么情况,我们其实都不清楚。
身为“江湖”人,大家身上不愿意让人知晓的秘密,终究还是太多了……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世间无奈,正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