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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随伸出手,还没碰到花,就猛地把手缩回去,像蜗牛伸出触角受惊后又猛得缩回。
厉革辰僵了僵,喉咙有些干涩:“言言,你怎么了?”
言随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厉革辰心里一紧,正准备叫他,才发现他像是睡着了。
厉革辰:言言有抑郁症?
医院。
言随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纯白的墙壁,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
他侧了侧头,看到床头柜放着的一束玫瑰,是他挑的那束,但已经有些枯萎,花瓣也掉了很多,显得有些萧条了。
他的意识已经恢复清晰了,但对于他发病的时候的记忆还是有点混沌,脑袋有些昏沉。
这时,厉革辰走了进来。
“感觉怎么样?”厉革辰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床边把他扶起来。
言随看到厉革辰,混沌的脑子才逐渐清醒。
厉革辰也坐下,两人四目相对,沉默着。
良久,男人才开口:“你昨晚在说的是什么意思?”
言随现在已经完全想起来,昨晚他如何失态,他顿了顿,心里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对不起,是我逾矩了,我们只是上下属关系,以后我们……”
“上下属关系?”厉革辰眼睛发红,眼里有了怒意:“上下属关系,我会开工作室把你签下来?我会帮你对付林贺?我会开公司帮你把你队友签回来?我会跟你同居?我会帮你筹备……”
厉革辰有些口不择言,他顿了顿,接着说:“你对我真的只有上下属关系吗?哪个下属会跟上司上床,哪个下属会给上司买玫瑰花?!”
言随被他吓得一呆,眼框通红,眼里已经蓄满了泪,嘴巴微张,却说不出一个字。
厉革辰上前抓住他的手:“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言随眼里的眼泪掉了下来,手被厉革辰抓得发痛,他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
厉革辰欺身上前,直接吻住了他,他不断地拍着男人的胸膛,他几乎快喘不过气了。
厉革辰尝到了苦涩,依旧不肯放过他,大手按着言随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攻略城池,吮着他的舌尖。
言随感觉到舌尖发麻,不停地吞咽着涎水,吞咽不及,还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窒息感慢慢地淹没他,竟然莫名地有种刺激的快感。
如果不是有人敲门,他会感觉自己会窒息而死。
厉革辰终于结束了这个吻,他用大拇指抹了抹言随湿漉漉的嘴唇,眼眸深沉,声音沙哑道:“在这里等我,要是敢跑,我就把你关起来。”
言随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着氧气,他的瞳孔颤了颤,男人的眼神在告诉他,这不是在开玩笑。
厉革辰放开了他,转身离去。
门外。
“厉总,这个药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把剩下的药递给他。
“这类药是用于郁抑症的,但是不知道言先生要用的剂量的多少,所以就判断不了言先生的病情,这个还要去问言先生的主治医生。”
厉革辰一愣,有些不可思议地开口:“郁抑症?”
他跟言随在一起这么久,完全没有发觉。
言随虽然不是很跳脱的性子,但是也不可能会有抑郁症。
医生回答道:“是的,看言先生的状态,应该是有所好转,但是复发了,我的话只能有所参考,毕竟我不是专业的。”
说完,医生就走了。
厉革辰站在原地,心里一团乱。
他在酒吧那晚救下他的时候,言随的就有些不对劲了,但是他权当是言随过于害怕。
他想起来了言随一些不正常的举动,他们发生关系的那一次,言随醒来时的状态是害怕,似乎……还有恶心。
他出差的那一次,言随提出要搬出去,是不是就有征兆了?
他的手渐渐收紧,小小的药瓶都快要变形了。
如果他早点发现,言随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厉革辰回头对保镖说:“守着他。”
“是。”两名保镖齐声道。
厉革辰回到车上,打了电话。
对面很快就接通了:“厉总。”
“去查一下言随最近有没有去看过医生,私人医生也算。”厉革辰点了一根烟。
“是。”
半个小时后,厉革辰拿着没有抽过的烟屁股,接起了电话。
“厉总,言先生的心理医生您也认识。”
厉革辰把烟按进烟灰缸:“谁?”
“徐若望。”
“继续。”厉革辰冷冷道。
徐家跟厉家算是交好,但在利益上,两家也是分寸不让,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言先生第一次去面诊是在两年前,那段时间去得很频繁,然后就是前几个星期才重新去,中间的时间没有去过了。”
挂了电话后,厉革辰收到了地址,司机按照地址启动了汽车。
心理诊所。
徐若望刚送了一位病人出去,就看到一辆远处驶来的车。
他顿了顿,认出了车的主人是谁,便站在原处等待。
片刻,车子停在他面前,他微微一笑,对车里下来的厉革辰道:“厉总,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厉革辰开门见山道:“问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