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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暗色静谧流淌。
一楼画室的灯光下。
两个画家对着画涂抹着颜色。
有种奇妙的神秘氛围,正在升腾着涌现。
那种感觉像是无声无息中滴落在晦暗大海上的细雨,虽悄无声息,但泽披万物。
高凡意识到有一些神秘征兆正在显现。
这是应他的召唤而来, 但他却对其有些陌生,这陌生之感,似乎意味着那不是属于银钥匙的神秘。
“aa,你先离开一下……”为了谨慎,高凡想提醒安娜先离开,但转头一看,世界已经悄然变化。
身处的空间变小了。
午夜灯光变成了刺目的阳光。
高凡从站立变成躺下,而眼前还站着一位遮挡住阳光的人物。
“r wille先生,你感觉怎么样?”那人物问。
高凡的视线逐渐适应了环境,他看清楚了眼前这位人物的模样,然后一种惊悚般的酥麻感,就从尾巴骨上猛得腾起,延着脊椎一直冲进大脑里。
草!
电击狂魔!
克里斯蒂安·伍德!
高凡几乎想要跳下床逃跑,不过身上绑着的束缚带阻止了他。
我又进入这座精神病院了……是因为我画了辛伯愚么……辛伯愚已经死了……所以我画了一个亡灵……亡灵带我进入了这座精神病院……和我的技巧有关,和我的画笔有关……那这个世界,应该是我的呀!
高凡胡思乱想到这,胆气为之一壮,但当他对上形貌与劳伦斯极度相似的伍德的脸时, 只觉得小腹之中尿意有点汹涌, 不争气的打了个寒颤。
“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嘛?”伍德再问。
“能、能听懂。”高凡说, “我怎么了?”
“你晕倒了, 晕了好几天,因为你跳楼下去的时候,撞到了头。”伍德温柔的说。
“哦……哦哦。”高凡一边‘哦’着一边点着头,看来晕倒是离开这个世界、这个精神病院的办法?
“如果你感觉一切正常的话,有位先生要见你。”劳伦斯说。
“哪位先生,不是上帝吧?”高凡对劳伦斯深怀戒心。
“上帝恐怕住在很高的楼层,没办法下来见你呢。”伍德笑着,“是斐迪南伯爵先生。”
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
当高凡被解开束缚带,将他带到一间华丽的办公室,瞧见坐在办公桌后的那位先生后,高凡不禁笑了,果然是你,应该是你。
那是辛伯愚。
楼长
嘿~
果然是你。
辛伯愚。
高凡瞧着这间装饰华丽、到处都以红木做衬、甚至桌子上还有一部电话的豪华办公室,以及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真皮座上衣着华贵的辛伯愚——毫无疑问,辛伯愚旳样子,就是高凡在画中为他描述的样子。
穿着20世纪欧洲贵族们习惯的黑色西装和高筒帽,西装上两排金色扣子闪闪发亮,留着大鬓角和唇上优雅的胡须,白色衬衫上还扎着一条来自波斯或华夏的真丝绸巾。
高凡是在为辛伯愚绘像完成后,进入这个世界的。
这不仅证明了,用高凡的画笔捕获的人类灵魂,是进入这个世界的‘门票’,更证明了,那些被高凡描绘的人物,都会成为这个世界中具体存在的人物。
如果说这是个梦,那完全解释的通,但高凡进入这个世界时,在现实那边的高凡,又会消失,这是确凿无疑的,所以高凡究竟进到了哪里,就值得思考了。
另外当劳伦斯死亡时,高凡并未帮经纪人先生绘像,但高凡同样进入了这个世界,所以,用黑匣子吸取的人类灵魂,也该是另外一种功能相同的‘门票’。
……
面对辛伯愚,高凡不敢大意。
毕竟模样与劳伦斯没两样的伍德医生,都能电击他一个小时,地位明显更高的辛伯愚能干出什么事,谁都不好说,毕竟论起‘上辈子’的宿怨,与经纪人先生是人民内部矛盾,与辛伯愚可是‘猪拱了白菜’的仇。
不过,之前伍德医生怎么称呼辛伯愚?
‘斐迪南伯爵么?’
高凡忽得想起。
模样与辛未没两样的‘jane doe’,在聊天行骗的时候,曾说过:
‘我的父亲拥有奥匈帝国血脉的斐迪南大公,我们家族的产业随着大英帝国的远征舰遍布全世界。’
所以……在这儿的父女关系没变?
……
瞧着被带到自己面前的高凡。
那个气派的斐迪南伯爵正在用一把纯金的雪茄剪去剪掉一个雪茄的头,然后用另外一件纯金的打火机把雪茄点燃,整套动作充满旁若无人的精气神儿与贵族架式,而在场的伍德医生、高凡还有两名护工,也只有乖乖等着。
等着斐迪南吸了一口雪茄,烟气从他口中吐出弥漫整个办公室,让高凡嗅到一丝香甜的味道后,他这才慢慢开口:“伍德医生,你说就是这位先生帮助我亲爱的女儿逃走的?”
“是的。”伍德医生颇有点无奈,“但jane小姐从未说过她是您的女儿,所以这也是我们的工作失误。”
嗯?高凡瞧向伍德医生,你不老实哟,jane只是跟我说她是伯爵之女就说了几百次了,怎么可能你作为主治医生,没有听到过?
大概那个时候眼前这个人物还没出场,所以被你视为谎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