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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
“画家……”
“画家……”
带着恶意的嘲笑从四面八方传来。
“欢迎再度光临我的城邦!”
一个声音骤然浮现在高凡身边,他讶然转头,就望见了那个老鼠模样的恒河巫师。
“抱歉我只是出来买包烟。”高凡掉头就走,但已经晚了。
被囚禁的画家
高凡误入画中巴黎。
这一次可并非是灵感降临,而是灵魂误闯。
直到瞧见这个污染横行的恶魔巴黎,以及听到来自永恒巫师的恶魔低语。
高凡才意识到这一点。
但他为什么会走出家门?
明明韩梅梅离开之前,就叮嘱过他,巴黎危险,在家老实呆着啊……
于是,他又记起,自己是被那只蝴蝶引到这来的,但庄子的蝴蝶为什么会与恶魔沆瀣一气呢?
高凡盯着眼前这只大老鼠,心思却仍在那只蝴蝶身上……想到蝴蝶,蝴蝶就来了。
它是在被老鼠们占据的恶魔巴黎天空中翩翩飞舞,它呈现五色的鲜艳翅膀在暗色天空中滞留下宛如流星划过的亮痕……但除了高凡,没人能够看到这只蝴蝶,永恒巫师浑然不觉自己头顶上有这样一只神秘象征存在。
因为蝴蝶的神秘位阶远远高于永恒巫师。
高凡一直知道。
这只来自庄子的蝴蝶,是想告诉他一个道理。
这个道理是关于人类,关于终极,关于一切的答案。
庄子的位格之高,已是人类文明能够达到的极限,绝不可能与永恒巫师这样的小喽啰勾肩搭背,便是亲凡,也不够格。
所以,人类终极的答案,会在这?
在他的画中?
这算是什么道理?
我能在这领悟到什么?
庄子想让我在这领悟到什么?
高凡呆呆望着那蝴蝶,让永恒巫师的恐吓没了用处,这只大老鼠刚在高凡耳边咆哮了一通,高凡却充耳不闻。
“……既然这样,享受我的愤怒吧!这折磨无止无尽,总有一刻你会屈服!”
永恒巫师的咆哮声,在画中巴黎如同雷霆霹雳。
随着它的吼声,城市中的老鼠军团,如同潮水那样涌向了高凡,它们像是攀附大树一样爬上了高凡的身体,同时亮出它们的爪牙,开始嘶咬高凡的皮肉,单簿的风衣无法阻拦它们的利齿和尖爪,高凡骤然只觉如同一刹那被千刀万剐,不禁痛呼出声。
“我草……!”
疼痛让高凡爆出怒骂声,这是画中巴黎,高凡把自己画入画中后,却不能轻易脱身,他所受到的疼痛,全部反馈在灵魂上,这疼痛,是真真切切的,每一颗尖齿和利爪嵌起他的身体,带走他的血和肉,这些都会沿着他的神经传进他的大脑。
剧烈的、持续的、无所不在的疼痛,像是要通过高凡的肉身,把高凡的灵魂撕碎,面对这一切,身体本能与求生意识在告诉他:你无法承受这些,放弃吧!
但……就这?
疼痛不会让高凡昏厥。
他从麋猫那里获得了关于清醒的永恒‘祝福’。
stk为他安排的‘污染清洗’,在一段时间内,帮助他摆脱了来自麋猫的‘祝福’,但随着在东瀛创作支柱时与麋猫的亲密接触,高凡又重新被‘祝福’了。
另外,古怪的是,在东瀛与麋猫有了亲密接触,系统状态中‘麋猫想与你产下子嗣’的状态却并没有消失,这不科学,或者说,这不神秘,因为按照当时高凡被麋猫神秘的浸染程度,别说是一个孩子,便是一窝孩子都该生出来了。
所以,高凡十分怀疑,麋猫是不是在忙其他,没空与他生孩子,他记得麋猫说过,衪将降临人间……
这时,一个仿佛要把高凡撕成两半的疼痛从高凡胯间如电流般劈了进来。
这样的疼痛让高凡即便是以转移注意力大法也没办法承受。
“草!”高凡猛得把手伸进自己裤裆里抓出一只口中含血的大老鼠。
像猫一样大。
还叼着高凡一小截命根子。
高凡含恨把这只老鼠摔在地上,摔成了肉泥。
吱吱吱吱……
但更多的老鼠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它们如同一层黑色海水般覆盖住了高凡,最终聚成了一座黑色的老鼠之山,高凡是这座老鼠山的一部分。
永恒巫师目睹着这一切,他嘲笑着高凡的自不量力。
谁说在画中受到的伤害,不会让灵魂崩溃,那些死在战场上,死在污染中的士兵,难道都是死于爪牙的攻击,没有被恶魔的丑陋形貌与诡异存在吓死的?实际上,人类军团中后者更多。
疼痛、恐惧、绝望等等感受中的任何一种,只要足够浓烈,都足够击碎人类的灵魂。
“交出座标!然后我允许你滚出我的世界!”永恒巫师咆哮着。
永恒巫师并不想杀画家,因为画家掌握着那个座标,那颗蛋型的遗骨,遗骨关连着已经逃出画中巴黎的灵魂支柱,只要拥有这个灵魂支柱,永恒巫师就能够借此找到真正历史中的巴黎城,那座20世纪的巴黎城。
它已经觉查到画中世界正在完善,正在连接到真正的历史,大量神秘正在涌入,与神秘干涸的21世纪相比,20世纪那沸腾在空气中的庞大神秘让永恒巫师心醉,那意味着无限的可能性,它甚至可以借此摆脱亲凡的控制,拥有属于自己的恶魔疆域与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