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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不会游泳,和怕水是两回事……”牛猛一本正经的订正。
我草,这理由我服。
秦昆转头:“剥皮,你浑身是血,又洗哪门子澡?”
剥皮鬼老油子一样:“昆哥,好久没感受到水了。刚从阴曹回来,洗洗晦气。”
晦气你姥姥个腿,你浑身都是晦气,能洗干净吗?
看到剥皮鬼冲洗着自己的人皮,一边洗还一边闻,秦昆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秦昆再转头,牛猛旁边,水和尚不知什么时候学会的吹口哨,洗澡洗的怡然自得。
“阿水,你……”
水和尚道:“阿弥陀佛,昆哥,贫僧法号为‘水’,洗个澡不过分吧?”
这倒是不过分……
“但你需要洗发膏吗?”
水和尚一愣,说的也是,于是把洗发膏抹在了笑面鬼的眼睛上。
“什么东西!我看不见了!”
水和尚屈指一弹,笑面鬼围在腰间的毛巾掉在地上。
水和尚惊讶道:“哎呀!小鬼头,你小鸡鸡露出来了!”
“才没有!!”笑面鬼大声嚷嚷。
澡堂里其他鬼差发出起哄,秦昆捂着额头。
自从他手下第一次公共娱乐活动麻将风潮结束后,看样子他们喜欢上了第二项公共娱乐活动,洗澡……
他旁边,无头鬼走了过来,声音从胸腔发出:“昆哥,我也想打洗发膏……”
秦昆看到这厮脖子上碗大个疤,惋惜道:“无头,下辈子吧……不然对不起你的名字。”
无头鬼:“……”
这边洗的欢快,王乾那边爆发出巨大的抗拒:“秦黑狗!把你家女鬼领回去!”
秦昆走到旁边的一排,发现王乾捂着胸口,墙上坐了个女鬼,一身嫁衣鲜红,巧笑倩兮,明眸皓齿。
“嫁衣,下来!你胡闹什么?”
“我不!为什么你们都能洗澡?”
我靠!
“我有没说不准你洗啊?”
“嗯?”
所有鬼差都睁大眼睛,屏住呼吸。
嫁衣鬼:“……”
秦昆干咳一声:“如果你觉得这群家伙的眼神比较龌龊的话,去女澡堂还不行吗?”
还好,不省心的并不是秦昆的鬼差,其他人也遇到了困惑。
聂雨玄和满身是灰的巨石鬼,主仆二人还算融洽。
桃花眼和那个披麻戴孝的血寡妇,就不怎么融洽了,血寡妇恶毒地品评着男澡堂里一票道爷的身材,简直把人得罪个光。桃花眼欲哭无泪,连忙给各位赔罪,以前的斗宗傲骨,不知道丢到哪了。
轮到李崇的时候,秦昆简直看到了一个鬼上身的变态。
李崇背上背了个女鬼,咒业鬼很亲昵地挂在李崇身上,为李崇揉着头发上的泡沫,李崇抽着烟,故作淡然,两人的姿态暧昧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谁知道临江市黑道大哥有这种癖好……
徐法承的鬼差,是一个桃树鬼,鬼魂的形态仍旧长着树皮,看起来却很温和。但他更喜欢化作一棵桃树,长在地板上,冲水冲的很舒服。
酆都观莫无忌,鬼差是一只腹大如鼓的饿死鬼,除了肚子大,其他地方都骨瘦如柴。这家伙不是来洗澡的,是来喝水的,秦昆看到他开始就在喝,这都过了5分钟了,一个仰头的动作从来没变过。
崔鸿鹄的鬼差,是一只三眼鬼,两颗眼珠被挖掉,中间竖眼还在。秦昆也是第一次看到,有鬼洗眼睛的……
韩垚的是一只焦尸,赵峰的是一只黑绸鬼,赵峰的师弟裘龙泰、墨姓小哥,分别是一只水猴子,一只乱发鬼。苗人少年邹井犴是一只半蛇鬼。
“康师傅,干嘛呢?”
食为天这位伙夫师弟,手艺相当不错,秦昆专门给他也烙下十死印,他身旁是个大坛子。康师傅扣开坛子盖,里面黑黝黝的。
看到秦昆来了,康师傅苦笑抬头:“秦师兄……我的鬼差不理我了……”
我草……
秦昆哭笑不得,这只鬼秦昆见过,入瓮鬼,平时整个人都待在一个封闭的大坛子里。好像有些轻度自闭症。
“这是病,没救了……好好洗澡吧,以后洗澡别带个瓦罐进来,否则你做的饭没人吃的。”
“秦师兄,我做饭是给鬼吃的……”
澡堂里的角落,是个魁梧的身影,雷尘。
一个军人,狐疑地望着他的鬼差,非常的不适应。
“秦昆,这家伙到底该怎么使唤?”
雷尘为了不让自己疯掉,从来不看脑子里的系统,说实话,他真没一点好奇心,只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神经病!
不过,这只鬼称呼自己为主子,雷尘也不忍心一直板着脸。
秦昆转头,看到一个太监鬼,说实话,他也很同情雷尘啊。
“主子,你想怎么使唤奴家都可以……”
奴家两个字,以及他的娇柔作态,终于触及了雷尘的底线,雷尘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个系统带来的恶意:“你从哪来回哪去吧。”
如若雷击!
太监鬼一懵,随后嘤嘤抽泣,甩着手帕朝秦昆怀里扑来。
“秦大人……”
秦昆反手就是一巴掌:“滚。”
黑店伴侣祭炉鬼
临江市,7月。
夏天的江风带来了满城的潮气,太阳落下两个小时后,整座城市,又有些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