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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男生穿得干净漂亮,搭配他那张奶白的脸与略矮的身高,倒显得挺可爱别致。
文清含看见徐舒意的瞬间,脑袋里绝对被洗劫得空荡荡的。
有钱人第一眼肯定要互相比奢华气场的,若是有姿色的同类人,第一眼比较的必然是皮囊所囊括的俗物。
文清含来之前听说商家老爷子在家里常年养着一尊玉面美人,不是弄来做小老婆的,也没有收养为继子的盘算,三个儿子分别混军娱商的,逢人闲聊时也不准随便谈论家里这位。
文清含闹着跟商三来玩,无非也抱着一定的好奇心。
今日一见,果然
文清含惊讶地说,“这幢房子的设计好有问题,七拐八绕的,害得我都迷路了,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见了鬼呢。”
鬼?
商家的三个儿子一向不怎么把外面的人领进本宅来,除非是这人特别的重要,地位特殊。
徐舒意倒还不敢自认是这间豪华大宅的主人,面对客人的无礼,也不至于拿出你死我活的气势,淡道,“是尿憋急了吗?客人用的厕所继续往前走一百米左右。”
语毕稍微调亮了贵妃榻侧的琉璃灯,照得整间屋子内华贵即现,妖魔鬼怪一扫而空。
文清含立马不乐意了,“谁说我要上厕所啊,我是来洗手的。”一张小白脸变化多端。
“都怪三哥,偏要叫我给他点烟,把我呛个半死,又假装好人叫我用桂花糕压压嗓子,结果沾了满手的桂花蜜,被催着来洗手的。”
徐舒意一想黄鹂鸟的嗓音确实好听,宛若天籁,但听久了也不过像麻雀差不多,叽叽喳喳个不停歇,有时候还不如乌鸦铿锵冷冽。
文清含擅自在卫生间洗了手,抽了张纸巾擦手,一瞧徐舒意已经佛不理神仙地躺在贵妃榻上,双手捧着书籍,认真在看内容。
都已经快凌晨了,怎么还有人假意看书装逼
徐舒意原本不矮,177的个子,冷白皮,冷面孔,一双狐狸眼暗生出不食人间烟火的妖孽感,刚才只望了过来几秒钟,直接将出身港城的名门少爷比出云端泥里的差距。
文清寒第一眼就认定他绝对是豪门圈里传疯了的玉面美人,可不正是一张冷冷清清、妖妖窕窕的狐狸精模样
他以为徐舒意故意看书不理他,实际上却是对方二十几年养成的习惯,等情绪沉淀好了,闭上眼睛就能立刻睡着,晚上也不做噩梦。
“你在看什么书?喂,问你话呢!”
文清寒年龄小,养尊处优惯了,在港城家里便是个小霸王,最讨厌说话的时候无人迎合,拉低存在感。
徐舒意疲劳至极,心里将商靳沉臭骂无数遍,颇为冷淡道,“《骨科手术入路解刨学》,明早九点钟要做股骨头坏死剜除手术,提前看一遍能更快熟悉手术流程。”
——还有什么需要回答的吗?少爷。
徐舒意等着小黄鹂少爷的十万个为什么,文清寒反而再没办法张口。
因为有人从后面一把捂住他的嘴,像养鸟人用黑布蒙住鸟笼,防住鸟的惊撞,借以驯服。
而后露出一具高大如山的挺拔身影,捂着小黄鹂的模样更像掐住一支提线木偶。
商靳沉笑说,“知道这间宅子叫什么?这是四进四合后院里的正房,以东为尊,是住当家主母的地方。”
嘴角微卷,眼神暗幽幽的。
徐舒意早评价过他的眼睛很不友好,带刀带钩,比他们骨科主任医师老赵头出手更毒,十分骇人。
冷不丁安他个罪名。
徐舒意一身冷汗从贵妃榻间起来,站得笔直。
商靳沉没瞧到似的,朝怀里气鼓鼓的文清含说,“十二点过了,小屁孩赶紧去睡觉吧。”
跟徐舒意哄真正的小孩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文清含却十分反感类似的称呼,嘟哝着嘴道,“三哥你太讨厌了,人家22岁早成年了,你可真没趣儿。”
徐舒意听出几分拉丝般的依恋,也觉得商靳沉太讨厌了,把这样年轻的孩子迷得团团转,甘心像个眼瞎的小宠物一样胡乱吃醋。
现在的男孩子,太娇弱。
徐舒意还没在心底腹诽完,商靳沉居然折回来,将徐舒意提在手里的书扔到一旁,大马金刀地坐在贵妃榻上。
——是呀,这位爷,都十二点了,您这是要夜审我啊!
商凌云当年做媒,三个儿子全没给他们爹面子,一个个嘴硬很,话也狠,都不愿娶徐舒意,都嫌弃死了徐舒意。
这些年一个两个三个对他的态度都很疏远谨慎,总爱盯着他瞧半个多小时,神若有思令人胆颤。
徐舒意肯定是争不了他们的家产的,他连户籍都没入进来。
但是。
商靳沉对他的想法更恶劣百倍。
徐舒意开口解释,“我住的那间屋子地暖管道这两天清洗,趁着晚春不是那么太冷了维修一下。”
——暂住在正房东屋有什么了不起的,那我天天去故宫,难不成还会有当皇帝的心思?
商靳沉不知道在谈判桌上是一副什么样的霸道尊容,一把扯住徐舒意的手腕,直接丢到贵妃榻间。
直接丢到?!!
徐舒意双颊不自觉背着某人红了一点。
——真丢人啊,原来弱不禁风的男人也算我一个!
商靳沉道,“我外出五六天,腰酸背痛,你也不知道给我捏捏,每天看那么多的医学方面的书,真是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