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婿 第14节(1 / 2)
虽然不顶事,但好歹是个猎物,不至于空手而归,他便出了手,没想到这会儿却见到了薛柯。
他骑着马,一边往前来,一边问:“在这儿站着做什么,羡容呢?”
秦阙道:“先前一头野猪往她去的方向蹿去了,你最好去看看她。”
“野猪!”王焕先是眼前一亮,然后想到妹妹武功不太行,却又爱逞能,野猪皮糙肉厚,男人臂力稍小一些都射不进皮肤,更何况她一个女人,便立刻下马捡了山雀,回道:“那我去寻她。”
说着上马,想起来什么,看着他道:“你什么你,我是你大舅哥。”
秦阙只是静立着,并没有要叫他一声“哥”的想法。
王焕不满地看他一会儿,不耐道:“行了,别在这儿瞎转悠了,快出去吧。”
说着拽了缰绳往林子深处而去。
王焕骑马往前追了半天,先见到两个人的背影,其中一人他认识,也是军职,便开口道:“陈中尉——”
前面人立刻回头来,果然是陈中尉,另一人却是他不认识的,那两人见了他俱是一愣,神色极不自然,随后才道:“中郎将,是你?”说着脸上一阵笑。
王焕看着两人马背上也空空如也,自己好歹有只山雀,他们竟连山雀都没有,顿时开怀,笑道:“你们两个,怎么这还没开张呢?”
那两人讪讪地笑,随后道:“今日实在是不走运,好不容易看到头野猎,让它给跑了。”
“野猪?”王焕来了劲:“我也听说有野猪,一直没见着。”
正说着,远处一阵娇喝:“王焕你个大嗓门,把我的黄鹿都给吓跑了!”
羡容一手拿着弓,站在一棵树后冲着他骂。
王焕这才看到他要找的羡容就在前面,她人在地上,一旁停着她的马,马背上竟已有好几样猎物,随便一看就有条赤狐。
“你怎么打这么多?”王焕大惊,南极生物群每日梗新一无而二七污二爸依立刻上前去看她马背,翻了翻,竟有两只野鸡,一只赤狐,还有一只灰兔。
他在那儿看得两眼放光,羡容却是恼怒:“我刚差点就打到一只鹿了,你还我鹿来!”
远处那两人道:“中郎将,郡主,我们就先去别处了。”
王焕朝两人挥了挥手,回头正想着能不能说服妹妹分自己一点儿,却不经意看到羡容刚才站的那棵树。
那时她定是在那里候着那只黄鹿,而陈中尉他们呢?
他们瞄的又是什么?而且看方向,怎么竟然是……妹妹所在的方向?
他脸色陡然一变,转头看向那两人离去的方向。
这时羡容翻身上马:“离我远点,我去追那只鹿了,我都盯它好久了!”
王焕连忙道:“我和你一起。”
他总觉得刚才的事细思极恐,朝中局势太乱,今日狩猎虽说是层层关卡,守卫森严,但也保不准出事,他还是跟着羡容好。
羡容却并不稀罕他跟着:“我才不要,你运气背,跟着我影响我运气。”
不用看他身后那只可怜兮兮的山雀她也知道,因为王焕箭法虽好,打猎却从来都是空手而归。
王焕:“我就是运气背才跟着你,你就让我沾沾你的运气,我可是你亲哥,你总不能看着我就这么带一只雀儿回去吧?”
羡容被他那可怜样逗笑,没赶他了,就问:“你不是和三哥在一起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王焕不想说三哥话里话外,一副两人分头走的样子,就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实在憋屈,就自个儿走了。只说道:“半路遇到了你那书生,他说有头野猪朝你这边过来了,怕你一个人对付不了,让我过来看看。”
“他说的?”羡容竟然还有些不信,她怎么觉得薛郎不像能这么关心她的人呢?但显然,哥哥是不会骗她这种事的。
果然,王焕“嗯”了一声,又劝她:“我们一起去追那野猪吧,你一个人遇到了肯定对付不了,我们合力。弄一头野猪回去。”
羡容被他说得动心,不由同意了,与他一起往前策马而去。
秦阙重新戴上帷帽,一人出了林子,候在内场。
内场等待的人不多,有太子身边的护卫,有那么几个不打猎只看热闹的,秦阙没心思与他们相交,自己静坐在了一棵槐树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有人靠近。
他原本靠在树下小憩,将帷帽盖在头上,此时仍闭着眼没动,但很快就听到一阵笑声,女人的。
“睡着啦你?”羡容凑在他面前问。
秦阙撩开面前的垂纱。
看她活得好好的,证明王焕找到了她。
不得不说,这女人还真是命大。
羡容不知他所想,只是高兴地问:“你猜我今天猎到了多少?”
秦阙没开口,她自己便回道:“两只野鸡,一只狐狸,一只兔子,一只黄鹿,其实还有一头野猪,就算半头吧,我把它让给我哥了,长得太丑了。猎它可把我累得半死,我就提前出来了。”
秦阙放下垂纱来,似乎对她说的不感兴趣。
羡容伸手将他那垂纱又撩起来,笑看他:“别装了,我哥说你专门找他,说有野猪往我那方向去了,让他去保护我?你是不是——”
她凑近他:“明明很关心我,却死鸭子嘴硬?”
秦阙:……
羡容心情很好:“我明白了,你这种人就是面冷心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长得好看,身份尊贵,又是你老婆,你喜欢我关心我不是挺正常的吗,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秦阙问:“你有看见两个人吗,一人穿灰衣,一人穿蓝衣?”
羡容点头:“看见了,我听我哥叫其中一人陈中尉,怎么了?”
“没怎么,他们太蠢,没能杀了你让你闭嘴。”秦阙想。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响起。
就算不懂军中号角的意思,也能从这声音里听出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秦阙又将帷帽上的垂纱拉了下来,羡容则回头看向吹号角的方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很快答案便揭晓,围场死人了,太子身边宦官陈显礼被杀。
而且陈显礼不是普通的宦官,他有极好的身手,却偏偏在山林中被人以一只树枝刺中颈部而死,而他自己手持短刀,那刀竟一丝血也没见。
凶手的武功极高。
太子勃然大怒,提前结束了狩猎,集齐所有人,要查探凶手。
但根本无从查探。
进围场的都是京中勋贵子弟,身份绝对靠得住,要论身手,也的确有几个武功极高的,比如几位禁军护军,比如王家几个兄弟,甚至还有太子自己身边的侍卫,但总不能因为一个太监,一一审讯他们。
甚至陈显礼还是被树枝刺死的,连个武器线索都没有,树枝谁都能捡,谁都能拿。
太子束手无策了半天,最后看向王家人,目光渐渐聚焦到羡容身旁的秦阙身上。
王家,悄无声息杀了他派去的人;王家也不愿与他合作,而这个薛柯,是唯一的新人,甚至还戴着个遮住面容的帷帽。
他立刻指向秦阙道:“你,揭起帷帽!”
秦阙没动,他已忍不住快步过来,一把扯下秦阙头上的垂纱帷帽,因为动作太过粗暴,帷帽打歪了秦阙的发冠,让他束好的头发散落下来。
看见秦阙的真容,太子有些发怔。
这确实不是一个武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