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节(1 / 2)
她站在院子里,看着嬷嬷端了一碗药进屋,紧接着,就听到了方心妍痛苦的声音,宫婢们将血水一盆盆端出来……
忽然一道阴影出现在眼前,皇后看到国公夫人走来了。
“皇后娘娘莫难过。”国公夫人开口,“太子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
皇后抿着唇没有说话。
国公夫人叹了口气:“上回赏花宴上,命妇和方侧妃在后园子一见如故,当时的她,满脸都是即将为人母的喜悦,谁能想到,孩子竟然没了。”
皇后面色一变。
方侧妃就是从上回赏花宴过后,身子开始不舒服,天天找太医诊脉喝安胎药。
难道,这事与国公夫人有关?
国公夫人忽然举起手摸了一下发鬓。
皇后看去,看到国公夫人举起来的手臂,袖子落下去一些,露出手腕上一个手镯。
那镯子很特殊,五颜六色的小玉石镶嵌了一圈,金丝缠绕,在日光下璀璨夺目,令人移不开眼睛。
国公夫人特意晃了晃手腕,那镯子流光溢彩,更加耀眼。
确定皇后看到了镯子,国公夫人这才将手放下来,道:“天色不早了,命妇就先告辞了。”
她走出好几步,回过头,看到皇后在询问宫婢方侧妃的情况。
她不由扯了扯唇角。
这镯子,是去年西域进贡的珍品,世间只有这一个,本该是给一国之母,皇上却送给了她。
她当着皇后的面露出镯子,皇后竟然没有丝毫怀疑。
从前,她处处避着皇后,怕被发现私情。
但现在,她不想再瞒下去了。
她想从阴暗见不得光的地方走出来,她想光明正大站在皇上的身边。
国公夫人离开后,方心妍痛苦的声音也慢慢弱了下去。
皇后冷凝着一张脸,迈步走进了内室,屋子里满是血腥味,让皇后皱了皱眉。
她坐在了方心妍床边的椅子上,淡淡问道:“今日之事,另有蹊跷,你是主动说呢,还是让本宫找大理寺的人前来撬开你这张嘴?”
方心妍死死咬着唇,一言不发。
“本宫没办法拷问国公夫人,但要审问你并不难。”皇后冷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方心妍浑身一抖。
国公夫人和皇上的事,她不敢说,但若是不说,皇后不会放过她。
她深吸一口气,嗓音沙哑的道:“太子妃不久前举办的赏花宴上,妾身遇见了国公夫人,当时,皇上也在……妾身清楚地听见国公夫人喊皇上二郎……”
皇后的心狠狠沉下去,沉入了深不见底的井底。
“皇上为了保住秘密,想杀人灭口……”方心妍身子颤抖,“国公夫人求情,妾身便捡回来一条命,只是那天受了惊吓,回来后便一直落红不止……妾身也不知道这一次国公夫人为何要帮忙作伪证。”
皇后揪紧了帕子。
为了不让人发现私情,皇上竟然要灭了太子侧妃,侧妃肚子里还有太子的血脉啊。
二十多年过去了,在皇上的心中,最重要的人,还是国公夫人,也就是当年的黎家大小姐,黎静姝。
不管皇上和黎静姝私下有多荒唐,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黎静姝不该炫耀到她面前来。
显得她这个皇后太窝囊了。
“母后!”太子一脸伤痛的走进来,“老三和他的王妃竟敢算计我的子嗣,我绝不会放过老三,母后快想想法子!”
“这件事,和老三无关。”皇后开口道,“老三也是受了无妄之灾,你若是有空,就去看看老三,兄弟之间不要生了罅隙。”
太子一愣:“不是老三,那是谁?”
皇后温声道:“这件事母后会处理,你别操心了。”
她走出屋子,刚到外头,边上的宫墙下就走来一个人:“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看着眼前的楚墨,淡声道:“天色已晚,你怎么还在宫中?”
“方才母后寿宴上出了事,儿臣没来得及献上寿礼。”恭熙王楚墨举起一个小小的盒子,“请母后笑纳。”
皇后接过盒子,让身后的嬷嬷收下:“墨儿有心了。”
楚墨抬起头:“母后不如现在就看看寿礼?”
皇后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将盒子打开,是一封信,她皱眉看信,顿时脸色大变。
皇祖父真坏
皇后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
恭熙王则缓缓露出笑容:“这件事儿臣就暂时只告诉母后了。”
皇后手指用力,将那封信揉成了一团,一字一顿道:“你如何得知?”
恭熙王开口:“儿臣这张嘴,向来守不住大秘密,这不,一知道就立马过来告诉母后了,儿臣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告诉父皇……”
皇后面色阴沉。
“若是母后能给儿臣三万两银子,儿臣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恭熙王拉开唇角,“儿臣就等母后送银子来了。”
他说完,大步走了。
皇后才刚从东宫出来,折身再次进去,正要让人将太子唤来,想了想还是作罢。
恐怕太子也不知那吴庶妃是原来的安靖王妃。
“尹嬷嬷,你拿着本宫的牌子出宫,去打听一下,原来的安靖王妃的娘家现在何处,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人,带进宫,带到本宫面前来。”
尹嬷嬷是皇后最为心腹的嬷嬷,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立即拿着皇后的宫牌出宫去了。
与此同时,云初扶着楚翊,带着两个孩子出宫。
二十杖对楚翊来说是家常便饭,再加上云初给杖责的侍卫塞了银子,那俩侍卫手下留情了许多。
“父王……”楚长笙泪眼汪汪,“疼不疼,我给你呼呼。”
楚泓瑜也红了眼眶:“皇祖父真坏,太坏了,就知道打父王……”
楚长笙擦了擦眼泪道:“是那个侧妃和国……夫人坏,皇祖父被她们骗了才要罚娘亲。”
楚翊趴在马车的软垫上开口道:“你们两个都别哭了,我没事,这次的事情正好可以给你们上一课,书中有句话,一人不入庙,两人不看井,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两个孩子茫然的摇头。
“一人不入庙的意思是,若庙里遗失了贵重东西,则有偷东西的嫌疑。”云初开口道,“两人不看井,若对方失足坠井,也会受到怀疑,当然也有可能被对方推入井中。这次的事,娘努力避免了,但还是惹上了麻烦,只能说,人心是算不到的。”
她猜不到国公夫人为何会陷害她。
也猜不到皇上为何会轻信国公夫人的伪证。
马车很快到了王府门口,郑嬷嬷带着两个孩子去洗漱,云初拿了一瓶药,为楚翊上药。
看到男人的臀部新伤加上旧伤,她不由叹了口气:“都怪我。”
没成亲之前,他挨了两次板子,也是因为她。
楚翊侧头看她:“应该说怪我,方侧妃陷害你,是因为我。”
“方侧妃不足为惧。”云初边上药边道,“你曾经得罪过国公府上的人吗?”
楚翊摇头,他和国公府并无过多接触。
他顿了下开口:“我听母妃提起过,二三十年前,父皇曾请求先皇下旨娶黎家大小姐为妻,也就是如今的国公夫人,只不过当时前太子已死,父皇身为二皇子即将被封为太子,先皇认为黎家大小姐不配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