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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众人冷汗直流。
秦昆不急不慢,点了九根香,堆起石块,石块里面是点燃的黄纸。看到火势出现,将写好的阎君笺投入其中。
又一个胖妇从水里出现,经过陈大三人身边,深深地嗅了一口,咧开嘴,嘴里全是死鱼死虾。
“呕——”
恶臭熏天,张二作势欲吐,陈大无比警惕,摸出刀子。
“你是谁?不想活了?”
那胖妇发现三人肩头阳火旺盛,脸色一变,急忙干笑着朝远处走去。
张二吐完,口中全是酸水,现在心跳如打鼓一样,看向秦昆大声问道:“姓秦的,这些水里冒出的家伙是谁?”
秦昆对九根香吹着气,想让它们燃的快一点,边吹边道:“过路鬼。”
过路鬼?
“胡说!这个世界上真有鬼?”
张二紧绷着肌肉,一脸不信。
秦昆转头,看白痴一样看着对方:“不然你是为什么来的?”
我……
张二结舌,赵三摸了摸后颈,冷汗黏腻,非常不爽,他定了定神冷笑道:“装神弄鬼。水平倒是不错。”
武森然哈哈一笑,附和道:“这位兄弟说得好,这姓秦的最爱装神弄鬼!不过劝你一句,别太激他,要不然你没什么好果子吃……”
赵三暗骂了句‘一丘之貉’,便再也不开口。
九根香终于燃尽,江河上游忽然出现一个乌篷船。
船夫撑船而来,隔江见礼:“九幽出孽水,摆渡天外天。孽水坞,摆渡人,见礼上师。”
“且问你,岸边这些人,可否摆渡?”秦昆问道。
船夫点了人头,大笑一声:“上师看不起咱孽水坞吗?自然可以!”
秦昆看着那乌篷船问道:“这点地方,如何站人?”
“上师莫急!”
船夫二指卡在嘴中,一记口哨打响,大叫道:“儿郎们,操扁舟,饮好酒!”
江河上游,一艘大船沿江而下。
岸边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看见那条船时候还在视线尽头,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旁边。
一群半大的孩子,乘着舢板过来,开心不已。
吃了香火,收了纸钱,孩子围在秦昆身边蹦跶,秦昆看到其中一个将眼珠都蹦出来了,空手变出几坛果子酒,倒入江中。
“哈哈哈哈哈,上师果然重咱孽水坞规矩,这趟生意,咱定然不劳上师费心!”
孩子们跪在江边个个喝的肚子滚圆,才擦了擦嘴道:“操扁舟,饮好酒!不是冤家不聚头!孽水畔,路好走!各位老爷这边瞅!儿郎带你过江口!走咯~”
每个孩子拽了一个人,拉上舢板,那些孩子力气巨大,根本不容他们拒绝。
看到舢板靠近大船,小孩子将他们拽上去,秦昆也走上乌篷船。
刚踏在上面,乌篷船发出破裂的声音。
船夫一怔,哭笑不得:“还没问上师名号!”
“独守扶余镇八荒,不拜三清又何妨。四象乃我手中阵,百鬼尽化地上霜!”
船夫扶额一叹:“原来是扶余山秦地师!孽水坞‘浪里蛇’见礼!秦地师这一脚,小鬼三生有幸,又亏大了啊……”
乌篷船晃晃悠悠,这可是陪葬鬼器!被秦昆踩裂不说,船头微微翘起,似乎下一刻就有倾覆的可能。
秦昆一笑,往中间站了站:“少贫嘴,开船。”
一沓冥币丢了过去,船夫捧着深吸一口气,咧嘴笑道:“好嘞,秦地师坐好!”
鬼气迸射,这船夫,明显是一位鬼将!
他稳住船身,泰然自若地朝着自己的大船划去。
行脚鬼,挑山客
夜间行船,游舸江中。
明月当空照,划船的小鬼非常卖力。
秦昆站在船头,江风扑面,舒适潇洒,旁边是负手而立的浪里蛇。
阴曹五行,车船店脚牙,船行的实力秦昆见识到了。
水里要么没鬼,要有就是大鬼,浪里蛇是鬼将,划船小鬼都是恶鬼,能把这么多大鬼聚拢在一起,约束成方的势力,孽水坞不可小觑。
两岸青山飞速倒退,成为虚影,秦昆并没感觉到船速有多快,可是浪里蛇提醒道:“上师,马上到了。再往前是别人的地盘,按照规矩,小的并不能进入。”
2个小时的时间,停船时,已经过了巫山。
下船,上岸,浪里蛇告退。
岸边不少身材魁梧、面貌狰狞的汉子伸着脖子眺望。
见到秦昆一行人下船,船又离远,其中一位穿着草鞋的汉子大胆上前,朝秦昆躬了躬身:“敢问上师山门名姓?”
“扶余山,秦昆。”秦昆说完,同时疑惑“你们是谁?为何能看出我身份?”
草鞋汉子吓了一跳,忙不迭道:“五祖不提搬山勇,儿郎只干苦力活。行脚鬼,挑山客,见过秦地师!我们这些干苦力的,粗通望气术,上师的阳气与众不同,乍眼一看就能分辨。”
行脚鬼?挑山客?
阴曹五行的脚夫!
秦昆心中一动。
传闻中脚夫是阴曹五行最朴实的鬼,生前大多干苦力活,死后仗着两膀子力气成了脚夫,它们什么东西都搬,当年的五鬼搬山,说的正是脚夫行业的五位祖师。
五位祖师成鬼后混的不尽人意,想要融入世间,对阳人示好,表示自己只干些苦力活混个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