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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两个当然是生不出来,王大虎就提出说可以领养小孩,但是他们现在还不够法律规定的年龄,所以不着急。
而且,王虎有点不喜欢小孩的,包包出生的时候,他因为有训练所以没有看望,但有跟台湾这边通电话,只要开视频就是小时起步,王虎还为此委屈巴巴地跟他抱怨过,说他看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一个小孩子长。
其实,事后想想,王虎那货,无非是讨睡而已。
故而,王虎后来再卖惨,他就不理了。
“不是有啥感言么?你词儿背熟了没?”王老爹忧心忡忡地询问着。
“哎呀,你着急啥呀?我这智商你还不相信么?”王虎无奈看了一眼自家老爹,结果被老头瞪了回来。
“我要是相信,还用得着问你?我可告你啊,你敢把我儿子整没了,你看我咋收拾你的。”王老爹一通警告,王虎也没反驳,主要是不敢。毕竟家业还没交他手里,老头要是想在公司里整治他,那可是花样百出,手段出奇的。
姚慧如这两天可算是见识到了这位亲家的脾气,对这个拐走了自家表哥的男人涌现了不少的同情。
同时有了对比之后,对自家的公婆也有了不少的怨言,虽然平时就很多了。
只是最近有些爆发的趋势。
首当其冲受害的就是她丈夫,“他们但凡有一丝丝向着我,我也不会这么生气的。”可惜台湾这边陈旧的封建思想还是蛮普遍的,她的公婆已经算是不那么严重的了。她也明白像亲家这样的人家是很少见的,但并不妨碍她羡慕。
“那你羡慕别人,你也不像阿峰那样优秀啊。”她丈夫如是说。
她不觉气不打一处来,她再不优秀也是正经大学毕业的,她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个连大学都考不上的男人的?
但碍于这是表哥的婚礼,她并没有跟丈夫发作。
宴会现场,宾客多数都已落座,两位老父亲也都跟赶来参宴的朋友打过了招呼,司仪那边递来了消息,张文峰这才从朋友堆里脱身而出,准备接下来的仪式。
宴会大厅中的灯光熄下大半,平了众人的喧闹声。
屏幕上播放着一段视频。
【镜头摇晃了几秒,露出了门缝中坐在书桌前的青年们。
“哎呀,别生气,我这不是正在努力学么?”视频中王虎的模样还有些青涩。
张文峰坐在他旁边,看了他好几眼,默不作声地转过身去了。
“张老师。”王虎可怜兮兮的拽了拽张文峰的袖子,“我这么笨,你别讨厌我。”
“没有。”张文峰显然还在气头上,并没回头,但还是闷闷地回应。
王虎惯是个会顺竿爬的主儿,听见张文峰这样说,便厚脸皮的凑了过去,“真的不讨厌啊?”
张文峰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手肘,“你烦死了。”
王虎贼兮兮地笑了,“张老师,我学会了有啥奖励啊?”
“奖励你一个过肩摔要不要啊?”
“啧,咋那么暴力呢?奖励一个亲嘴儿呗。”
然后,咚的一声,王虎被径直踹到了地上,呲牙咧嘴地哀嚎着,又颤抖的竖起了大拇指,“得劲儿。”
张文峰这才绷不住笑出了声。】
之后的一幕幕都有张文峰各式各样的笑脸,从一开始模糊的偷拍渐渐变成了清晰可见的合照,那些幸福而灿烂的笑颜定格在了一次次拍摄的瞬间。
最后放出来的视频,是张文峰在亚洲柔道大师赛上的精彩发挥,虽然最后无缘前三,紧接着便是王虎在某次锦标赛赛场后台求婚的全过程。
【张文峰怔怔地看着王虎,眉目间有些犹疑,“我没进入决赛。”因为王虎说的是要等他夺得冠军的时候,要当着全赛场的观众跟他求婚的。
他刚输了半决赛,最后排名可能连前五都排不进去。
“没事,我陪你。”王虎仰视着,不自觉地摸了摸戒指的盒子,把里面的戒指取了出来,抓过了张文峰还带着水汽的手,套了进去,忍不住亲了一口,高兴地直乐,“你看,我们已经进入‘决赛’了,后面还要订婚办婚礼,我们先成家,再立业,啥都不耽搁。”
张文峰眉头轻轻蹙起,眼神闪躲,“我都没答应你呢……”
王虎站起了身,“别怕,有我呢。”
张文峰蓦地眼眶一红,比赛那么多天都没流了一滴眼泪,眼下却是抱着王虎哭得泣不成声。】
画面不断地切换,最后停留在了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那是去年订婚后,他们和两个爸爸第一次在东北过年时拍的照片。
舞台上灯光亮起,从一侧走上来了一位身着淡灰色西装的男人,年纪瞧着有些大了,但相貌周正,眼中带着喜悦和沉稳,让人一见便生出安然之意。
而大屏上也随着他的声音,浮出字幕。
因这人所言的,是纯正的粤语,语调悠长婉转,咬字铿锵有力。
“壬寅吉期,天降祥瑞,南方喜来,阴阳正贵,谷地得丰,行处甘润,正是两岸皆昌隆,幸有宾朋来照助,携福带喜贺满盈,驱祸招禄家安定。值此吉日吉时,感念诸君相聚一堂,为今日之新人两姓好合。”
正在候场等待的两人听到声音皆是一惊。
那台上侃侃而谈的正是曾教导过他们的国文老师,郑玉。
“张氏才俊,当是芝兰玉树,王氏之子,亦为气度不凡,此二姓之相合,乃是天作姻缘。古有龙凤伴飞,比翼天长,泉涸鱼依,相濡相呴hou,今亦有同性相亲,披荆斩棘,同舟共济,两心相印。此牵绊跨越南北,遥隔千里,仍有红线将姻缘牵定,使得有枝相连,花开并蒂。”郑玉话音刚落,宴会厅外便应和一般的响起了声声礼炮。
“吉时至,迎新人!”
音乐紧随而至,宴会厅内也有人带起了如雷的掌声。
万众瞩目之下,两位新人才缓缓登场。
王虎自然地牵起了张文峰的手,两人并肩走上了舞台。
郑玉刚想继续,却见两人向他鞠躬,郑玉不由得浅笑,受了这一拜。
而后,两人交换婚戒,互诉情长,场面一时万分动人。
“新人请随我盟誓。”郑玉手持一本台湾的同性婚姻法,两人将手交叠放在其上。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携,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房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有电脑桌旁的置物板上的钟表,还在嘀嗒嘀嗒的摆动。
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抬手想拭去那在光亮的映射下,格外显眼的泪水,也被对方无情的挥开了。
说出了一句欲盖弥彰的话,“我没哭。”
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摩挲着对方手上,熟悉的指环,是与他手上别无二致的指环,是屏幕上交叠在婚姻法上的指环。
那曾保护了他们,也抛弃了他们的婚姻法。
“媳妇儿。”他惯常地开口,强硬的将人搂抱在了怀里。“媳妇儿别怕。”
这几个字仿佛终于触动了缄默不语好几个小时的爱人,媳妇儿无助地抓着他胸前的衣服,痛哭不止,他也只能安静地陪着。
“我们,以后呢?”
“一家人啊,还跟以前一样。”
媳妇儿沉默少许,“还能一样么?”
“我们发过誓的。”他亲了亲媳妇儿的手,“郑老师听到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