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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大伯、三叔聚在一起喝酒,和几个凑来的堂叔打牌聊天,秦亮是除了秦昆最风光的,过年回来给家里拿了不少钱,妹子秦青、秦莹高兴坏了,端茶倒水、递烟捶腿,秦亮也很享受这种待遇。
“哥!想啥呢?去玩牌吗?”
秦明、秦雪、大姐秦润、筝筝嫂子凑了一桌麻将玩了起来,秦亮招呼着秦昆一起去耍耍。
“不了。”
天空,月黑风高,阴风渗人,门口摆饭旁插得蜡烛忽明忽暗,感觉今晚有些邪乎。
“亮子,咱家包的果园在啥地方,知道不?”
“知道!大晚上的,你要去吗?”
“过去瞅瞅。”
秦亮拿了手电,带着秦昆一路往后山走去。
前脚刚走,突然院子里,电闸断了。
热闹不已的麻将桌瞬间安静下来,整间院子气氛幽静,有光亮的地方,除了秦昆爷爷奶奶的供桌,就剩门口的摆饭桌了。
“什么情况?”秦明去了隔壁,发现村里都停电了,大过年的,停电是一个特别不好的征兆。
传言老一辈喜欢烛火油灯,不喜欢电器,村里提过,大过年谁家停电,恐怕是家里长辈回来团聚。
麻将桌全是妇孺,秦明没找到秦昆、秦亮的身影,却看见门口,有个枯槁的老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从门口的供桌上取了个糕饼……
老人取了糕饼后,朝着院子里的几人笑了笑,双瞳中流下鲜血。
秦雪浑身发抖,牙关打颤道:“润姐!二明哥!你们看见了没???”
秦明头皮发麻,姐姐秦润明显也被吓傻了,刚刚老头出现的一刹那,秦润就觉得有问题,看到双瞳流血那一幕,更是心窍失守,险些晕了过去。
老头一闪即逝,再也看不到半点衣角。
秦明沉着脸道:“小雪,你眼花了吧?你们别傻站着了,筝筝,回去把娃儿抱着,跟我去爸那边。姐,你也带着小雪跟紧我。”
……
后山,是竹林,没下雨的山路还算平坦,这里是秦明家的竹林,果园就在不远处。
秦亮走在前面,黑灯瞎火的山路,手电只有微弱的光芒,秦亮哈着冷气:“哥,晚上咱这地方可闹鬼呢,嘿嘿。”
山里幽冷,秦亮冷不丁开口,手电光从下巴往上打光,明显是作怪。
看到五大三粗的堂弟耍这种幼稚的把戏,秦昆没好气一笑:“哥可不怕鬼。”
秦亮看到秦昆不屑,低声道:“真的,咱家包下的果园,其实还拓了好几亩,当时开地的时候,挖出三座野棺。”
‘野棺’,就是不知道墓主姓名的棺椁,之前农村挖坟时,一些早夭的孩子、病死的妇孺不能进祖坟,于是就找了别的地方埋了起来。不立碑、不供奉,成了野坟。传说野棺最爱出厉鬼,报复人。
秦昆一愣,这事可没听家里说过。
“怎么不早告诉我?”
秦亮撇撇嘴:“土改时挖出的野棺多了,这些年村子附近也有包林包园的,挖出不少野棺,这又没啥的。是不是怕了?”
秦昆一笑,谁怕谁还不知道。
果园规模不小,有些搭着大棚,有些是露天,听说种着三种水果,秦昆也没细问,现在看着还细嫩的树苗,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秦亮发现,果园的事情大哥毫不关心,非得问野棺挖出的位置。秦亮带路,到了一个空地处。
“大伯说‘坟头栽树,断咱活路’,别人的坟头除了松柏,不能种这些利己的经济植被,否则会被鬼神报复,这地就空下来了。”
“三个棺材呢?”
“果园那头有个小沟,迁过去埋了。还做了法事。”
看到迁坟的地方时,秦昆哭笑不得,小沟以前似乎是条河,干涸很久只剩河道,四面无路,乱石丛生,除了三个坟头被修缮一新,几乎是无人问津的。
尼玛……人家在坟里待得好好的,你挖出来棺材也就算了,怎么给人埋到阴坟来了。
这里水不走,气不留,平地困龙之象,滋妖生孽,会遭人报复啊,周围随便一块地都比这沟里好啊……
秦昆蹲下,捻着新土,回头道:“亮子,你去果园等我一会。”
啊?
秦亮一怔:“哥,你干啥?举头三尺有神明,别胡来!”
“神明?如果这鬼地方有神明的话,我就是。赶紧走,我有私事。”
秦昆不耐烦地赶自己走,秦亮急了,苦着脸开口道:“哥,真有神明,你看看那边山崖!”
秦昆顺着手电光线看去,看到几十米外半山崖上,竟然……有一座庙???
“玲珑梯,悬山庙……”秦昆眯着眼睛,这可是刚工作那会,听老王讲的故事里才有的啊。
庙旁边,是陡峭的石壁,这庙一般人绝对上不去,因为这石梯太陡,危险系数太大,重点是,这石梯不是给人走的。
这是给动物走的。
秦亮自言自语道:“这庙可有些年头了,以前这里是荒山,不属于咱秦家村的地盘,还是那次果园开地时,二爷爷来了一趟,说这庙在他小时候就有了,是供奉五仙的。”
秦亮被秦昆轰走了,秦昆再没管三个野棺的事,陡峭的石梯,离地10米的高度,秦昆攀了上去。
庙内香烛具在,香案、蒲团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