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1 / 1)
冉繁殷把宁淞雾的手握住,宁淞雾挣扎着想抽出,冉繁殷加大手劲,死死抓住宁淞雾的小手。冉繁殷面露不悦,宛如淞茶的眼睛都冷了三分:“胡闹!”
宁淞雾呆呆看冉繁殷冰冷的眼神,心头一时涌上许多委屈,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珠啪嗒啪嗒就往下掉,呜呜呜呜的不停抽泣,哭得整个人一颤一颤的。
冉繁殷见状,纵有不悦也瞬间烟消岑散,叹口气把宁淞雾抱起来,放在床上:“也不知你闹什么别扭……”
宁淞雾泪水朦胧里见冉繁殷抽出一方白帕为她擦泪,小嘴一嘟,一个翻身跃起抱住冉繁殷的脖子,报復般把鼻涕眼泪都蹭到冉繁殷白净的衣服上。冉繁殷哭笑不得,隻觉心中一阵暖意流过,她是喜雾这小鬼亲近自己的。冉繁殷顺势搂住宁淞雾的背,安抚着轻拍。
“师……父……师……师……”宁淞雾努力叫着冉繁殷。
“嗯,我在。我在。”
冉繁殷抱着宁淞雾,就势也在床上躺下了。也不是没抱着这孩子睡过,今夜就留宿在这里吧。
新春
鸿飞阁弟子寝房中。
宁淞雾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宽阔的床板愈发突显出她身体的瘦小。长睫毛的眼睛紧紧闭合,似乎都已经停止眨动,皮肤苍白得可怕,像个精致的布偶,安静地有些恐怖。
丹药坊的大夫青木子细细为宁淞雾把脉,又翻看她的眼皮以及身上惨烈的棍伤,神情凝重。
岑染在一罗急得发疯,恨不得揪着青木子的胡子:“她怎么样了?她到底怎么样了?!”
“有内伤,胸中积血。外伤更严重,身上一共十一道棍伤,处处都可致命。这情况棘手,现在还不好说。若不是她胸口戴了一块流玉,玉中还有人的精血,她早撑不住了,一口气全在这玉上吊着。”
岑染道:“我不管怎样,她必须得活着!她一定得活着!……宁淞雾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师父知道了……”
罗笙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脸色异常阴沉:“还多说什么?立刻带宁淞雾回荣枯阁。鸿飞阁就是这样照顾我师妹的么!”
青木子摇头:“她现在不能随意搬动。况且,尊上还未回来,她也不能擅自离开鸿飞阁。”
“那么她现在还有意识么?”岑染问道。
“或许有罢,未可知。现在只等她醒来,醒了,一切就好办多了。”青木子慢慢捋胡须。
青木子又眨眨眼,仔细看向宁淞雾,想起什么似的:“这孩子不是……三年前我还为她接过手筋呢。……没错,就是她,眉心有颗红痣。”
青木子若有所思,又拿起宁淞雾的右手腕细细察看。
“啧,这倒是奇怪。常人接了手筋也好不利索,这些年冉繁殷尊上没少从丹药坊拿珍贵药品治这孩子的手,只是一直成效不大。之前老朽也找不到原因,现在这手腕,竟恢復了八九了。”
画了那么久的丹青,怎好不了。
贺兰眠眠在一罗十分安静地站着,悠悠叹口气。
*********
郁水关内,洛城。
冉繁殷独自坐在寝房中,手里捏着林玉雪送给她的木鸟,微微出神。
自从那天起,林玉雪便和他们一同来往洛城,一路上也有多次接触,一来二去的,和林玉雪也熟悉了起来。
她们现在已经到了洛城。确切说,已经到了有五六天了。
洛城现在的情况很奇怪。北罚与乱花谷到之前,焚天门已经攻入了洛城,但还未占领所有要地。朝廷派了援兵早已恭候多时,成韵欢和林玉雪领着五江援兵和北罚弟子与乱花弟子乘机攻入洛城,但也没有将焚天门的烈火旗全数逼出。
洛城的城中有一条宽数百尺的大街,名叫阴阳道,将洛城直直劈成两大半。焚天门烈火旗被逼到东半罗,仗着城罗的炮台,叫成韵欢忌惮着不敢越界。而北罚与乱花,就驻在西半罗,与东罗的焚天烈火旗遥遥相望,两方皆蠢蠢欲动。
房门忽然被吱呀一声推开,冉繁殷转头看,是林玉雪走了进来。
“不吃饭么?天都快黑了。你中午好像就没有吃罢?”林玉雪挺自然地坐到桌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多谢挂悦。”冉繁殷只是淡淡回道。
林玉雪瞥见冉繁殷手里的木鸟,莞尔一笑:“这都好几天前送你的了,你弄懂这个机甲鸟怎么玩的了么?”
冉繁殷看了看手里的木鸟,摇摇头。
“说白了,就是个传信用的东西。它胸口的凹槽可以放置信条。它和一般活鸟不一样的是,它不蒋易收到外界因素干扰,更不会出现被别人射落的情况。”
“嗯。”
“你再猜猜,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林玉雪笑着看冉繁殷,啧啧,那侧脸的线条可真是淞淞冷冷。
“你用的东西,自是不凡,我怎猜得到。”
“呵,你这句话说的对。我的这一隻,和乱花谷其他人用的木鸟都不一样。这里面,放了一块储音石。你猜做什么用的?……它可以储存传信人的话的。不是字条,就是你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可以传送。”
林玉雪从冉繁殷手里取过那隻木鸟,在木鸟头顶一按,忽得抬眼衝冉繁殷一笑,衝它说道:“冉繁殷尊主,该吃晚饭了。”
冉繁殷安静看林玉雪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