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1 / 2)
看完一遍榜,果真没在榜上看见“陈妤果”三个字。
按理说落榜的是陈妤果,该难受该在意的人是她,结果她却挠着鼻翼小心翼翼安慰周鱼鱼,“咱不看这个的,咱后面有人。”
皇上是她姐妹,蔡太傅是她老师,状元是她姐姐,别说六部了,连皇宫都随她进出。
她这么厚的背景,还在乎榜上那点名次?
周鱼鱼皱巴着娃娃脸,微微摇头,抬手比划:果真如此。
“什么?”他说话云里雾里的,陈妤果没听懂。
周鱼鱼昂着小脸看着陈妤果:任务没完成的人,是不能出现在史书上的,除非你有了大功绩才能青史留名,唯有青史留名的人才算任务成功。
像是每届状元做出功绩都会被记载下来,留后人翻看追忆,这也算留史书了。
因为陈妤果不算任务完成,所以不在榜上似乎是必然。
而冯阮的情况特殊,她虽是她那届的状元要留名史书,可她每次任务结束功成身退之时,总是她被抄家砍头的时候。
做为一个奸臣佞臣,冯阮的名字自然不能出现在史书上,当权者出于憎恨或者别的情绪,总会刻意抹去冯阮这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这是她做为“s”级“权”的任务者要承受的代价,没得选择,可能也是因为她从没留名青史,任务完成度总卡在9999%。
有时候距离奇迹的出现,只差那么001。
周鱼鱼之前就在怀疑这事,只不过碰不到同类人得不到证实,如今正好通过陈妤果算是得到了一点验证。
陈妤果看周鱼鱼,“你想说什么?”
周鱼鱼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微微摇头。
这事陈妤果到时候就懂啦,但她要跟冯阮说一声,让她记自己一个大人情。
下个世界走后门送他去个好摸鱼的地方玩耍。
周鱼鱼有预感,这个世界,是冯阮完成任务青史留名最好的机会,因为小皇上是梁夏。
梁夏,她跟别的皇上不同。
陈妤松也在说梁夏,“大夏的行踪暴露出去了?”
京中有眼睛但是又不知道是谁,于是蔡甜让言佩去办这事。
做法就是跟人聊天的时候,让言佩假装不经意被人套了话,不小心说出梁夏一行人的具体行踪。
这期间,只要这些人往外递消息,那必然有问题。
蔡甜通过这个方法,抓出了京中的眼线。
对方是宗室梁佩的人,因品级不高不在上一次的行宫逼宫中自然逃过宗室清算一劫,如今她见梁佩被关冯阮倒台,盘算下来,觉得朝中无人能扛起担子,顿时打起别的主意。
“那江南的事情,是个局?”陈妤松脸色都变了,“那神女也是假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小皇上离开被层层保护着的皇宫,轻车简行独自南下。
可南下一事是冯相走之前点过头的。陈妤松脊背发寒,冯相不可能背刺大夏改投她人啊。
那江南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有没有神女?
蔡甜皱眉,没回答陈妤松关于神女的事情,只是担忧,“眼线虽抓出来了,但大夏的行踪估计也被暴露了。”
如果她是江南官员,如今第一反应便是:
半路之上,除掉新皇。
越往南走天气越热, 夏季将至,南方雨水也多了起来。
“瞧着又要下暴雨,”李钱从车厢里探出头朝外看, 他原本一个五谷不分的皇上, 这会儿对天气都有了经验, “前方看看有没有驿站, 咱们停下来避避雨明日天晴再走。”
夏季雨水一般来的快走的也快。
“行。”驾车的是报春跟九号。李钱毕竟年纪大了, 很多时候精力跟不上, 不可能总让他坐在前头顶着太阳驾车。
所以就是简曲跟沈君牧一组, 梁夏跟九号一组, 四人轮流来。
报春则顶着草帽始终坐在外面记路给后方的沈琼花大军留记号, 以及顺路找寻艾草留下的印记。
出京时几人身上穿着棉质春装早晚还会觉得冷, 如今人人身上换了轻薄夏衫迎着风才觉得凉爽。
天一热,连冯朱朱都不爱在人身上趴着, 小猪在马车里哼哼唧唧显然闷得慌。
“以前听说冯相养儿子那叫一个精细,冬季有炭盆夏季有冰块。”李钱拿过蒲扇给冯朱朱轻轻扇着。
沈君牧闻言抿着薄唇, 眉头微微皱着, 显然觉得冯朱朱跟着自己受罪了。
梁夏双手捏着手里的地志, 抬手朝着沈君牧扇风。
凉风带着墨香, 沈君牧扭头朝梁夏看过来。
梁夏说, “咱们前面驿站休息的时候,给小猪用竹条编个猪窝,这样睡着凉快些。”
北方多杨树, 南方柳树跟竹林偏多,倒是不担心没材料。
沈君牧瞬间打足精神, 眼睛亮起来,只是刚振作了没有半个瞬息, 他又想起一件事情,肩膀塌回去,闷闷开口,“我不会。”
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梁夏笑了,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盛着明晃晃的光亮,矜持又得意地收起书靠回车壁上。
李钱明示沈君牧,“她会。”
梁夏用书遮挡,朝李钱竖起大拇指。知她者,李钱也。
沈君牧再看向梁夏的眼神透着惊喜,她手好巧,会编花也会编猪窝。
梁夏之前给蔡甜做过灯笼,怎么可能没点手艺呢。
怪不得当时教她手艺的师傅说:多点本事好娶夫郎。
你看,这不就用到了。
“那……”沈君牧看看冯朱朱,又看看梁夏。
梁夏素来对小猪兴趣不高不可能无缘无故给它做窝,冯朱朱也不像小狗一样会撒娇求人。
……所以求人这事只能他这个养父来做!
沈君牧抿了抿唇,从身边拿过蒲扇,对着梁夏轻轻扇,眼睛亮亮的,小狗讨好似的,“你教我。”
“教你可以,只是君牧,拜师是要付报酬的~”梁夏悠悠开口,手上抖着书,重新将书在交叠的腿上摊开,“你想想我会要什么报酬。”
她还能要什么。
李钱做为一个思想成熟的大人,听到这话不由咳了起来,跟系统说:‘孩子终究是长大了。’
见沈君牧朝自己看过来,李钱立马佯装掀开车帘看路。
他不能影响大夏逗夫郎。
沈君牧见李钱别开脸,只能自己边给梁夏扇风边沉思。
大夏想要什么报酬呢?
这个问题他从路上一直想到驿站里。
百姓过路住客栈,驿站只留给官员极其家属歇脚换马。
想要进去,靠从商身份是不行了。
沈君牧下车,从腰带上将沈家腰牌扯掉,递给驿丞看。
“原来是沈将军家的公子,”驿丞连忙弓腰作揖,恭敬热情,“快请快请。”
她招呼里面,“烧水备饭喂马。”
“饭就不用你们备了,”简曲已经开始撸袖筒,伸手从马车后面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厨具拎过来,从锅到铲沉甸甸的一包,他一只手就能拎着,“我来就行。”
他一个小小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秀秀气气白白净净,瞧着跟个小公子一样,能做饭?
在他开口之前,驿丞还以为他是沈君牧的表弟或者堂弟呢。
“你放心,一路上她们的饭都是我做的,旁人做的她们吃不惯。”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