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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水。
他很少喝不锈钢茶壶烧出来的白开水,也不会碰触宾馆免费送的一元钱一瓶的矿泉水。
假如徐舒意体贴喝醉的人,硬给他开一瓶叫他喝。
商三大概是能稍微喝两口解除内心燥热的。
不过徐舒意洗完澡就睡了,躺在另外一张床上像躲避在另外一个世界。
商靳沉也不想再穿那种鞋底薄软的,似乎多穿几下就会破个洞的廉价拖鞋。
他穿过一次的,被揉皱的脏衣服、脏鞋子全部被特助们打包带走。
徐舒意懒散地多睡了十几分钟,商靳沉洗完第二次澡,微卷的墨发处理得体,完全看不出是个天生的卷毛,身上的西装熨帖且笔挺,衬得肩宽腰窄。
徐舒意做梦的时候好像说了一句,你穿得这样英俊逼人,待会儿走出酒店大门叫人认出来怎么破?
商靳沉已经来到床边,用手指磕磕桌面,“徐院长,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徐舒意没有该死的起床气,可他也不是好惹的,从卷起来的被子里一点点钻出来,揉揉满头东倒西歪的头发。
商靳沉说,“给你留了一套衣服,换上后老张会来接你。”
徐舒意枯着脸,面无表情地打量用防尘袋套好的衣服,还有鞋子。
看起来比商靳沉的身材统统小两号。
谁知道是之前买给哪个小宠的,又留在商三那里。
徐舒意道,“衣服谢谢不用了,给我钱就行。”
商三瞧他,“什么钱?”
“酒钱,还有酒店钱,”徐舒意以为商靳沉起码会针对昨晚的质问,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并道歉。
谁在外面有人了
你管得着吗?
孰知商靳沉最后一句看错人了,直接将一切争锋的话题又推平到寸草不生的程度。
起码钱上不想跟这个人有任何纠葛。
徐舒意如是想,如实做,直接伸手要钱。
商靳沉一阵沉默,道一句,“微信打开。”
徐舒意穿上属于自己的衣服,商靳沉也坐上另外一辆车,放置在酒店的衣服谁也没拿,像一套昂贵的垃圾留在原地。
老张久候徐舒意多时,看见人来了,连忙跑下来给他开关车门。
徐舒意满头飞扬的蓬乱秀发,被他用凉水摁得服服帖帖,朝张叔露出笑道,“不好意思叫您等我,现在还有点时间,不如我请您吃个早点?”
张叔嘴上说不用,但是徐舒意坐在专门卖早点的小摊上时,他还是笑嘻嘻地坐在旁边等待。
徐舒意也不是个爱嚼舌头的人,但他也真是敬佩,这个世界上,居然还真有一个人能忍受商靳沉呼来呼去,飘忽不定的个性。
张叔早晨已经吃过早点的,看徐舒意爱吃肉包子,不停将蒸包子的笼屉往他面前递。
张叔说,“小意啊,昨天三少爷没什么事吧?”
商靳沉能有什么事呢?
他把别人丢进狂风暴雨之中,而自己站在宁静的暴风眼观瞻,不知该说是天生恶劣,还是资本家都没有慈善的灵魂。
“他挺好的。”躲在酒吧喝酒,醉到爬不回去的事情也不算很糗。
张叔应该也不是个很爱嚼舌根的人,跟在商家两代人身边,保密的最要学会的。
不过谁让对方是商凌云最喜欢的徐舒意呢?
张叔说,“昨天下班挺早的,商总说要去你们医院附近的一家店买些东西。”
“怪巧的,就看见小意你和一个男的,两人进了个小区,我看那男的揽着你的肩膀,跟你挺亲的,是很好的朋友吧?”
徐舒意简直认为这是商靳沉派他来问的。
不过商靳沉绝对没有这样无聊。
徐舒意往嘴里吃了一个吹到温凉的馄饨,“是同事。”
“哦哦哦,”张叔立刻应笑道,“商先生总说你在单位里特别优秀,我这开车也有十几年了,最近总是腰酸背疼的,不知道小意你管不管这些病。”
徐舒意也没深思对方为什么岔开话题,稍微仔细看了一下对方,“叔,你如果信得过我的话,最近抽时间挂我的号,我介绍科里最好的骨科推拿医生,帮你好好缓解一下肌肉僵持的毛病。”
商靳沉的办公室在36楼,走过漫长的写字间,直通向自己的办公室,所有人在他进入公司前都已立正站好,与他轻声打过招呼。
商靳沉气场虽为强势,但在钱财上从不刻薄,加班费、差旅费、过年过节红包,包括每年定期的一次公司团建活动,都是尽善尽美的。
商靳沉进了办公室,秘书还没来得及跟进来,他的左膀右臂已经讪笑着跟了进来。
商靳沉在国外念书,不过骨子里是传统的华国人,相较于国外的企业追求效率以及结果,会制定严格的绩效考核体系,日常工作也需要先进的方法论和流程来保障,很容易陷入流程正确即真理的怪圈,所以采用的管理理念还是跟贴合本国特色。
商靳沉的副总共有六位,张启立与赵栋便是他最佳的得力助手,两人都是高薪聘请的人才,私下也因为与商靳沉从小一起长大,有知根知底的铁杆友情。
张启立处事稳重,赵栋则略显轻浮,跟在商靳沉的身后,稍微闻了一下,立刻笑道,“你昨晚去哪里喝酒了?我记得你一直不怎么喜欢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