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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们当家的把这山上山下都搜了一遍,两位大人生死不见。所以,前两日,他带了人又回了青州。”
回青州?
这倒是跟周深猜想的差不多。
看来陆筝也觉得他二人是又杀回了青州,但是百里子苓不便去青州。
如今的青州是西北提督的管辖范围,她若带着人去青州,有些事就不太好说了,更何况现在的情况也很微妙。
既然对外说是巡防,百里子苓白日里还是按计划,在青齐二州交界出巡防。整顿军事,看齐州兵马操练,又查看了齐州与雄鹰部接壤处的防务。
虽然雄鹰部与南陈已经和亲交好,但两邦之间,很多时候是利益分争,说翻脸就翻脸,也是完全是可能的。
是夜,百里子苓在军帐里刚睡下,沈潜就前来报告,说是找到了吴安国。
找到了吴安国,但桑吉却不见。百里子苓莫名有些不安。
她披了衣赶紧出去,就见吴安国一头乱发,脸也弄得很脏,就跟那乞丐一般。军士给他弄了点吃的,他就像饿了几天一样,正狼吞虎咽。
“吴大人,怎么回事?桑老二呢?”
“国公爷”吴安国赶紧起身,嘴里还包着东西,说话也不清楚。
“先咽下,咽下再说。”百里子苓怕他噎着,赶紧让沈潜倒了碗水给他。
吴安国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后,这才道:“国公爷,我与武诚侯走散了。刚入齐州,就遇了山匪。他们人多势众,直接扑上来就一通打杀。幸好有陆先生带人抵挡一阵,若是只有我与武诚侯,怕是早就寡不敌众,身首异处了。混乱之中,武侯侯就说他来断后,让我先走。我们约好在前面的镇子碰头。可是,我还没跑多远,就被前面的人给截住,最后跳了崖,这才捡了条命回来。”
“桑老二有没有说别的?比如,如果有其他意外,该当如何?”百里子苓又问。
“武诚侯说,如果没有等到他,让我别回京,直接去五河口找你。然后,把这个”吴安国赶紧放下手中的馍,从怀里掏出一个羊皮袋来,双手递上。
百里子苓拿过来拆开,羊皮袋里除了刘传书的审问笔录,还有一些商启的联名上书。
上面密密麻麻地盖着红指印,都是对张秦二人趁青州大乱之时抢劫掠夺的指证。
“吴大人,现在青州的治安如何?”百里子苓把那羊皮袋子递给沈潜。
“青州如今”吴安国叹了口气,“昔日的青州热闹繁华,经此一乱,如今萧条得很。商户们也不敢开门做生意 ,但官府还非要逼着他们做生意。货物稀少,价格昂贵,特别是米粮食盐,老百姓更是吃不起了。”
“现任青州知府不管吗?”百里子苓又问。
“现任青州知府是西北提督的一位远房亲戚,他在青州实施高压政策,老百姓是苦不堪言。这些东西,是我跟武诚侯夜里溜出来,一家家商户拜访,才拿到的指印。大概那青州知府也知道了些我们的行动,这才在我们一出青州就动了手脚。”
“你是说,你们遇到的不是山匪,是青州知府让人干的?”沈潜插了一句。
“沈校尉,这兵与匪,有时候是分不清楚的。我原以为,武诚侯有陆先生一行人相护,安全无虞,哪曾想,他们也打散了。我从山崖下爬上来,一路往镇子上去,却没有等到侯爷,这才担心出了事,所以又想倒回来看看,就遇到了沈校尉。”
吴安国吃过饭后,百里子苓让人安顿了他,叫了沈潜到自己帐中,二人这才细看了羊皮袋子里的东西。
“将军,这些东西若是递到朝廷上去,张秦二人怕是脑袋都不够砍一百回的。”
沈潜终究还是文官出身,对于这种事,少不得有文人的愤慨。
“砍不砍脑袋,那是后话。你帮我想想,如果桑吉回了青州,他是回去干什么?我也才好知道如何帮他。”
沈潜把羊皮袋子里的东西收好,“将军,我大概知道侯爷回去做什么。”
“说说看。”
“我带吴大人回来的时候,他曾提及原青州知府,说刘大人下了大狱,而且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若是不能及时医治,怕是活不了几天。他们二人离开青州大牢时,刘大人曾面北而跪,那意思,怕是也不想活着见到天子。我猜,侯爷怕是回青州救人去了。”
“救人?他一个人,这不是胡闹嘛。”百里子苓气道。
“将军,侯爷未必就是一个人。你看,他们能在青州拿到这些商户的手印,说白了,这就是万民血书。就他们二人,恐怕是办不成的。就算是加上陆先生的人,也一样人生地不熟,要干成这件事,等当地有人相引,有人牵头,才好办事。
桑尚书既然能在北方大营安插人手,我猜测,其他地方也不例外。只是,侯爷要把人带出青州,怕是不容易。”
二人正说着,刘河在帐外来报,说是有陆筝的信来。
陆筝在信中说道,他已经在青州找到了桑吉,桑吉准备救出刘传书,还望齐州这边有所接应。
次日,百里子苓带人化装入了青州。
百里子苓带着人在青州城出来的要道上等候,这是陆筝信中相约。
但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光是前去查探的人都派了两波。
百里子苓一身红妆,也不知道沈潜打哪里找来的女装,还找了人替她化了妆,弄了头发,如今往那里一坐,倒是有几分姿色。