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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商靳沉替他提前搭好了路,为他立起了可以随时利用的盾牌。
徐舒意很抱歉说,“二哥,我我一直拿你当亲哥哥看待的。”
尚子漠那边直接倒抽气了。
虽说尚子漠的年龄比商靳沉大几岁,在商家却是个活灵活现的人物,情感细腻丰富,也是特别适合做演员工作的esfp,自由奔放,大胆心细。
但缺乏对情感的规划。
所以这点他完全比不上处心积虑的商靳沉,注定要比某人晚半拍。
徐舒意不知该如何慰藉尚子漠,对方被一句亲哥哥的称呼打击不轻,毕竟荧幕形象和真实人格是两个概念。
尚子漠沉默的样子带着明显沮丧,之前说可以心无旁骛地送出祝福,也并非是真心话。
徐舒意竭力屏息凝视,避免刺激到他。
尚子漠缓了好长时间,才苦笑说,“我其实特别后悔,当初老爹说有一个人能娶你,我要是没有说那样过分的话就好了。”
徐舒意道,“那个时候是商叔叔太武断了,其实我们谁都没有错,二哥你别”
尚子漠一把搂住他,叫他别再说下去,反正都是安慰的话,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
后来是小袁拉开车门,将两人的拥抱打散,最主要是打散了尚子漠的冲动行为。
跟商靳沉的拥抱不同,尚子漠的拥抱带着浓重的留恋不舍,他倒是没为难徐舒意,轻声道自己可能要静一段时间才能接受现实,戴上墨镜应该还哭了。
徐舒意完全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敢心说看来去支援云藏是最对的选择。
也许三年之后再见,二哥也好,黄忠虎也好。
商靳沉也好。
大家都会对他淡下去一些。
这个世界没有谁的感情能浓烈到天长地久。
徐医生拖着沉重的脚步返回家。
他现在只在纠结,该不该跟商靳沉提要走的事情。
依照两人现下的关系,商靳沉可能会动怒,甚至破口大骂,也大概会像往常一样,说出新的借口来继续纠缠他。
可我不打算跟他再纠缠下去了!
即使我情感比常人单薄,匮乏,也受够了这种忽上忽下的感觉。
徐舒意很早便睡下,最近的睡眠质量简直太差了,以至于凌晨一道白光闪过似的,令他整个人都清醒无比。
徐舒意起床喝了杯水,又用冷水洗了把脸。
彻底清醒。
他抱起抱枕在沙发上辗转反侧,又蹲在茶几旁发呆了半小时,最后腿麻到整个人软在地毯上捶打了半天小腿肚。
最后从卧室随手拿来一件羊毛开衫,披在肩膀,拿起商靳沉那屋子的钥匙,蹑手蹑脚去了隔壁。
原本以为屋子里会格外昏暗,徐舒意还专门拿了手机。
哪知商靳沉的卧室门底下闪烁着微光,明显是没有睡的样子。
徐舒意看看手机,都凌晨一点,病人还不睡觉?
徐舒意轻手轻脚靠近门缝,侧耳一听。
屋子里传来了不堪入耳的低沉声音,或高或低,即肮脏又兴奋,直听得人面红耳热。
一点无法名状的悲伤袭上心头,再涌过来的感情便是愤怒。
其实我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徐舒意准备离开,走出两步距离,又被第三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控制,回身一把推开卧室的房门。
商靳沉戴着眼镜,手里拿着笔记本和派克钢笔,在他的身侧摆放着笔记本电脑,里面白花花的一片蠕动,传来的声响分外不堪。
商靳沉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倏然一停,直看着徐舒意道,“什么?”
徐舒意连忙尴尬说,“那个,我屋子里停水了,我来借点白开水。”
商靳沉蓦得一笑,反倒没什么羞耻心,仿佛正在做得事情是某种大事,抬手摸了一下眼镜镜腿,揶揄问,“大半夜脸红成这样,是不是以为我招人来做了什么不正经的事情?推门进来捉奸?”
徐舒意的脸堪比调色盘,头顶快要冒烟了。
想要冷静跟商靳沉道一声珍重真的很难。
我们永远不该再见。
商靳沉大手将笔电的屏幕一关,那些喘息的声响缓慢减弱,最终消匿殆尽。
他像是完成了重要的学习任务,朝徐舒意微笑道,“来都来了,你过来我抱抱你。”
小意。
依照徐舒意的想法, 多半是送商靳沉个极冷的眼神,甩甩睡衣袖子不带走一片乌云。
然而鬼使神差的,他还是四平八稳地走到商靳沉面前, 伏低身子对他道一声晚安。
商靳沉随手勾住他的脖子,略施小计便吻住了徐舒意微张的嘴唇。
可能这是属于这段荒唐感情的最后一个吻了。
徐舒意淡淡地思索着。
商靳沉明显要激动许多, 他一直便是如此贪心的, 假如想要一个拥抱,立马会借着温存的机会要一个吻, 假如这个吻所包括的缠绵悱恻不够疏解,立刻便会咬住徐舒意的耳朵,令对方服软。
这个时候任何阻挡男人的事物都会被奋力踏平。
商靳沉一把推开了笔记本电脑,掉在地板发出金属壳的碰击声,引得徐舒意在怀里躲闪了一下。
商靳沉连声哄了哄他, 下巴贴在对方的后颈,嘴唇不断碰触颈侧脆弱的脉搏, 指尖在心口的红痣不停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