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或许是在纪老板眼里,他给谢晴倒一次酒便不得了啦,谢晴居然还敢还蹬鼻子上脸让他再倒一杯。
这跟老板开门她上车,老板夹菜她转桌的头铁行为没什么两样。
这就造成了纪春潇在酒局上第一次转头去看谢晴,只见她喝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丹凤眼隔着一层啤酒瓶底一样的眼镜目无焦距地对着他发愣。
行。这是喝多了。
纪春潇不与她计较,抬手又给她倒了一杯酒,在递酒时两人贴近的那一瞬间他轻声吩咐道:“喝完这杯,你去洗手间清醒一下。”
“是。”
谢晴接过酒再次一饮而尽,接着缓缓后退两步于纪春潇身后隐去。
见到纪春潇身后站着的这位酒缸终于离开了,在场其他老板都松了一口气。
有她在,他们想灌他酒可不容易。
那位酒缸走了之后,纪春潇身边还剩一位刘特助,跟酒桶比起来这位刘特助可好对付太多了。
那位海量的刘特助刘清明被派去与另一位纪总一起开拓海外市场,留在国内的是他弟弟刘清河。
他们俩虽然都是刘特助,但是这酒量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谢晴放完水,就摘下眼镜在洗手台那里洗脸。
她没洗几下,就听见洗手间里面发出一阵阵惊心动魄的呕吐声。
她猜测估计是哪位在应酬的倒霉蛋喝吐了。
九重楼作为高级餐厅,纪老板吃饭的地方又是顶级包厢,里面又有独立洗手间。
但是出于体面,大家都不会在包厢里面放水跟呕吐,毕竟声音不雅。
谢晴洗完了脸,发现她放在洗手台上的眼镜在洗手时溅到了水渍。
她走到旁边纸箱处抽了两张纸出来擦眼镜,一边擦一边往包厢的方向走,准备回去继续做酒桶。
只是她没走几步,忽然听见身后有人用试探性的语气喊她:“谢晴?”
对视间心乱如麻
谢晴人高腿长又腰细,加上一身黑袍子一样的商务黑大衣,背影倒是十分好认。
她边擦眼镜边转过身,便看见了一位面色潮红,瞳孔颤动的刘特助。
他正病恹恹地倚在门框那里。
谢晴只是近视,又不是失明,不到几米的距离她还是能看清人脸的。
她回头走了几步,正要问他怎么了,忽然刘特助扶着墙直起身来,他脸色涨红磕磕巴巴地开口:“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说完,刘特助抬脚强撑着镇定就要走。
只是刘特助走了两步又走了回来,接着他含羞带怯地看她:“你、你长得很像我一位同事,我们能、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谢晴:“啊?”
她将手里擦干净的眼镜重新戴在脸上,又从兜里摸出老旧智能机。
她小麦肤色的修长手指点了点屏幕联系人界面的刘特助三个字。
她沉默了三秒,在这三秒钟她搜肠刮肚想出了不那么伤人自尊的形容词。
她问:“刘特助,你喝酒喝到中邪了?”
这话听起来多么温和啊。
她原本想说的是:刘特助,你发什么癫?老娘就是你同事本人啊!
6
见她问完话,刘特助也还是站那里冒傻气的模样。
谢晴开口又问:“纪老板怎么样了?”
纪春时临近情潮期,身上偶尔会无意识地向外泄露信息素,这种情况越是临近30岁就越是严重。
纪老板生日在次年5月21日,这半年这样的情况会愈演愈烈。
她十分担心自己跟刘特助都不在的时候,纪春时泄露信息素把现场的a全部勾引得被迫进入繁殖状态。
毕竟这位不仅是临近情潮期的oga,他那张比明星还漂亮的脸蛋,跟他富可敌国的家世背景都对人有着强大的吸引力。
就算纪春时手腕上的终端能第一时间向纪氏的手下发送讯号,他们赶到的时候也有一定的时间延迟。
想到这里,谢晴也不管刘特助在想什么,她直接抬手将他夹在胳膊下面往包厢的方向搬运。
这个姿势完全不浪漫,毕竟此时刘特助看起来就像是谢晴的公文包。
刘特助双脚离地了,智商重新占领高地了。
“喂,你放开我!”
见“公文包”挣扎起来,谢晴便在包厢门口让他落了地。
“你、你干嘛夹我?”
刘特助挣扎间,他原本一丝不苟梳在头顶的发型都乱了。
听见刘特助的质问,谢晴脸色并不好:“纪老板一个濒临情潮期的oga自己坐在包厢里面,我哪有时间给你磨蹭?”
要知道纪春潇确实是她的上司,可刘特助也是她的上司。
谢晴这样没好气地吐槽他,多少有点没大没小了。
刘特助是个长得十分周正,性格也不苟言笑的人。
可即便是被谢晴这样冒犯了,刘特助居然只是抬手边整理头发边好脾气地跟她解释:“对面大楼有狙击点。”
这话一说,谢晴的皮肤上瞬间漫上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们包厢的窗帘可没关,一旦有alpha被纪老板的信息素影响到不做人了,这包厢里立刻就会有人脑袋开花。
狙击枪下,再躁动也得咬牙忍着,不然命就没了。
在谢晴沉默着要拧开包厢门把手之前,刘特助忽然拉住了她,“你有呕吐吗?”
他一边说着这句话,一边从兜里摸出了一瓶包装粉嫩的清口糖。
两人距离拉近时,说话间谢晴能嗅到一阵阵清雅的蜜桃香。
谢晴从兜里摸出薄荷清口糖示意自己刚才已经清洁过口腔味道了。
刘特助低头看了一眼,“下次换成蜜桃味。”
谢晴刚想问难不成纪氏就已经矫情到连助理的清口糖味道也要管了?这费用给报销吗?
结果她还没开口,刘特助拧开房门进去了。
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市不闻其臭。
刚才谢晴始终泡在里面不觉得什么,这出来冷静一阵再回去的时候,包厢门一开扑面而来各种杂七杂八的味道顶得她直皱眉头。
这味道已经不仅刺激嗅觉器官,它还刺激视觉器官,谢晴不仅被熏得头疼,她眼眶也被味道辣红了。
这糟心的abo世界里大家清醒的时候还能控制一下信息素的释放浓度,旁人嗅到的味道跟当事人浅浅地喷了一下香水差不多。
现在酒后失态,这些人的信息素就跟不要钱一样拼了命地往空气里排,包厢里等于同时打破了十几瓶不同味道的香水,混合在一起真的是对人类忍受力极限的试探。
谢晴找到纪春潇的时候,这位纪总在难闻的空气里依旧面色如常。
单看他矜贵娴静的姿态,他根本不像是在应酬现场,更像是在茶室里品茶。
谢晴走时纪老板只是耳朵透着粉色,这会儿等她回来,他瓷白的脸蛋都染上了粉红。
在大家为纪春潇奉上体面的祝酒词,并且旁边人亲自往她酒杯里倒酒之后,纪春潇眯起桃花眼看向手边的透明酒杯。
他伸手用带着皮手套的手指将酒杯抬起来。
可是他很显然低估了自己手软脚软的程度,区区一杯酒罢了,他居然拿起到一半的时候便握不住,整杯酒直勾勾地就往桌子上做自由落体运动。
古人有个说法叫摔杯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