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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便是交集之处,终究被划分在了晶壁之外……
混乱与无序,终究是永恒的主题。
所以终有一天,它将会像混乱的深渊滑落,最终化作虚无……
于是那些曾经被放逐的神魔,无比渴望穿越晶壁,重返此间,享受曾经的辉煌。
然而……
如果让它们回归,那么我们所在的世界,只会加速熵增,存在不了多久,就会也跟着一起,迅速地向深渊滑落,最终成为永恒的、孤寂的死亡。
如同一滩死水。
永恒……
讲到这里,包子看着我,说:“熵增,你懂吧?这个……”
我点头,说:“熵增是一个自发的由有序向无序发展的过程,拿人类来举例,就是因为熵增的必然性,生命体不断地由有序走回无序,最终不可逆地走向老化死亡……”
我闲暇无事之时,读的杂书,不知多少。
终究还是懂的。
包子说:“对,如果拿宇宙来举例,它也必然会走向老化与死亡……”
说到这里,我们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人的一生,匆匆不过百年。
宇宙的消亡,却是难以用时间来计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无论是先贤,还是现如今的大能者,都不过是在竭尽全力,阻止这个世界向深渊滑落……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就如同人一生下来,就会死一样……
宇宙的死亡,也是必然的!
但一代人、一代人的努力,也不是没有意义的。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我与包子,是亲身经历过世界的消亡。
在世界树残根之中,看着整个世界一点一点地消失,那种感觉,刻骨铭心。
我们不希望自己所身处的世界,也像世界树的世界一样,消失……
至少在我们的有生之年,不希望如此。
……
包子讲述的这些,与我所接受的教育,以及对世界、宇宙的认知,完全不同。
它,更像是一个神话故事。
但只有身处这个行当里,方才知晓,她说的这一切,未必不是真相。
又或者说,人类进入现代,匆匆不过一两百年……
即便是最傲慢、最博学的人,也不敢说自己对于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有着最笃定的理解。
所以,一切暂且信之。
所以,这一次的北线演习,或许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当然,对我而言,无论如何,终究是一个半月之后的事情……
而眼下,我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去做。
比如……
接受都江堰本地大佬的邀请,参加一场法事。
邀请我的人,让我无从拒绝。
那人便是利承岚。
是的,这位都江堰利家灭门惨案遗留下来的两根独苗之一,在经历了灌江口洞天神奇的变故之后,终于扛起了都江堰利家的大旗来。
而首先,她得借着一场大操大办的法事,来宣告自己的存在,并且用来告诫那些因为这次灭门惨案,而对利家的产业各种觊觎的宵小、亲戚以及“朋友”们,给予一些警告。
我们这个行当,别看着无限风光,但说白了,终究还是以实力为尊。
但凡有人倒下了,换来的或许并不仅仅只是同情。
更多的,都是利益的争夺。
对此我心知肚明,也知晓利承岚邀请我们,也有让我帮忙站台的想法。
但对于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共过生死的“战友”,我终究还是没办法拒绝,只有接受。
在回来的第三日,我、包子、小杜与虎子,一同出席了法事。
说是“法事”,其实算是一场葬礼。
利家上上下下,总共五十四口人,除了四妹利承岚与老五利承隆之外,没一个能活下来。
如此凶残,也只有假白莲这样的邪派,能干得出来。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为了一具草头神尸体。
可怕吧?
所以,千万不要对钟严、洪长老这帮人有多同情……
自从他们成为了邪神的走狗,就已经不把同类,当做人了……
在他们的视角里,自己已经成为了野兽,老虎、狮子和野狼一般的狩猎者,而其余的人,都成了他们的猎物、乃至食物……
葬礼很大,利承岚凭借着自己在灌江口洞天的收获,这两天快刀斩乱麻一样地接管了利家的产业,不惜成本、花费重金请了九家寺庙与道观,总共九十九名和尚道士,来给自己死去的亲人超度亡魂。
场面一时热闹无比。
而我们的露面,也算给利承岚站台,多了不少光彩。
我们几个到了之后,没多一会儿,有个大汉过来,高兴地喊道:“许秀,许秀……”
青城野望
我转头,瞧见了好久不见的大春哥。
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筑城与小杜初遇,一晃眼,又有好几年了。
大春哥身边,还有蛮牛和老甘、大石几个,瞧见我都很开心。
我瞧见了老朋友,也是开心无比,过去与他叙话。
他们是听到消息之后,专门过来给利家祭奠的,瞧见我也在这里,顿时就高兴得不行。
我与他们闲话家常,随意地聊着,说了一会儿话,大春哥感慨地说道:“这几年,虽然没有见面,但我老是听到一些关于你的消息……什么跟叙州豹决斗啊,还有斩杀极恶兔之类的,每一次听到,我都感慨无比——兄弟你的成长,实在是太快了,快得都快让我们认不出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