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 / 1)
触感真实的她不可置信。
人影转过身,将她扶了起来。
没有多想,她抓住了她的手。
眼睛缓缓聚焦,看到的是苏以冬的脸。
洁净,美丽,散发的气质让她感受到了春风般的和煦温柔,宛如一个天使。
空灵恬静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安然,安然。”
苏以冬拉起她,顺势将她拥入怀中。
“绝对不会了。”
羞愧
氤氲的水雾裹挟着潮湿的空气,溢过藏青色的窗台,在斑驳的日光下,偷偷遛进梦里。
梦被轻轻扰醒,中断在了拥抱。
锦安然感受了一阵很短暂的天旋地转,随后眼睛开始酸胀。
这酒可算是醒了。
废了好大的劲才睁开眼,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开始恢復知觉,触感延伸到手掌的时候,感觉是被握着的。
视线转过去,她才知道握手的感觉不是梦。
苏以冬那残破狰狞的左手与她的右手环环相扣,温柔地触感不断地从两层肌肤之间平和地传递着。
那伤痕像是蓄势待发即将喷涌而出的岩浆。
一时间慌了手脚,连忙把手掌抽出。苏以冬也被剧烈的动静吵醒,缓缓欠身。
一整晚都佝偻着的背有些酥痛,记得眼镜是放在枕头旁边,又是摸到了锦安然紧绷的手背。
尴尬从手背席卷至全身,两人第一时间又都抽开了手。
锦安然歪着头把眼镜给苏以冬递了过去。
“早。”苏以冬带上眼镜,露出和善的笑容,语气有些恹恹,像是没有休息好。
“……早。”
头一阵一阵的发疼,虽说是睡醒了,但没有完全回过神,锦安然揉了揉太阳穴,好一会才勉强将散失的视线聚拢。
床单被扭得褶皱不堪,像是睡觉的人身体不安分所致。她勉勉强强回忆了一点昨夜的记忆,可记起来的全是蜉蝣般的不真实。
晕头转向,跌落窠臼,难以自拔。
“我……怎么了?”
锦安然一手按着额头回神,一边试探性地问一旁的苏以冬。
“你喝醉了。”苏以冬开门见山,“我回来的时候,你直接就摔到地板上了。这里是薇黯的房间,我把你带到这里来休息的。”
脑海里什么东西抽动了一下,倏地想起了昨天晚上好像被面前这个不苟言笑的冷面人抱起来了。
好像还是公主抱,自己还往她怀里钻了钻。
一瞬间有些无地自容,她慌忙坐起,想下床,可是双脚悬停在与地板几厘米的距离,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鞋子。
“在找这个?”苏以冬走到床尾,弯腰捡起一双小麦色的帆布鞋。
她点点头,刚想说谢谢,苏以冬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拿着她的鞋子坐在矮凳上。
矮凳比床沿还矮一截,苏以冬坐下后她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不真实感。
一种很奇妙的感受。
奇妙的感受不止于居高临下,还有苏以冬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
脚底一热,苏以冬一句话也没有说,握住她的左脚,另一隻手将帆布鞋轻轻扣上脚底板,仔细地穿好,然后系上鞋带。
一阵肉麻的触感快速衝击到大脑,她想躲开,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总监,我只是喝醉了,不是残疾。我自己来吧。”直到苏以冬帮她穿好左脚,她才象征性地微微颤抖了一下小腿。头稍微低下了一点,一抹绯色从脸上直直的透红到白皙的脖颈。
或是因为愧疚,或是因为害羞,总之没敢抬眼。
没办法刻意模仿出愤怒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倒像是娇气的嗔怪。
“嗯。”苏以冬冷冷地应了一声,低垂的烟眸盯着锦安然的白袜子,在黑色镜框后忽闪了两下。
好像也觉得不太妥当,她放下了另一隻鞋,视线悄然挪开。
锦安然轻轻拎起另一隻鞋,胡乱的套在脚上,系好鞋带后才发现两条鞋带的系法天差地别。
前者是细致优雅的蝴蝶结。
后者是随意捆绑的小活结。
一大一小两个不对称的结显得格外扎眼,带点完美主义的小性格作祟,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个……我系的结,有点丑,能帮我重新系一下吗?”
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
“别动。”苏以冬冷应一声,又弯下了腰,将她右脚的活结松开,又仔仔细细地重新系好。
这个过程对于锦安然十分的漫长煎熬,她觉得估计是自己酒劲还没消,居然能跟自己上司提出给自己系鞋带这般无理地要求。
更疯狂的是她还答应了。
门锁被扣动的声音敲碎了房间内因尴尬气氛形成的茧壳,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口,bnk正端着一杯蜂蜜水,举手投足间都是绅士风度。
“早安,两位,这是昨晚so预约的蜂蜜水。”
昨晚?
锦安然精确捕捉到了有用的信息。
苏以冬从bnk手里接过蜂蜜水,缓缓转身递给锦安然。
温度刚好,温热的感觉在手掌间漾开,原本潮湿烦闷的天气也没让身体暖和起来,倒是这杯蜂蜜水,解开了手上的僵硬酥麻。
于是一口气喝完,暖洋涤荡到了胃里。
“苏,要继续待一会吗?vian在外面沙发睡着了,估计一时半会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