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课间(1 / 5)
周五的t育课上,林汨又看到了何修允。
两个班级隔了半个c场远,但她依旧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那抹白se的身影。
只能说他太显眼,单是一个背影就足够出众。个子b同龄人要高上许多,偏瘦,而林汨却亲眼见过他胳膊上紧实的肌r0u,近乎冷白的皮肤表面,有一道长长的缝合线。
现在想起那副画面,她还是会头皮发麻。
何修允这个人太难看透,表面一副笑yy的模样似乎跟谁都能说上话——尽管并不中听——但林汨总觉得,在他的人际关系中,只有陌生人这一个分类。
不过,符聂杭大概并不属于这一范畴。
何符两家人关系亲密,虽然不知道现在如何,起码在以前,是十分要好的。
从认识符聂杭起,他就好像总是一个人,偶尔父母回来也是带着他和林汨家出去聚一顿寒暄一番,然后再次离开。
听符聂杭说,他们是去工作,他们总是很忙。
或许就是因为他总孤零零的,林汨当初才会主动上去和他交朋友。如果早知道会和他变成现在这样不清不白、甚至可称为畸形的关系,她绝不会再同情心泛n。
符聂杭每年暑假都会到国外何家住一段时间,何桓甫似乎很喜欢他,他身上男孩特x太明显,淘劲儿,还闹腾,老爷子岁数大了,就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
自己家的亲孙儿x子就冷,长得是漂漂亮亮的叫人看着顺眼,但老爷子就觉得太静,就个小破孩儿,不学别人家撒娇打滚,一天天总是把自己锁在地下室里玩儿。
乖是乖,但没劲。
后来新招的保姆偶然在地下室里看见那具血r0u模糊的身t,吓晕过去,老爷子才发现自己这孙子根本就不是乖。
——这他妈根本就心理有问题么不是?
不过再有病也是亲的,花点钱把事儿压下去就成,但从那次后,符聂杭就没再去过了。
前几次回来符聂杭都是说何修允古怪,这次回来对林汨说的是:那小子是个变态。
再后来,何修允回国转到他们学校,符聂杭当时就告诫:“离他远点儿。”
但那时的林汨不以为意,她只想快点找到妈妈,摆脱符聂杭。而且,就算是现在,她对符聂杭口中的‘变态’的理解,也就仅仅是何修允的自残行为而已。
或许是这几年经历的事情让她心理承受能力大大提高的缘故,她竟然觉得何修允……也还好?
起码目前来说,何修允并没有对她做些什么实质x的伤害。
但这也不代表何修允会答应帮她。
涣散的视线渐渐聚焦。
脑袋几乎要被这些事情占满,没有片刻停歇,林汨静不下来,每一寸神经都在高度的强压下紧绷着,像是随时会断裂。
叹出口气,下一秒嘴里就给人塞了颗水果糖,甜腻的味道瞬间在口腔蔓延开来,林汨转头对上崔雯的眼睛,“怎么了?”
崔雯摇摇头,把数学卷子塞进口袋,“你发呆好久啊,题写完了吗?马上要下课了。”
低头看了眼表,还有两分钟下课。再看过去时,何修允早已不知踪影。林汨啊了一声,说等到晚上补习时间写。
“诶对了,我今晚还是去不了,羊哥那还有课。”崔雯把一袋糖果塞进林汨口袋,接着双手合十请罪,“对不起啦小汨同学,又抛弃你了。”
林汨笑着摆摆手,“没事。”
‘羊哥’是高三化学组组长,脾气堪称火爆,一节课四十分钟有一半多的时间都在恨铁不成钢,但教学质量真没得说。崔雯化学一直都是掉分科目,如今高三上学期即将结束,她必须得提前往下复习重复巩固,才能不掉出目前的排名。
下课铃响起,两人并肩往校园里走。
路上崔雯忽然说起何修允,问林汨是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林汨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g巴巴来了句“算是朋友吧”。
崔雯脸上却浮起一层八卦的神se,“我看他也长得挺帅的,你g脆把他也收入囊中得了。虽然感觉他有点奇怪……”
“别胡说了。”
林汨急忙打住这个话题,同时她也捕捉到了崔雯说的两个也字,另一个,她指的肯定是符聂杭了,只能玩笑辩解道:“我囊中空空,只有学习,不要再乱说了。”
崔雯撇撇嘴,不说话。
她可不认为林汨所谓的囊中空空。
这几天崔雯一直在怀疑符聂杭和李茵雨到底有没有谈恋ai,小情侣碍这么近话也不说、情也不调,怎么看怎么不熟。
本来还担心这俩人太过火要不要准备个耳塞呢,结果是她担心多余了。
有次课间去接水时,她注意到符聂杭正趴桌子上睡,那个角度看不太清神情,回来的时候才看见,眼睛就没闭。
就那么半阖着眼皮,巴巴地往后排看。
除了林汨,没别人可看了。
和崔雯分别后,林汨提前去了补习室,时间还早,后排座位的桌面上却已经有好些人放好了东西占位。
她还坐在与前几次相同的位置,拿出上午余留的数学试题开始写。没过一会儿,班里开始陆陆续续进人。
何修允平时来得很早,可今天却晚了快半个小时。
他坐下时,林汨只觉得鼻腔一凉,浓郁呛人的消毒水味铺天盖地涌来,依稀间还有清凉的洗手ye气味。
忍不住捂住鼻子,偷偷看了过去。
“嗯?”
何修允鼻尖微动,了然地笑着解释道:“玩具不太听话。”
是真的不听话,脏东西喷了他一身。
明明没剩几口气儿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林汨愣住,随后她放下捂住口鼻的手,心想反正琢磨不透,就g脆忽略掉他的话。
b起这个,林汨现在更想知道对何修允来说,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
是朋友,还是仅仅b陌生人略高一些的‘陌生人’?
虽说心里没底,但她还是抱些希望的。毕竟就目前为止,林汨并没见过除她和符聂杭以外的跟何修允走得近的人。
可跟他又实在没什么别的话题可说。
所以林汨只好假模假样的在已经写出完整过程的题目上又胡乱画了两个圈,但她还是忍不住偷看过去,这一看才发现,何修允今晚倒是正正经经来学习的。
桌面上铺开一张英语试卷。
他正在做符开始t1an了,不过,再过几章还是会强制一次
小杭同学贱是本x
符聂杭静静听她说着她多么多么蠢,犯了多么多么大的错误,说什么她小时候不该主动要跟他做朋友,说她不想认识他。
哭得稀里哗啦,快要喘不过气。
她在诉说她有多么后悔。
后悔和他沾上关系。
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捏住,撕扯到血r0u模糊,撕扯到皮r0u裂离。
极慢的拉扯,蚀骨的折磨。
nv孩尖锐的、撕心裂肺的哭声把他拉回多年前,夜晚的猫叫随着车子的启动而越来越微弱,直至驶离废弃游乐场,再听不到。
那之后,她说让他别伤心,她说陪他玩来着。
现在,她又说好后悔,哭得好伤心。
他按住她双手的那只手像是被电了,倏然松开。
符聂杭把哭成泪人的林汨抱起来,无措地给她抹泪,却越抹越多,x口闷得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