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 / 1)
她的双手几次抬到一半又放下。
见她这副模样,宋落停的声音里带上些笑意:“手给我。”
七晓鹤眼前一亮,依言照做。宋落停拉起她的手往上一拽,沉声道:“抬腿,注意。”
七晓鹤稳坐到宋落停身前,颇有些兴奋地想四下张望,又怕摔下去只能僵着身子坐在马背上。
“想看就看,这边没人。”宋落停在她身后笑,突然猛的拉动缰绳。
马匹受惊快跑,七晓鹤吓得往后一退,脑袋正巧靠在宋落停颈边。
宋落停恶作剧成功笑出了声,她环住七晓鹤,双手轻轻伏上她的手背将缰绳递到她手中:“握紧。”
七晓鹤僵着身子握紧绳子,一动也不敢动。
宋落停故意问她:“七小姐是如何做到只花费几月时日便将我那嚣张跋扈的弟弟收服的?”
见七晓鹤僵直在马背上没应声,宋落停忍着笑再度喊了她一次:“七小姐?”
“嚣张跋扈?”七晓鹤目光直直注视着前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几个字。
宋落停满眼笑意,故意感慨道:“嗯,我的那个弟弟确实不近人情,孤僻。”
“啊?”七晓鹤简直是从喉咙道里强行提出了这一个破碎的音节。
宋落停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终于低头调整马速,马儿渐渐被安抚下来,她看着七晓鹤毫不留情地笑着:“这么慌?你怕高还是怕马?”
七晓鹤:“……”
她长长深吸一口气,回头和颜悦色露出一个微笑:“你大爷……”
“嗯?”宋落停疑惑的看向她。宋落停不开囗时,她身上那股少女温柔却张扬气质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砸得七晓鹤有些找不到北。
俗称哑巴新娘。
七晓鹤哽了一下:“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宋落停愣了愣,有些莫名其妙的眨巴眨巴眼睛:“感谢?”
七晓鹤再次噎住:“……”
她默默转头心不在焉地盯着前方的道路。
愣神半晌,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你像我的那群傻子弟弟。”
“群?”宋落停更茫然了,“你们家不只有一个年幼的私生子吗?什么时候又找回来了几个?”
……好蠢,多嘴了。
七晓鹤默默呼了自己一巴掌。
宋落停製止了她的动作,她想到了某种可能,神色逐渐严肃:“你到底怎么了?是丞相把脑疾传染给你了?”
七晓鹤好不容易才忍下回头砸宋落停一榔头的衝动:“你今天怎么那么好问?”
“……可能,是因为还有一周便是殿考?”宋落停歪着头想了想,答道。
七晓鹤当然能听出这是糊弄鬼的,她哼了一声算作回应,同时,马车入了府。
七晓鹤被几个丫鬟小心翼翼地扶下车,突然回头问道:“等等,太傅府不是在相反方向吗?”
直到进了内屋,七晓鹤还是没能得到答案。
宋落停进来后便一头钻进丞相的书房之中,独留七晓鹤待在院子间。
七晓鹤叹口气,她随意脱下薄外衣扔给小厮,点一根蜡烛将烛蜡滴在桌上,趁烛蜡没干把蜡烛定在了烛蜡上。
定烛蜡这种方法还是以前在学校停电时尹慕告诉她的。
她问尹慕这样容不容易倒,尹慕很是严肃的点了点头:“当然会,但当你在他面前直播打完一隻金刚它就能变得坚不可摧,去试试不?”
试个der。
丫鬟从外头端过来一盘剥好的花生:“老爷还在与宋小姐谈话,小姐不去院子里玩玩?”
七晓鹤叹口气,往嘴里塞了颗花生,顺手翻开了一旁的书:“玩个头,一周之后殿考了,落了三甲可就没法玩了。”
这个丫鬟也算是陪了小姐好几年的贴身丫鬟,她深知小姐的脾气,笑嘻嘻地抢了一颗花生:“一周?一周是什么?”
七晓鹤正在翻书的手一顿:“七日为一周,你没听说过这个叫法?”
“没有,闻所未闻。”丫鬟答得干脆。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后,七晓鹤咽下一颗花生:“……我草。”这是一种可爱的草本植物。
一连逮住好几个人问,众人都是摇头表示从未听过此种叫法。
七晓鹤:“……”
那……宋落停……
……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书生与她的冤种画师们
次日,周星果然讲学迟到,还被夫子抓个正着。
她被夫子骂个狗血淋头瘫回到座位上,一回头就看见两个昨日还口口声声说会帮她打掩护的好友在背着她嘀嘀咕咕。
周星怨气比鬼还重:“亲,我被骂了一节课。”
两位亲回头直勾勾盯着她的脸。周星默然地看了看尹慕发沉的脸色,沉默半晌又看向七晓鹤。
当她看见七晓鹤的黑眼圈和诡异的惨白脸色后终于放弃了观察,她感慨到:“你们终于还是被丧尸化了吗……?”
两位丧尸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周星拍了拍她们的肩,象征性地抹了一把眼泪:“我知道你们是为了保护我死的,黄泉之下安息吧,我们会永远记住你们——是谁把你们害死了?快告诉我,是谁如此狠心?”
七晓鹤:“……”
她的目光沧桑呆滞,悲痛万分,配合道:“是将军府里最小的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