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节(1 / 2)
要不是他亲耳听见,他都不敢相信,皇室之人竟敢如此对待他云家人!
他是装死,并不是真的死了!
在他伪装死人拿下南疆之后,副将要八百里先回来报信。
但副将骑马的速度比不上他。
他将南疆之事交给城主善后,骑死了十几匹汗血宝马,一路从南疆狂奔至京城。
刚回云家准备告知家人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后,再进宫面圣,却听云泽说,初儿被召进宫了。
是以,他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太后那样一番话。
“初儿。”
云思麟扔掉手中的东西,立即过去将女儿扶了起来。
他手里的东西咕咚落在地上,滚啊滚,滚到了太后的面前。
包着那东西的布松开,露出两个血淋淋的人头。
“啊——!”
太后猛地一声尖叫,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她的手颤抖着上前,将那布块完全扯开,露出人脸:“品儿……”
冯品,就是她远在南疆做车骑将军的侄儿。
“参见皇上皇后,微臣见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云思麟见过皇上后,这才指着那头颅道,“车骑将军冯品勾结南越国军官,意图谋反,使南疆启城沦为南越国后花园,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微臣先斩冯品,随后再拿下南越国国王人头,请皇上过目!”
一个人头是冯品。
另一个,是南越王。
皇帝猛地起身,大喜道:“好,很好!云思麟,你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赏!重重有赏!”
太后终于回过神来:“皇帝,他云思麟明明没有死,却传回自己死了的消息,他如此狡诈,凭什么他说冯品谋反就谋反,证据何在?!”
获封大司马
太后在看到人头的那一刻时,差点疯了。
冯品是她所有侄儿之中最优秀的那个,在她的命令之下,已经实质拿下了南疆之地。
换言之,冯品就是南疆之地的土皇帝,也是日后起事最基本的保证。
可这个最令她骄傲的侄儿,如今只有一颗人头回了京城,死得真的好惨。
“云思麟,依哀家看,你才是谋反的那个!”
太后化悲愤为力量,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云思麟伸手,身后的副将拿出卷轴放在了他的手上。
云思麟直接展开,扔到了太后面前:“此乃冯品的认罪书,这罪状书上写的清清楚楚,冯品之所以拉拢南越国,是为了协助懿慈太子的长子谋反夺位!”
皇帝早就在等这一刻,他的面色倏然大变。
“来人!”他冷怒道,“立即捉拿懿慈太子之子,楚瑞!”
太后不可置信。
冯品那个蠢货,自己死了还不够,竟然还要将瑞儿拖下水。
“慢着!”
太后拦住了要去抓人的御林军。
“这认罪书是伪造!”她怒声道,“是云思麟为了掩盖自己犯罪的事实,故意杀人性命,栽赃陷害,皇帝,你必须好好彻查清楚!”
云思麟轻轻击掌。
外头御林军押着两个狼狈的人走进来。
太后的瞳仁紧缩,这俩人,是她安排在冯品身边的极大助力,竟然落到了云思麟手上。
二人在云思麟的冷眼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开始述说罪行。
“皇上,十年前,庄亲王开始为南疆启城提供银子铸造兵器,启城库房囤积了足够三万人使用的刀剑长矛!”
“在庄亲王的授意下,启城共建有二十八个粮仓,共囤积粮食三百万斤有余……”
太后身体不稳,踉跄后退了一步。
这二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就背叛了她,真是该死。
但不容她愤怒,皇帝就冷声道:“如今人证都有了,太后还觉得这是栽赃陷害吗?”
太后极其稳住情绪:“瑞儿常年卧病在床,尚且自顾不暇,怎会有精力去做这样的事,这就是陷害!”
“人证物证俱全,太后却还非说是陷害!”云思麟都笑了,“既如此,微臣不介意亲自审问楚瑞,到时请太后过目楚瑞的认罪书!”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太后的脸色顿时变了。
楚瑞本就不想活了,他肯定会将所有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她就只有这一个血脉嫡孙了,怎能眼睁睁看着孙子就这样死了。
这件事本来就和瑞儿没有关系。
是她,以懿慈太子之子的名义,在南疆拉拢军心民心。
一切都是她在筹谋。
只是她没想到,还未能起事,一切就结束了。
她不明白,为何云思麟去南疆短短三四个月的时间,就将她在南疆十余年的根基全都给毁了……
“南疆之事,确实与瑞儿无关!”太后闭上了眸子,“一切都是哀家的主意。”
皇帝心中大喜。
楚瑞体弱多病,不足为惧。
他最忌惮的就是太后,因为太后乃嫡母,是长辈,他奈何不了。
太后主动认罪。
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冷声道:“这不是太后说无关就无关的,此事必须彻查,查楚瑞,查冯家,该查的都得查个清楚!”
太后的眸子猛地睁开。
她和皇帝明里暗里斗了那么多年,彼此心里在想什么互相之间都很清楚。
皇帝明知此事和瑞儿关系不大,却还偏要以此来拿捏她。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瑞儿已非王爷之尊,我也就此搬出康宁宫,不会再以太后身份出现在任何场合,如此这般,皇帝可满意了?”
皇帝心中冷笑。
太后一门心思要从他手中夺走江山,如今被他拿住了人证物证,就简单搬出康宁宫就结束了吗?
若是他败了,他敢笃定,太后一定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凭什么认为,他会就此轻轻揭过?
他确实不敢杀太后,因为太后是他的嫡母,无论太后犯了多大的错,他都没有立场去处置,但他可以……
“太后年纪大了,就住在康宁宫颐养天年吧。”皇帝淡淡道,“楚瑞犯了错,那就必须为他的错付出代价!”
“皇帝!”太后拔高了声音,“你的太子长兄就只有瑞儿这一个血脉,你就一定要针对瑞儿吗?”
皇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太后。
太后也这么望着皇帝。
二人斗争了这么多年,双方看着对方的眼睛,就能看到对方心底的最深处。
每个人心底最深处,都藏着最黑暗的不可告人的东西。
皇帝没有遮掩的全都展露出来。
末了,太后绝望的移开视线。
“是我指使冯品做下通敌叛国之事,与楚瑞无关。”太后看向皇后,“我知你心胸豁达,你替我传一句话给楚瑞,告诉他,只有他生下血脉,我方能瞑目。”
皇后还没反应过来。
就见太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了御书房内金碧辉煌的大柱子上。
然后软倒在地。
倒在了云初的脚边,鲜血汩汩从额头冒出来。
云泽一把将云初拉着挡在了自己身后。
太后伸出手,伸向御书房门口的方向,那里,站着十几个御史台的大人,他们从进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