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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冯羌走了,说下次一定要把儿子带来让秦昆教几招。
秦昆从饭馆返回,怀里揣着‘猎魔令’,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回到家,秦昆伸了个懒腰,忽然感觉到屋里雾蒙蒙的,不是视觉上的雾气,而是‘灵觉’上感觉,有什么东西或人曾经来过。
杜清寒?
秦昆嗅了嗅空气,没有杜清寒的味道,叫了几声,也不见回应,忽然看到水缸里,一条红龙鱼肚皮朝天,飘在上面。
“我日……我家鱼淹死了?”
秦昆捧起一条鱼,这还是搬家时水和尚送的,看这鱼的死相,肚子圆滚滚的,好像是撑死的……
“谁?出来!”
秦昆猛然转头,对着冰箱道。
寂静无声的家里,冰箱门忽然打开,一个圆东西咕噜噜滚了出来,是一颗人头。
然后,躯干从冰箱里倒下,躯干长着两条手臂,关节处是黑线,黑线一紧,拽回了脑袋,秦昆才看到,这是一个腌臜的老头,而且,是尸体。
安静了很久,秦昆才开口问道:“你是谁?”
“不死山,‘提偶尸’魏天良。”
难怪觉得家里雾蒙蒙的,原来是尸煞!
腌臜老头笑着朝秦昆拱了拱手:“见过扶余山当家。”
“来我家做什么。”
“小老儿百年没出过山,自然好奇打量打量。”老头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在秦昆沙发上。
秦昆转身走进卫生间,浴缸里,泡着一盆残肢,漂了一个小丫头的脑袋,头发散落在水上,秦昆拎着小丫头的脑袋将她拽起,拉到客厅。
老头一惊:“秦当家手下留情,那是孙女小草!”
魏小草脖子上缝合的线很像头发,韧劲十足,被拎着也无法拽断,肢体也被线缝合在一起,似乎可紧可松,她抓着秦昆手,一边喊痛一边告饶:“上师饶命……”
秦昆怒斥道:“看在你没挠我的份上,放你一马,现在和你爷爷,赶紧滚!”
魏小草被丢在地上,关节的黑线一紧,整个人嘟着嘴站了起来:“爷爷,你骗我,还说他是好人!”
老头苦笑:“秦当家的,用不着这么见外吧。我们来是报信的……”
报信?
“报什么信?”
“不死山有难,杜爷说,秦当家能帮忙。”
……
陈年旧事
不死山太过神秘,秦昆只知道,此地还在陇西西北,嘉峪关之外。除此一无所知。
他问魏天良具体情况,魏天良非要说自己只是杜清寒请来的客人,跟他走就是,其他事情无可奉告。
客人?会帮你们不死山?
若不是看在杜清寒的面子上,以为我会管你们死活?
去还是要去的,又不能摸黑去,既然魏天良不告诉自己,秦昆便自己找熟人问问好了。
机车后载着魏天良爷孙,一骑绝尘赶往老城区,在一处老宅院门口停下。
“秦爷……我们不动身吗?来这里干什么?”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凭什么跟你去?”
“你不相信我?”魏天良反问。
秦昆不知道他是什么逻辑,仿佛他说的话别人应该相信一样:“老僵尸,想让别人相信你,是不是要拿出点诚意来?”
魏天良保持沉默,欲言又止。
三人走进宅院,院子里几颗老槐树屹立挺拔,开春的季节,老树新芽,可以感受到些许生机。
“早,景老虎!”
“大早上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景三生在院子里浇花,看到秦昆的到来有些诧异。
“要不是怕打扰,昨晚就来了。我找葛大爷有些事,他在哪?”秦昆带了些礼物,放下后问道。
景三生指了指后院,目光在秦昆带来的一老一小身上停留了片刻,提着礼物进了屋子。
魁山老宅,后院,葛大爷在晨练。
老龙王的晨练方式很特别,就是闻一闻花,伸一伸胳膊,近百岁的人,骨骼还能发出脆响,体质是没问题的。
看见秦昆来到后院,葛大爷咧开嘴:“昆……”
感觉一个冬天过去,葛大爷又老了几岁。
秦昆替他擦去口水,笑呵呵道:“今儿跟您打听个事。”
“啥……事……啊……”
葛大爷说着,目光瞟向魏天良爷孙俩,眼神忽然锐利了起来。
魏天良心中咯噔一跳,脑袋咕噜地滚了下来,慌张提起,苦笑道:“葛……葛龙头……您还没死呢?”
葛大爷歪斜的嘴角渐渐变正,冷笑一声:“魏天良?好久不见,真是稀客啊。谁给你从喀纳斯湖放出来了?白闯?田禁?万海童?对了,万海童早就不叫这名字了……我真是老糊涂了……”
看到葛大爷揉着太阳穴,魏天良拘谨一笑:“没有老天师哈里西提的口谕,谁有胆子放我出来?托你们的福,在水里泡了几十年了。”
葛战眯起眼睛,视线看向魏小草:“这就是你炼出的‘黑毛僵’?”
魏小草一怔,往爷爷后面缩去。
魏天良哈哈笑道:“怎么样?我说过,小草不会泯灭人性的,你们当年竟然没一人相信。”
提起当年,魏天良笑中带着怨毒,葛战瞥了一眼,不屑道:“当年?当年杨慎如果不信你,你早化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