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 / 1)
谢自然看了一眼天空:“我这就剩下一点,打完就回去。”
“那我帮你。”
夏蔓直接跨过一排排油菜杆 走到谢自然身边,帮她拍打剩下的油菜杆。
两人齐力,剩下的那些油菜杆很快就拍打完了。夏蔓和谢自然分头收油菜杆,放到车上,然后将地上的油菜籽和壳装到木桶里。
夏蔓坐到车上,车把手将她的指尖烫得一缩,不过她还是一脸正常道:“快上车。”
因为外面的锅煮过蚕茧,夏蔓还没清洗,中饭就在室内的小灶上解决的。
天气渐热,容易没有胃口,夏蔓煮了红豆粥,又做了几道开胃的素菜。
谢自然最近吃饭的胃口明显没有以前好,夏蔓从储物间里倒了半碗晒干的金银花,又从陶罐里倒出她一直不舍得用的冰糖,一起放到小灶上加热。
金银花茶降火解热,以前春日时,院长经常会带着一群小孩子去摘墙上的金银花,晒干后泡茶喝。
可以说,夏蔓对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的憧憬几乎全部来自于小时候院长给她留下的印象。
煮好的金银花尚有些烫嘴,被夏蔓放在厨房。午后的天气越来越闷热,谢自然没有去水泥地拍油菜杆,而是在土灶边煮蚕茧,用筷子搅和几下后,撩拨锅中的沸水,不一会儿蚕丝便会自己浮出来。
她将蚕丝穿入缫车上的针眼,绕过滚筒,将蚕丝挂在进丝杆上,方便抽丝、绕丝。
抽好的丝都绕在中间的滚筒上,为了防止蚕丝纠缠在一起,变成死结,还要在经过络笃整理蚕丝,将其绕在事先准备好的细竹节上。
谢自然在竹节上留下了刻痕,方便将蚕丝的线头藏在竹节里,以免散乱。
谢自然负责抽丝,夏蔓再将转轮上的蚕丝放到络笃上,将蚕丝绕在竹筒上。
考虑到自己的速度,一锅水,谢自然一般隻煮五十隻蚕茧。两百余隻蚕茧,花上一下午的时间总算全部抽成丝。
谢自然将煮熟的蚕蛾埋进土里,夏蔓还在绕丝。
她将绕好丝的细竹节放在藤编篮里,提在手上估量了一下重量。
这两百多个蚕茧抽出来的丝,估计也就比两个鸡蛋重一点。
这点丝线能做什么?更何况还是两种颜色的蚕丝线?
夏蔓陷入了怀疑。
仓库间里还放着几筐之前从羊身上剪下的羊毛,那几筐羊毛的重量是这点蚕丝线的好多倍,她若是将羊毛黏成线,用来织毛衣,说不定比蚕丝线做衣服还快些。
但是羊毛也有缺点,厚重、热。
和后面的织布相比,现在这点抽丝的活已经是无比简单了。一想到织布,夏蔓便有些头疼。
趁着太阳未落山,谢自然和夏蔓又急忙忙地赶到水泥地,继续拍打油菜杆。
在酷暑来临之前,需要干的活只会越来越多,一刻也不能放松。
水泥地上的油菜杆没到三天便拍打完了,全都收到了木桶里,被拖到院子里过筛。
经过竹筛过滤,油菜籽和壳会分离,谢自然将油菜籽装进陶罐里,然后将壳放进木桶里,烧火时用小铁锹送到灶里当柴火。
夏蔓这几天一直忙着煮蚕、抽丝,连榨油的事也顾不上。竹筐里的蚕接连结茧,夏蔓每天早晚都要将蚕茧收拾出来,方便第二天抽丝。
一批批蚕茧下锅,总算是将所有的蚕茧都煮完。
养过蚕的竹筐都被谢自然拖到溪流边,反覆衝洗后放到阳光下晾晒,就连煮过蚕的锅也被谢自然用丝瓜瓤反覆擦洗,刷得锃亮。
夏蔓坐在络笃前,一半的蚕丝绕在细竹节上,用于织布纬线,一半的蚕丝留在转轴上,到时候用于织布经线。
缫车和络笃上的转轴是一比一专门做出来,宽度、大小几乎一致。
等所有的蚕茧煮完,夏蔓身旁的藤编篮里已经摆放了不少细竹节和转轴。
六百余隻蚕茧,她薅秃了桑树,也差点把自己的精神气都耗没了。
夏蔓将篮子搬到仓库间里,谢自然在土灶边烧火做菜。
漫天的白云像是慵懒的蘑菇一样,悠悠地飘过。天,忽然就阴了下来,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仓库间的夏蔓和土灶旁的谢自然齐齐扭头。
五月的第一场雨终于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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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蚕丝线。
目前搜索到的资料,30隻蚕茧大约能抽出8g丝,有时会偏多一点。
基于这个比例,夏蔓此次养蚕获得的蚕丝线大概在175g左右。
按16姆米的蚕丝布计算,一平方米的蚕丝布的重量大概在68g。
谢自然做的织布机,设定布匹宽度为80厘米。
如果是一米宽的蚕丝布,175g大概能织25平方米蚕丝布。换算成80厘米的宽度,大概可以製3米长(多一点)蚕丝布。
黄瓜鸡蛋
这雨下得猝不及防,夏蔓站在檐下,谢自然站在土灶边,两人只能隔雨相望。
雨太大了,土灶屋到屋檐下还有几分距离,谁若是敢离开屋顶的保护,定会被淋成落汤鸡。
菜在灶台上,饭在厨房里。
夏蔓和谢自然两人都饿了,夏蔓想吃菜,谢自然想吃饭。
夏蔓站在檐下有些焦急。
现在菜不重要,该想个办法先让谢自然过来。
她忽然灵机一动:“谢自然,你把盖锅的木盖放在头顶,快点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