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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手抵在脸边,十指倏忽用力,两人就这样紧紧相牵。
游判惩罚性地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蹭着他的耳廓说:“为什么不接电话?”
耐人寻味
“为什么不接电话?”
被咬过的地方灼痛着,迟寄良久才想起来回:“我写字的时候习惯把手机静音。”
“在哪儿?”游判倏忽放开他,起身四下观望。
迟寄说:“沙发上。”
游判果然在沙发上找到手机,让迟寄解锁后,兀自鼓捣一会儿才还给对方。
迟寄慢吞吞地把腿蜷上桌,埋头看了一会儿手机,默默抬头,“为什么音量调到最大了?”
游判看着他似嗔似怨的表情,说:“不光如此。”
对方果然不开心地抿了下嘴巴:“还有什么?”
游判将他的委屈欣赏完后,才气定神闲地说:“还将我俩的手机设置成了互相追踪的定位关系。”
迟寄不解地撑圆了眼睛。
游判不再捉弄他,摆出严肃的态度将警方的怀疑告知,迟寄渐渐放下手机,听得很认真。
“如果这件事真是帕德做的,他们无疑会将凶杀案伪装成自杀,从今天开始,回家后要紧锁门窗,外出的时候尽量不要独处,避开人少偏僻的地方。”
迟寄听着听着,忽然垂下了眼皮。
游判有些怜惜地看着他。任谁突然间被告知生命有危险都会害怕,他不由放软了语气:“怎么了?”
迟寄踌躇地看着他说:“真真的要把音量调到最大才行吗?”
问得游判一愣,随即失笑道:“你关心的就是这个?”
迟寄有些慌张地瞥了一眼旁边,似乎自己做错了什么。
游判看着他有些奇怪、又带着微妙吸引的个性举止,笑着撑在桌面,和他靠近了讲话:“你不喜欢太大声?”
迟寄摇头,甩出一阵清香:“吵。”
屋内暖气很足,他只穿了一件长袖薄单衣,盘腿坐在桌面,像是一只精致的摆件。游判深长地看他片刻,手指忽而拨弄起他耳边的头发,将发丝缠绕指尖,摆弄着。
“忍过这几天就行了,我们会尽快查明真相的。”
“你们已经确定慎泽是被他们杀害的吗?”迟寄说这话的时候,睫毛有些颤抖。
游判心脏跟着一抖,手指变掌,轻轻抚住他的脸颊:“你害怕吗?”
“不害怕。”迟寄这样说,活动的下巴轻轻擦蹭着游判的掌心。
游判意外地抬了下眉毛,随即用拇指摁在他的眼尾。摩挲着,里面的坦率丝毫没有假装的味道。
回想慎泽死亡那晚他平静的表现,这人难道真的不在意死亡?或是对其有别的理解?
这双千姿百态的眼睛底下,到底有多少耐人寻味的深意。
“不害怕就好。”
手指不由用力,红印留在他的眼下,像一滴倒伏的泪珠。
迟寄有些吃痛地曲指在眼下擦了一擦。
游判离开桌边,绕着地面的书法踱步,“这就是你为我妈写的字?”
“恩。”
“这么大一幅——”游判偏头看向末尾,巨幅字几乎占满客厅,“杜女士可要高兴坏了。”
“阿姨喜欢就好。”迟寄踩向地面,墨迹已干,他蹲在地上小心地卷起纸。光脚未着鞋袜,脚踝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直到他将字递过来时,游判才把视线从他脚踝上拔出来。
“行,明天我给她送过去。”
午后,游判坐在车内,副驾上放着竹制纸筒。汽车迟迟没有发动,他正摆弄着手机。和迟寄添加聊天好友后,聊天界面干净得一层不染。
先来勾引的是他,说喜欢的也是他,怎么除了几个主动的亲吻,一点行动的自觉也没有?
游判把手机盯出花来,最后还是主动发了条消息过去——
“在做什么?”
迅速切走页面,拨通杜茫的电话。
“儿子。”
“你现在在哪?我给你送个东西过来。”
“好呀,我在你石阿姨家里呢。”
游判驱车前行,故意没再看手机一眼。
石语丧子后状态一直不佳,姐妹们就轮流到家中照看,今天正好轮到杜茫,一大早赶了过来。
游判提着纸筒进别墅,屋内有些热闹。除了杜茫,还有几位面熟的美妇人,以及一名陌生男子。
见他进来,屋内众人都笑着迎接。
“小判来啦~”
“儿子,过来。”杜茫朝他挥挥手,身旁已提前为他布了一张椅子。
美妇们围桌而坐,桌上茶点精美,正是夫人们的下午茶时光。
陌生男子立在石语身侧,西服笔挺,戴着斯文的眼镜。石语吩咐他为游判添置茶具。
待人走后,游判问:“那是谁?我记得这里的管家不是他。”
“你记得不错。”杜茫在他手背轻轻拍了拍,“他叫张喆良,不是管家,是你石阿姨以前的助理。”
慎泽接管家业前,埃兴斯一直由石语打理,张喆良便是那时候的一名下属。
“慎泽管事后,你石阿姨就退下来休息了,以前的下属呢就留的留走的走,张喆良就在那时候去国外进修了。”避免石语听见往事伤怀,杜茫将声音压得极低,一旁的夫人们正在聊别的话题,一时半刻谁也没留意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